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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小说的'主人公'

 有根浮萍y1sdru 2019-12-16

       在备考高考文学类小说文本时,常会遇到探究小说“主人公”的题目,出现的答案常见的是两种,见下面例子:

例一:有人认为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我”,有人认为是“父亲”,你认为是哪一位?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侯文秀《腊梅花》)

答案一:

        本文主人公是“我”,理由:①“我”是主题的集中体现者。本文通过“我”的成长经历及为百姓修路的故事,体现对正直无私、奉献社会的高尚精神传承的赞美。②“我”是情节发展的主导者。作为叙述者和亲历者,贯穿起整个故事。③“我”是小说着力刻画的人物,着墨更多,形象更为丰满立体。

  答案二:

       本文主人公是“父亲”,理由:①“我”是主题的集中体现者。本文通过“父亲”对女儿的教育引导,突显了对正直无私、奉献社会的高尚精神传承的赞美。②“父亲”是情节发展的推动者。从“父亲”抚养女儿到对女儿工作的支持,再到对女儿的思念和告诫、期许,推动着故事向纵深发展。③“父亲”是小说着力刻画的人物。“父亲”尽管对着墨相对较少,但女儿的作为都是受到父亲的教育和影响。

例二:你认为本文的主要人物是哪一个?请结合文本说明理由。(6分)(老舍《骆驼祥子》节选)

答案一:

        祥子。祥子是作者从正面侧面两个角度着力刻画的一个形象。从正面,运用了动作、语言描写等手法(分);从侧面,用刘氏父女来衬托祥子(1分),用“别的车夫”与祥子形成对比(或:用“别的车夫”衬托祥子)(分)  或答:首先,小说从正面运用动作、语言描写等手法塑造了祥子这一鲜明的人物形象(分);其次,用刘氏父女来衬托祥子(1分);再次,还用“别的车夫” 与祥子形成对比(或:用“别的车夫”衬托祥子)(分)。  (仅答“祥子是作者从正面侧面两个角度着力刻画的一个形象”给1分)。  答案二:

        刘四爷。首先,刘四爷是作者着墨最多的人物,小说从出身、阅历、肖像、动作、语言等多方面刻画了这个形象(分);其次,刘四爷是贯穿全文始终的角色,有了刘四爷才引出了人和车厂、虎妞、祥子等(分);再次,写祥子和其他车夫,都是为了突出刘四爷的性格(分)

        两道题,从题干上来看,问法相同,答题角度却大相径庭,我们在作答时,应如何下笔呢?

        这还要根据所选文本内容的侧重角度来看。如例一的正文部分,主要是通过一件件事情,来刻画人物及主题,作者将侧重点放在对事件的叙述上。故答题应该从情节、人物、主题等角度入手;而例二的文章,在刻画祥子时则运用了正面的语言、动作描写,侧面还有人物的烘托等,所以选文内容老舍先生是将重点放在了对人物的刻画上。因此,我们在拿到题目时,不要盲目的套用“套路”,还应该结合具体的文本,具体分析。

       以上内容一家之言,敬请指正。

 附:

例文一

腊梅花   (侯文秀)

        母亲生我的时候,窗外腊梅盛开。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母亲,以微弱的声音给父亲留下唯一的遗言:他爹,孩子就叫腊梅吧!母亲死于难产。母亲走时,我响亮的哭声和着父亲的悲恸令窗外腊梅花簌簌落地。

        人们说,是我克死了母亲。但父亲却把我当成母亲的再生,给予了百般疼爱。为了更好地照顾我,父亲拒绝了好心人的多次提亲,还固执地拒绝了到市里美院当老师的邀请。

         他说他一生都要陪着母亲,哪里也不去。

        父亲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傍晚,父亲从田间裹着一身泥回来。在炊烟袅袅中,不断呼唤我的小名:腊梅,腊梅,回家吃饭了。我就躲在腊梅树下和父亲捉迷藏,最终还是被夜色的黑吓得挪动步子回家。很快,热气腾腾的晚饭就上桌了。桌上,父亲用围裙擦拭我的大花脸,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假愠道:快吃吧,疯丫头。

        时光如梭,腊梅花开了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中我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在一个清晨,我和父亲来到半山腰,已不再年轻的父亲,脸上写满了沧桑。父亲说,腊梅,快,给你娘磕头。在父亲忧伤的目光中,我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在长满茅草根的坟头上。父亲在旁给母亲唠嗑,她娘,腊梅考上重点大学了。你就放心去吧,一切有我呢。我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茅草根上。父亲拍拍我的肩,说道:记住,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在屋后腊梅还没开花之际,我收拾好行李,背起简单的行囊,踏看崎岖不平的山路,把孤独的父亲拉得越来越远……

        岁月是一把犁,把父亲犁得不像样子了。可父亲脸上却始终挂着自豪。父亲不止一次对艳羡的邻里说,其实,我没啥功劳,都是孩子争气,她娘保佑着她呢。

        孩子,腊梅花开了。可漂亮呢!父亲再次见到我时,就絮絮叨叨说这些无聊的话。我想取笑他,可最终没有笑。从父亲的声音里,我似乎看到父亲对母亲的思念。我说,爸,您放心。我不会忘了您,也不会忘了娘,更不会忘了这片土地。

         父亲做梦也没想到,我一个女孩子,竟然当上了交通局局长。

        自从当上交通局局长后,我立誓要把柏油公路修到每家每户门口,给乡亲们实实在在的方便。再也不用像儿时那样,一遇下雨,就挽起裤脚,在寒风凛冽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里前行了。

        每次招投标,总有一些领导的亲戚托关系,明里暗里地希望我照顾照顾。可我明白,修路来不得半点马虎,不能做豆腐渣工程,不然就愧对父老乡亲对我的信任。我力排众议,把工程交给了一个没有任何后台、资质过硬的承包商,并亲自监督把一条条宽阔的公路修到父老乡亲家门口。

        竣工那天,乡亲们一个个提着鸡蛋和水果,送到父亲屋里。父亲说什么也不接受,说我家腊梅就是大家的孩子,孩子为父母做事是理所当然的。

        工程结束,承包商很顺利拿到工程款。当承包商提着一个包来找我时,我一下变了脸,厉声喝道:你这人咋回事?报的价格也不高,挣的也不多,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个!你有这心思不如踏踏实实做点对社会有用的事!承包商感恩地拿着包走了。

         可承包商似乎总觉得欠我点什么,听乡亲们讲起我母亲,便提议给母亲修坟!我不同意!可承包商说干就干。动工那天,父亲赶过去,躺在母亲坟前,说你们非要这样做,干脆将我一起也埋了吧。父亲铁青着脸,把人赶跑了。承包商临走前,对着母亲的坟深深地鞠了三躬。

        隔了些时日,父亲托人送来一幅画。我打开一看,是一幅残梅图。没有任何色彩,只有墨的浓淡,晕染出一些凄凉的意境。虽然屋里悬挂的一幅精裱腊梅图让父亲的残梅图黯然逊色,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画换上去。

        我突然想把父亲接到身边,安享晚年。可父亲的固执却超乎我的想象,他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静静地陪你娘。我知道怎么劝都是徒劳。临走时,我找到村支书,托他好好照顾我父亲。

        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一次,村里的二狗来城里看我,无意中说我家腊梅今年咋不开花呢?

        没过多久,我接到村支书电话,说我父亲病倒了。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一遍又一遍教我画腊梅的情形。用长锋羊毫蘸半浓墨,先画粗枝,再出旁枝,后用藤黄、赭石,浓淡点梅,很快生动形象的腊梅就跃然纸上。

        我匆匆赶回去。回到家,我什么也没有说。父亲说,孩子,快看,家里的腊梅又开花了!

        放眼过去,一朵朵腊梅花,在风雪的包裹下,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我在手心里,轻轻画了一朵腊梅花。  

9.有人认为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我”,有人认为是“父亲”,你认为是哪一位?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6分)

例文二:

        人和车厂的老板刘四爷快七十岁了;人老,心可不老实。年轻的时候他当过库兵,设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账。干这些营生所应有的资格与本领——力气,心路,手段,交际,字号等等——刘四爷都有。在前清的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跪上铁索,刘四并没皱一皱眉,没说一个饶命。官司教他硬挺了过来,这叫作“字号”。出了狱,他开了个洋车厂子。土混混出身,他晓得怎么对付穷人,什么时候该紧一把儿,哪里该松一步儿,他有善于调动的天才。车夫们没有敢跟他耍骨头(注:调皮捣乱)的。他一瞪眼,和他哈哈一笑,能把人弄得迷迷糊糊的,仿佛一脚登在天堂,一脚登在地狱,只好听他摆弄。到现在,他有六十多辆车,至坏的也是七八成新的,他不存破车。车租,他的比别家的大,可是到“三节”他比别家多放着两天的份儿。人和厂有地方住,拉他的车的光棍儿,都可以白住——可是得交上车份儿,交不上账而和他苦腻(注:软磨硬缠)的,他扣下铺盖,把人当个破水壶似的扔出门外。大家若是有个急事急病,只须告诉他一声,他不含糊,水里火里他都热心地帮忙,这叫作“字号”。

         刘四爷是虎相。快七十了,腰板不弯,拿起腿还走个十里二十里的。两只大圆眼,大鼻头,方嘴,一对大虎牙,一张口就像个老虎。个子几乎与祥子一边儿高,头剃得很亮,没留胡子。他自居老虎,可惜没有儿子,只有个三十七八岁的虎女——知道刘四爷就必也知道虎妞。她也长得虎头虎脑,因此吓住了男人,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人敢娶她作太太。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刘四爷打外,虎妞打内,父女把人和车厂治理得铁筒一般。人和厂成了洋车界的权威。

         在买上自己的车以有,祥子拉过人和厂的车。他的积蓄就交给刘四爷给存着。把钱凑够了数,他要过来,买上了那辆新车。

           “刘四爷,看看我的车!”祥子把新车拉到人和厂去。

           老头子看了车一眼,点了点头:“不离!”

           “我可还得在这儿住,多咱我拉上包月,才去住宅门!”祥子颇自傲地说。

           “行!”刘四爷又点了点头。

        不拉刘四爷的车,而能住在人和厂,据别的车夫看,是件少有的事。因此,甚至有人猜测,祥子必和刘老头子是亲戚;更有人说,刘老头子大概是看上了祥子,想弄个上门女婿。这种猜想里虽然怀着点妒羡,可是万一要真是这么回事呢,将来刘四爷一死,人和厂就一定归了祥子。这个,教他们只敢胡猜,而不敢在祥子面前说什么不受听的。其实呢,刘老头子的优待祥子是另有笔账儿。祥子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新的环境里还能保持着旧的习惯。假若他去当了兵,他决不会一穿上那套虎皮,马上就不傻装傻地去欺侮人。           在车厂子里,他不闲着,把汗一落下去,他就找点事儿做。他去擦车,打气,晒雨布,抹油……用不着谁支使,他自己愿意干,干得高高兴兴,仿佛是一种极好的娱乐。厂子里平常总住着二十来个车夫;收了车,大家不是坐着闲谈,便是蒙头大睡;祥子,只有祥子的手不闲着。初上来,大家以为他是向刘四爷献殷勤,狗事巴结人;过了几天,他们看出来他一点没有卖好讨俏的意思,他是那么真诚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刘老头子没有夸奖过他一句,没有格外多看过他一眼;老头子心里有数儿。他晓得祥子是把好手,即使不拉他的车,他也还愿意祥子在厂子里。有祥子在这儿,先不提别的,院子与门口永远扫得干干净净。虎妞更喜欢这个傻大个儿,她说什么,祥子老用心听着,不和她争辩;别的车夫,因为受尽苦楚,说话总是横着来;她一点不怕他们,可是也不愿多搭理他们;她的话,所以,都留给祥子听。当祥子去拉包月的时候,刘家父女都仿佛失去一个朋友。赶到他一回来,连老头子骂人也似乎更痛快而慈善一些。

                                       (节选自老舍《骆驼祥子》第四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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