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厥阴病的特征 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痛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二、厥阴病的病理 厥阴病同其他阴证一样,也是以虚寒为病根,只是阴寒之极,乃自里迫虚阳上亢,而为上热下寒之剧证。若与少阴证较,则少阴为虚之极,而厥阴为寒之极,寒极似阳,故反有热候。 三、厥利呕哕之为证非阴病所独有 厥阴虽多属虚寒之见证,但发于实热者亦颇多。其例依次述其方证如下: 四、关于厥之方证 1.四逆汤证:(已详见于前,从略) 2.乌梅丸证:厥而呕,烦吐蛔者,或久下利不止者。 方:乌梅三百枚,细辛一两八钱,干姜三两,黄连四两八钱,当归一两二钱,附子一两八钱,蜀椒一两二钱,桂枝一两八钱,人参一两八钱,黄柏一两八钱。 上为丸(蜜制),梧桐子大,初服十丸,稍加至二十丸,日三服。 3.当归四逆汤证: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或下利脉虚,而肠鸣者。 方:当归三钱,桂枝三钱,芍药三钱,细辛三钱,炙甘草二钱,通草二钱,大枣八枚。 4.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证:当归四逆汤证而呕逆甚者。 方:即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一两、生姜八钱。 5.麻黄升麻汤证;手足厥逆,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而寸脉沉迟,下部脉不至者。 方:麻黄三钱七分五厘,升麻三钱七分五厘,当归三钱七分五厘,知母二钱二分五厘,黄芩二钱七分五厘,萎蕤二钱二分五厘,芍药七分五厘,天冬七分五厘,桂枝七分五厘,茯苓七分五厘,甘草七分五厘,石膏七分五厘,白术七分五厘,干姜七分五厘。 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内诸药,煮取汁,去渣,分三服,于二三时内续服荆 6.白虎汤证: 7.瓜蒂散证: 8.茯苓甘草汤证: (均详见于前,从略) 五、关于下利之方证 1.通脉四逆汤证 (见前,从略) 2.白头翁汤证 热利、下重者。 方:白头翁四钱五分,黄柏四钱五分,黄连四钱五分,秦皮四钱五分。 3.小承气汤证 (见前,从略) 4.栀子豉汤证 (见前,从略) 六、关于呕吐之方证 1.吴茱萸汤证 (见前,从略)。 2.小柴胡汤证 (见前,从略) 3.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证:呕吐而心下痞硬者。 方:干姜、黄芩、黄连、人参各四钱五分。 治验实例及有关论说: 《方舆鞔》乌梅丸方条日:“吐蛔者,先哲已有论之,或为寒,或为热,其治法由此丸分出,虽似各有确见,然余以此药,由寒热各性错综而成,即是立方之妙旨,故予常守故规,不为一味之去加,而屡得巧验。兹举一二例以证之: 某,年二十余,久患虫疾,腹疼,更医数人,不效。上呕下泄,赢瘦颇甚,余以此丸为料,用之十帖而愈。以此丸为料用,不载于书,又不见世医为之,倾读陈复正《幼幼集成》,以乌梅丸为末,水煎十分之一亦可,此说可谓先得我心矣。” 《勿误药室方函口诀》日:“此方(乌梅丸)之蛔厥,全冷者也,疼烦有休发者,轻证起时有厥者。柯琴谓不仅蛔厥,概为厥阴之主方。又厥阴多寒热错杂证……运用此方多能凑效……亦用于胸有刺疼者。又反胃之坏证,以半夏人参干姜丸料,送下此方,有奇效。又能治久下利。”中毒性痢疾治验: 《续建珠录》日:“……之仆,年三十余,有寒疾,初二三日,虽服药,发汗,然不解,而热反倍于前日,眼中赤,短气,躁烦,手足厥冷,大便秘涩,众医皆谓之气虚,日:若非参、附、白术则不能补其虚,因与理中汤,得汤疾弥进,因求先生治。诊之日:此所谓厥阴证,血气内迫所致,乃与桃仁承气汤,翌日,下利如倾盆,续服数帖,后厥冷甚,殆将如死状,更与当归四逆汤,厥逆即愈,再用前方疾痊愈。” 汤本按日:“下利如倾盆,厥冷甚,殆如死状者,是以桃仁承气汤强下之,则已有之本方证突然发现也,与前记之师论对照,可明此旨。” 《方舆鞔》日:“当归四逆汤,用于下纯血痢之血便耳,伤寒下血,虽非恶候,然非痢疾之下血,可以此汤愈之。” 和久田日:“腹皮拘挛,似桂枝加芍药汤及小建中汤之腹状,且左腹旁天枢上下有挛疼者,似当归建中汤、当归芍药散证;于右少腹腰问有结聚、手足冷、脉细无力者,当归四逆证也。按:此方为桂枝汤中去生姜,代以细辛,更加当归、通草、而增大枣也。下焦之寒气,上在心下,正气抑塞,不充肌表,不及四肢,血脉涩滞,无肤流之势,细辛能散中焦之冷气,排除抑塞胃口之水气,通草能利其水,而利小便,通关节,使导其阳,余为和血脉,滋达正气者,桂枝汤之方意可知矣。但以当归为主,和以芍甘二味,能解腹中之结血牵引者也。” 《百天一贯》日;”休息痢,有因疝来者,此时有用当归四逆汤等者,黑便与血交下,当归四逆汤有效。” 《勿误药室方函口诀》日:“此方虽为治厥阴表寒之厥冷药,然原系桂枝汤之变方,故用于桂枝汤证之血分闭塞者有效,是以然先哲谓不仅厥阴病,亦可用于寒热胜复而手足冷。又加吴茱萸、生姜汤为后世疝积之套剂,阴萤(即小肠气)轻者,以此方治之。” 清川玄道日:“冻风,俗谓冻疮,《外科正宗》云:冻风者,肌肉寒极,气血不行,肌死之患也。冻疮证,诸家有种种之治方,虽未必皆无效,然未闻有神方也。余壮年西游时,访远州,见付驿古田玄道翁,翁笃信仲景,伤寒勿论矣,即其他杂证,皆以《金匮》,《伤寒论》为规律。见翁治冻风,用当归四逆汤速效,余问其所以,翁云:《伤寒论》厥阴篇不云乎: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余因大有所得。别后殆将三十余年,于冻风每用此方必见效。庚辰二年,某妻,年三十许,左足,牌趾及中趾,紫黑溃烂,肿上及脚膝,寒热烦疼,昼夜苦楚,不能寝食,一医误以为脱疽之类证,虽种种施治而无效,因是主人仓皇,邀余治。余诊日:去年曾忠冻风乎?日:多年有之。余日:决非脱疽之类,是冻风也,完全误治矣。乃与当归四逆汤,外贴破敌中黄膏等,一月余痊愈,此为冻风之最重者也。若平常紫斑瘁疼者,仅用前方四五帖,效如桴鼓也,可谓神矣。” 《续建珠录》日:“……某,一日患头疼,状如感冒,及次日谵语,烦躁,不得眠,翌日,周身厥冷,于是求治于先生。诊之:脉微细欲绝,眼中赤,四肢强直,口不能言语,而呕,乃与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食倾,呕止,诸症稍瘥,但心下如石硬,按之则疼,不欲以手触之,更与桃仁承气汤二帖,大便通快,硬疼顿除,于是复与前方,数日而痊愈。” 又:“一丈夫恶寒身热而呕,腰疼口干燥,一日,振寒发热汗出而渴,如疟状,朝夕皆烧,脉缓,恶寒,后呕吐,身热腰疼,口干燥如故,五六日,振寒再发,其状如疟,与当归四逆汤加吴莱萸生姜汤,诸证少退,八九日发悬痈,疼不可忍,与大黄牡丹皮汤,脓溃数日而愈。” 又:“一男子,初患头痛,恶寒,手足惰疼,恍惚如梦,微渴,微呕,胸胁孪急,而引胁下疼,咳嗽吐痰血,处以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兼用解毒散服之,诸证得以痊愈。” 《成绩录》日:“一男子,寒热六七日,谵语,不大便,至八九日,昏冒不能语,舌上黑,腹硬,按之疼不可忍,干呕而食不下,四肢疼痛,不得伸屈,先生诊之,与以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生姜汤,兼用桃仁承气汤,大便快利,大下黑便,黑苔去,神气复,诸证乃已”。 又:“一丈夫患疫,四肢惰疼,身热恶风,干呕不能食,头汗出,腹挛急,按之即疼,先生与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经五六日不大便,小便日夜仅一行三四合许,谵语烦闷,喘咳潮热,心下硬满,舌上黑苔,于是与大柴胡加芒硝汤,遂得全治。”按此证本即与大柴胡汤,与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乃误治,故致谵语,烦闷,喘咳,潮热之变证。 《橘窗书影》日:“……女,年十九,患伤寒,……疗之,精神恍惚,舌上无苔,而舌燥,绝食五六日,四肢厥冷,脉沉细,按其腹,白心下至脐旁之左边拘急,重按则如有疼,血气枯燥,宛如死人,余以为厥阴之寒证,与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服一日夜,心下大缓,始啜粥饮,三日精神明了,余笑日:此本即时时读我书之小川雄斋之按也,非别有发明。然古方之不可思议如此。” 《方舆鞔》白头翁方条日:“热利下重者,即后世所谓痢证也,此方又用于痢炽而渴甚者,因白头翁为解热痢之著药也,盖痢热与伤热大异,非白虎辈所能治,而黄连、黄柏、白头翁之类能治之。他家用黄连解毒汤或三黄加芒硝等,但余用此汤而屡奏效,此由白头翁有治热痢之殊效也。此汤之为证,虽属强热,然非可用下剂之处也。” 汤本按日:“本方有效于痢热者,虽如有持氏说,但非特效药,不可忘之。” 骆丘岑先生日:“尝在甲裴时,痢疾流行,无不传染,其证每大便时肛门灼热如火,用此方多有效,余奉此说,而多得效。” 《成绩录》日:“……之儿,年甫七岁,恍惚不知人事,烦闷不语,急请先生往诊之:直视胸满,心下痞硬,身热殊甚,先生日:此俗所谓蛊热,由血气聚于心胸也,乃作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及黄连解毒散,一日夜迭进六帖,儿服之二日病愈。” 又:“一小儿,十余岁,夏日不大便十余日,终日烦闷不语,一医以为喝病,与白虎汤;一医以为外邪,与发表剂,皆无效。请先生诊之:胸满颇甚,胸中虚软,但胸腹热如烙,他处无热,舌上微黄无苔,问日:胸满几日屿?家人日:不过三日。先生日:此病非外袭也,血气自内上迫也,凡自内发者,初多吐下。家人日:实然。乃与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兼用解毒散,服之,二日,大便一行,烦闷止,更与紫丸少许,复与前方如前,遂痊愈。” 《类聚方广义》日:“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治胃反,心胸郁热,心下痞硬或嘈杂者,兼用消块丸。” 又:“骨蒸劳热,心胸烦闷,咳嗽干呕,或下利者,宜此方(即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 汤本按日:“求真亦以此方治此证矣。” 《勿误药室方函口诀》日:“此方(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治膈有热,而吐逆不受食,与生姜半夏诸止呕吐之药无寸效者,有特效。又治噤口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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