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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个野生的情人节。中国人在这方面比较划算，中国的情人节要过，西方的情人节也过，还通过谐音，又创了一个不中不西，但是独具中国特色的情人节。 不过，在表达感情方面，中国人一直比较含蓄。更不用说表达情欲了。为此，古人早已创造了一批诸如巫山云雨之类极富象征性的词。在艺术层面，我们目前所见古代的带有春宫情节的绘画，也是极尽渲染之能事。原属清宫旧藏的一套《燕寝怡情》册页，便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燕寝怡情》册页，©波士顿美术馆 《燕寝怡情》人物图册本来是清宫内府收藏的珍品。原本完整的《燕寝怡情图》为十二开，共二十四幅图，分为上、下两册，上册扉页有“乾隆御览之宝”、“嘉庆御览之宝”两印。可见乾隆父子对这套画的中意。事实上，这套图册用色，用笔非常典雅精细。对人物的服饰、神情，动作，发饰等都刻画得非常细致入微，同时，对房内陈设、家具、房外的园林建造等都极尽细致。画面呈现了两情相悦的男女的生活场景，虽然情意绵绵，但却毫无猥琐之嫌，看起来非常的赏心悦目，这也是为什么这套图册能受到乾隆和嘉庆皇帝的喜欢，成为宫廷珍藏的原因。 在清宫秘藏之后，这套册页进入无锡无锡望族秦家。民国期间，艺苑真赏社还曾将此册页全套珂罗版出版。艺苑真赏社的创始人，正是秦家后人秦文锦。但再往后，《燕寝怡情》册就被人为分成两部分，其中一半流入美国私人藏家手中秘藏，九十年代的时候，这一半又被匿名送入苏富比拍卖，让J. J. Lally & Co买到。2002年，由J. J. Lally & Co把它出售给波士顿美术馆。这就是该馆十二页的来源。另外还有十二页，据说一直还在国内私人秘藏。 《燕寝怡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作者构思得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拿下面这幅画来说，画中女子本来正在凭栏赏花，但是被男子双手拉住，两人四目相对，这一拉一扯，欲拒还迎，顿时让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男的要去干嘛，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而这一页中角色正好互换，男子手握小鞋，似乎是行步欲别，而回首这姿势证明这不过是把戏。女子伸手，只是扯住了男子的衣袖，这也是女方含蓄的体现。上一页中，男子直接握住了女子的小手。女子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脚，脚下裹脚布散落在地。她身后的床铺略显凌乱，帷幔是百蝶穿花，若有隐喻。 第三者偷窥的视角也别有生趣。这一页中，男女主角都不见，只见床前一男一女两双鞋子。有意思的是，一只小鞋被套在大鞋之中，暗喻明显，也表现出二人行事之慌张。那一道帘子隔绝的世界里正在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看不到，但是我们可以听到，不信你问边上那位附耳在墙角的女子。 下面这页的画面就和谐多了，男子为女子宽衣解带，女子伸出手指应和男子，男子的表情与肢体写满了渴求，他的鞋都没穿好。 册页后面几页也是变着法儿的延续前面几种手法，同时也有家居生活中其乐融融的场景，诸如逗弄孩子，画眉还有拔胡子之类。看完后令人忍俊不禁。
《燕寝怡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渲染，它通过一些细节来传达出作者要表达的情绪，并且让观者感知到，但观者只会会心一笑，点到为止。这种比直接露骨的描写高级很多。另外，这套册页的作者品位也极好，除了册页的不露点渲染，还有画面中的各种精致陈设。当然，这个是中国春宫图的强项。 文章参考：《燕寝怡情》图册赏析 春梅狐狸，古人的隐晦色情：《燕寝怡情图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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