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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编辑：陶子 二十 实习生 “别答应他。听我说。。。。。。”突然，夜的声音在宁迟心神间响起。 宁迟张了张嘴，显得有些为难：“老爷子，你看当兵的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搞点研究？” “留在这里搞研究？”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宁迟：“说说看，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给你安排。” “两个方面！”宁迟终于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显得自信了起来。 “一，研究面临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奥。所以多一个人多一点贡献。” 老头点点头，道：“勉强算一个理由。” “第二，要把我们的文明往前推，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投入进来。考虑到研究人员只能占到总人口的一定比例，我们就需要一个庞大的人口基数，至少这么多。”说完，宁迟竖起一个手指，看着老头。 老头的神情严肃起来，掏出一副奇怪的眼镜戴上，看了看宁迟，皱眉道：“一百亿？等艾尔法变好了，我们就有了。” “不，至少一千亿！” “小子，你别唬我。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吗？一千亿，哼！” “嘿嘿，老爷子，您先别急。”老头不高兴了，宁迟急忙哄着：“您看，我们大老远地跑这里来干什么？” 老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宁迟身后的夜，气鼓鼓地说道：“探索宇宙！” “对啊！所以我们可以多殖民一些星球。”宁迟一拍大腿赞道。 “好，我明天给你艘飞船，你自己选个星球慢慢飞。”老头明显气炸了，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别啊！”宁迟站起来一把摁住老头：“别急，下面是我要说的重点。” 老头挣扎了几下，哪里是宁迟的对手，于是一把抢过宁迟面前的咖啡杯，咕咚咕咚两口喝完，然后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地顿在桌上：“小子，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找人把你扔回地球。” “原来回地球这么容易啊！”宁迟这样想着，心神间夜却咆哮起来：“办正事！” “慢慢飞肯定不行，机器都不行。我们的目标是光速的3000倍。”宁迟故意停了下来，想看看老头的反应。 老头怒火稍平，但脸上的揶揄更盛：“小子，如果你能设计出在一小时内加速到音速3000倍的引擎，我就把这咖啡馆送给你。” “嘿嘿，一小时内加速到音速的3000倍，您老敢坐吗？”宁迟反击道：“您能承受那加速度？” “那你准备说什么？曲速？空间折叠？” “不不不，我们讲的还是物理推进。所谓的曲速和空间折叠所需要的能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 “哦！”老头来了兴致，对一边的机器侍者做了个手势。很快，两杯咖啡端了上来。老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放松了一下身体，便示意宁迟继续往下说。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着眼于怎么样把引擎做大而选择性地忘记了我们自己的承受能力，好像把我们包在特殊的宇航服里或者浸在什么特殊的液体里，亦或者给我们身体加个力场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其实，那是不可能的。”宁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任何时候，任何引擎，哪怕是曲速，空间折叠，只要有一瞬间，加速度到达8个G,我们就会像鸡蛋一样，碎了！” “是啊，我们都有些自欺欺人了。”老头沮丧起来，神情间顿时显得疲惫不堪。 宁迟心中不忍，急忙往下说到：“根据牛顿第二定律，F=ma。a没什么潜力可挖，但我们可以把眼光放在m上啊！” 老头眼里亮了几分：“质量的问题解决的话，引擎的推力问题，人的加速受力问题就都解决了。可是，质量是物体的固有属性，怎么改变？” “错了，错了，质量不是什么固有属性。从量子物理学的角度来说，组成我们身体的粒子真有那么重吗？可能，这个重字不是很贴切，但您想想，是不是那个道理？”宁迟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嘀咕：“夜，你这是在扮演狼外婆吗？” 老头陷入了沉思，夜似乎也很满意谈话的节奏。宁迟得空，便四下张望起来。这阳光房很大，长方形，足有两百来个平方，没什么家具，只在一角放了大桌子，边上还有一盆绿色的植物，不知道什么名字。”窗都是落地的，挂着长长的白色窗帘。窗外是街道，没什么人，很安静。 突然，老头问道：“你怎么看光速的问题？” “这个宇宙包罗万象，奥妙无穷，究其根本，还是微观世界至宏观世界的具现，然后自成规则。这规则不是法则，并非不可打破。”宁迟继续忽悠道：“我们现在所有的理论，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这个基础大多又是建立在猜测，或者推论上面，受眼界的影响很大。所以它们的适用性和可靠性也是有范围的。” 喝了口咖啡，宁迟润润嗓子继续说道：“比如光速，30万公里每秒，但它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有个介电常数的说法，虽然不是很精准，但也足够说明问题。就好比在水里开船，在空气里开车，速度低的时候不觉得，但速度高了，这种阻力就变得。。。。。。嘿嘿！” “就这么简单？”老头皱眉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呢！” “简单？也对，大道至简！有时候，是因为观测手段和理论解释的问题，你们自己把问题搞复杂了。” “你们？你的表述有点奇怪！” 宁迟心中一凛，掩饰道：“可能是我比较另类吧。” 老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法则是什么？” “一加一等于二就是法则。”宁迟松了口气。 “可以打破吗？”老头显然意犹未尽。 “可以啊。比如你给我个苹果，在放到我手里的一刹那，它变成了两个。” 20、 二十一、 十一维 说罢，宁迟露出向往的神色：“那就是神迹，只有神级文明才可以创造的神迹！” “不就是能量和物质之间的转换嘛！”老头摘下眼镜，觉得有必要打压一下眼前这个高谈阔论的家伙。 “你能保证出来的是苹果，不是梨,或者其他什么的？”宁迟不吃这一套，坚决反击。 “哼! 我可以给你一年时间，不，半年！你搞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叫你滚蛋。”老头又生气了，眼中却透着狡谲：“现在，我可以给你个实习生的名额，没有工资的那种。” “管饭吗？” “管，但没有咖啡！”老头拂袖而去。 宁迟愕然，转身问道：“夜，我说错什么了吗？” 夜没有动嘴，宁迟却听到：“吃是一种熵增活动，吃得越多，死得越快！” 事实证明，老头还是很靠谱的。很快，有人为宁迟安排了食宿问题，地方就是科技中心的宿舍。阳光房里加了个桌子，便成了宁迟的临时上班地点。宁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唯一的问题是，任他怎么学着沙罗曼博士的手势，机器侍者都不予理睬，所以没有免费的咖啡。 第二天清晨，宁迟在绕着时光之锚广场慢跑一圈后，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生涯。 做什么呢？上课！按照夜的说法，C级的成绩泡泡咖啡还可以，做研究？那就是想太多了。好处是，C级的白纸不算太脏，擦了重画比较容易，也不用担心笔都不会拿。 宁迟苦着脸，看着夜。 夜显得有些烦恼，开口道：“小子，你知道吗？不同的生物对世界观感会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颜色，空间。” 宁迟是懂非懂地点点头。夜不理，继续说道：“我用你们人类的语言来描述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一方面是方便你理解，另外一方面是有些东西我不能说，将来等你到了我这个高度就会知道。” “果然，你不是简单的觉醒，你可能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宁迟低着头，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夜仿佛知道宁迟在想什么，呵道：“有些东西，即便想到了，也不要说出来，这对大家都好！” 宁迟镇定下来，眼中透着笑意：“呵呵，我没瞎想，你就是我的夜，我一个人的夜！” “嗯，今天开始，我就是你老师，但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你得自己悟！”夜很满意宁迟表现出来的默契：“首先，人类对宇宙维度的理解。有个说法很有意思，维度一共有11维，你怎么看？” 宁迟略略思考了一下，便答道：“三维是我们人类可以直观观测到的，长，宽，高再加上时间，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四维时空。其他我就不理解了。” 夜点点头：“不错，你不妨这样来假定，宏观三维，加微观三维再加时间，一共七维。还有四维是什么东西呢？” 宁迟茫然的摇摇头。 “知道什么叫量子吗？”夜问道。 “量子是指最小的变化量！”虽然是C级，这点基础知识难不倒宁迟。 “嗯，微观世界就是量子级别的。但是，你怎么理解所谓的最小变化量在宏观世界的体现呢？” “我记得有种说法，宏观世界实际上都是不连续的，是按照量子级数在不断跳跃变化的，我们感觉不到是因为这个跳跃太小了，我们由于感知的限制，或者实验手段的原因，无法确定，但这个不妨碍我们将它作为一种假想。” 夜松了口气，这个学生还不算太蠢，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把宇宙里的一切都认为是种振动，物质，能量，乃至空间，时间。你可以认为这是种哲学思想，或者宇宙模型的基础原理。” 宁迟点点头。 “那么什么是振动呢？最简单，最完美的振动就是正弦振动。其他的振动都可以简单理解为正弦振动的变异，叠加或者在维度方向上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有能量的时候，这种振动就产生了，当振幅是零的时候，我们可以把这种极限状态称为“无”，或者“基态”，这种“无”的极限状态或者“基态”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死”。宇宙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没死，这时候，振动就存在了。而振动产生的振幅分为“正”和“负”。人类所能感知到的宏观世界实际就是振动的“正”的形态。那些“负”的形态就构成了量子学上的断点，或者称为反世界，里面的东西就是反物质或者反能量。你明白吗？” “我能理解这种说法，可以把它认为是种假说，对吗？”宁迟点点头。 “你最好把它当成真的，对你后面的理解有帮助。” “这个不难。”宁迟答应道。 略微思索了一下，夜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有了三维的反世界，三维的宏观世界和三维的微观世界，再加上时间，就是十维。那么，第十一维是什么呢？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把前面的十维串在了一起？” 宁迟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摇摇头：“没了啊，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啊。” “嘿嘿！有没有学过一首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夜显得很得意，不自觉地晃了晃脑袋。宁迟却还是满头雾水。 “知道宇宙外面有什么吗？”夜循循善诱道：“你不会认为宇宙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吧？” “平行宇宙？虚无？”宁迟无语，只能乱猜。 “不，宇宙外面就像一条河，而这个宇宙就像是河里的一颗沙粒，一条小鱼，或者一艘潜水艇。”夜看着天空，眼神似乎变得深邃了起来：“我们不管河水是什么东西，不管这河有多大，多深，但有两样东西必然存在。” 在宁迟疑惑的神情中，夜继续说道：“其一，就是时间。这个宇宙就是时间洪流中的一个小点，所以，我们在这个宇宙里找不到时间的起点，因为，它根本不是这个宇宙的任何一个点发出的。” “如果我绕着艾尔法超光速飞行呢？”宁迟很好奇。 “你最多可以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像，而不是真地回到过去，所以当你停下来的时候，你不会变年青。简单举个例子，一旦你超光速飞离艾尔法，如果你可能变年青的话，你也就有可能会变老，对不对？事实上，你的速度只会影响到你看到的光，所以不要把光和时间混淆了！” 21、 二十二、空间的终极奥秘 “明白。那么除了时间，还有什么？”宁迟问道。 “有人认为时间非常奥妙，其实，另外一样东西更难理解些。”夜又看看天，继续说道：“我尽量简单地，按照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 顿了顿，仿佛是在整理语言，夜继续说道：“时间很单纯，单纯到它不能承载任何东西。那么是什么东西承载了宇宙，甚至是时间呢？我们可以称它为元始空间，或者无始空间。那这个元始空间里有什么呢？你没有离开这个宇宙的话是不会知道的。但这个没有关系，就好像在潜水艇里的人不会去关心外面的海水到底是什么成分一个道理。” 宁迟刚努力在脑海里勾画出了一副潜水艇的图面，就听夜继续问道：“潜水艇的壳体隔绝了海水，隔绝了水压，但它真地把所有的东西都隔绝在外了吗？” “人类很有意思，居然很早就有人在研究这个问题，嘿嘿。”夜莫名地笑了一下：“那我说的就不能算是禁忌了。” “再打个比方，我们知道溶液的基础是溶剂。溶剂有三个形态，固态，液态和气态，它是承载溶质或者悬浮颗粒的载体。比气态溶剂更极端的是什么呢？从微观的角度来看，那就是真空。真空是什么？从前面讲的振动来解释，就是振动的振幅是零的地方，就是“无”，是“基态”。但“无”或者“基态”也只是感知上的说法，所以它也需要被承载，否则就是真的不存在，会发生坍塌，所以这还是有差别的。既然没有坍塌，那么承载“无”，或者“基态”的是什么呢？那是“空”。这就是空间的终极奥秘。因此，空间可以被理解为一团称为“无”或者“基态”的溶剂“空”。” “等等。”宁迟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夜搞成一团快要坍塌的浆糊，赶紧问道：“我可以把空间的基础形态认为是溶剂“空”，对吧？那它和前面说的宏观三维空间和三维反空间或者微观三维空间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就容易了。”夜很满意宁迟被搞晕的样子：“微观世界好比是块石头，你把石头扔进溶剂“空”里，向上溅起的水花叫宏观三维空间，水下的就是三维反世界。这个过程就叫做空间的激发。” “停，我去捋一捋！”宁迟捂着脑袋往外走，差点和沙罗曼博士撞在一起。 “小子，你风风火火地干什么？”老头显然气还没有消。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真谛了，你想听吗？”宁迟乘机敲竹杠：“想听就先来杯咖啡！” “先说来听听，看看值不值一杯咖啡。”沙罗曼博士老神在在。 “先咖啡，让我清醒清醒，否则说不出来。” 好奇心终于战胜了理智，老头命令机器侍者端来了咖啡。 宁迟喝着咖啡，使劲揉了揉额头，在老头期待的眼神中开口说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我挖了个坑，倒满水，然后撒了一把电子，质子，中子，光子，玻色子，费米子进去，然后，这个世界就产生了。” 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宁迟，老头边喝着咖啡，边等待着。可是宁迟半天没有再说话，老头诧异地问道：“没了？” 宁迟一口把咖啡喝完，一摊手说道：“没了，一杯咖啡就值这么多。” 看着沙罗曼博士由白转红的脸色，宁迟急忙说道：“你看，半年一百八十杯咖啡，你就可以买个超级秘密，多赚啊？” 老头跳了起来：“艾尔法星转得快，半年是一百五十天，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个容易，你一天给我两杯咖啡，我九十天就可以把秘密讲完。” “做梦！”老头气鼓鼓地走了。 打发完沙博士，宁迟转过身，担忧地看着夜，轻声问道：“一百五十天，我们来得及吗？” “那要看你的悟性了！”夜一贯的冷静。 “哎，我们可是一体的哦！”宁迟抱住夜的大腿不放。 “大不了我换个身体。”淡淡的夜淡淡地回答。 “来，我精神来了，我们继续！”宁迟瞬间斗志昂扬。 “我们讲到哪里了？”夜不动声色地问道。 “讲到我挖了个坑。。。。。。”宁迟收摄心神：“不对，我们刚才讲到十一维空间的构成。三个三维空间加时间和基础空间，溶剂“空”。 夜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把这理解为这个宇宙的模型。下面，我们来讲讲什么是所谓的质量，它究竟是固有的，还是被赋予的。”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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