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改革：回望与反思

因为时代变化的要求，英国经济学说史在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体系改革。这一体系改革是其自身的局限性导致的：既无法适应经济学研究发展的需要，也无法满足经济学全面发展的需要。

两大原因引发体系改革

改革往往指改掉事物中陈旧的、不合理的部分，使之合理完善，更加适合时代需要。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改革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的自身局限。各时代的英国经济学家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历程中，偶有提出劳动创造价值的观点，对剩余价值理论、收入分配理论作了初步探索。但是，由于无法避免的资产阶级局限性，导致其对剩余价值的来源和实质的探究十分不足，未能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此外，当时大多数研究把资本主义看作自然的、永恒的社会制度，因而不能正确揭示社会经济关系发展的规律。传统的经济学说史体系是以马克思的《资本论》为中心的，英国经济学说史这一体系比较贴近于马克思思想的原意，但是由于其自身阶级局限性，又进一步受到研究条件限制，导致建立起来的经济学说史体系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及狭隘性。

二是满足经济学全面发展的需要。传统的经济学说史体系往往探讨关于以生产关系本质为中心的经济理论，所以探讨的方向集中在一些规范性的问题上，例如危机理论、分配理论、价值理论等。然而，经济理论是在生产力发展水平之上和一定经济条件下的共同产物，经济理论反过来也会对生产力的发展起到一定的反作用。强调价值判断和分析处理问题标准，就倾向于规范性；而强调解释、描述、预测经济行为则倾向于实证性。因此，在理论的探索中，传统的经济学说史体系无法满足经济学的全面发展。

开展长时段研究

在开展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改革中，应扩展视野，把眼光放得更长远。

首先，要纵观整个历史长河，不能仅仅局限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上。西方经济学说的发展历经多年，对于同一个经济学说或者理论，在不同时期或者不同国家，都或多或少有经济学者对其进行阐述。这就需要在研究中放开眼界，仔细挖掘前人的思想观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例如，在研究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的时候，不能仅仅选取英国经济学的某个时间点来进行研究，而是要纵观全局，对英国不同时期的经济进行研究，同时把英国的经济与其他国家的经济作对比。总之，不能把研究局限在一个小小的节点上，要扩展研究的视野，让研究成果更加饱满丰富。

其次，同一个经济学家在不同的研究阶段，其思想观点也不尽相同。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可以选取同一个经济学家，纵向比较其不同阶段的观点，更全面、更透彻地了解其思想。例如，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的经济学理论在不同时期也有所不同。在早期，李嘉图提出经济学理论的基础是劳动价值论，这与亚当·斯密提出的经济学理论是一致的。但是在后期，李嘉图的人生阅历改变，他对于自己早期提出的经济学理论就有了怀疑，逐渐意识到这种价值理论存在的内在矛盾。比如水是人类不可缺少的东西，在生活中处处需要水的存在，但水的价格却非常低。而钻石对人来说是奢侈品，在人的生活中可有可无，但是钻石的价格却非常昂贵。这种价值矛盾推动李嘉图在亚当·斯密的经济学理论基础上做了修改，形成了新的经济学理论。因此，在研究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的时候，不能只局限在一个经济学家的身上，也不能全部停留在某个经济学家的某个时期上。而是既要研究不同的经济学家的经济学理论，也要从纵向研究同一个经济学家的经济学理论。

最后，对一个历史人物进行评价的时候，不但要把他放在一定的阶级条件和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还要让他置身于理论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从中研究他对整个人类经济理论的贡献有多大，评价他的功过得失。不能仅凭一个特定的环境就判断其功过，而应该在整个长时段的趋势中来评判。此外，对历史人物的评价要中肯，不能片面，不能以偏概全，对其得失都要进行全面研究。例如，在研究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的时候，不仅要研究他作风严谨、胸襟宽阔、品德高尚、才华过人、不受羁绊的一面，也要研究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要研究他少言寡语、不求精准、主张自由放任、名声不佳、盛气凌人的形象。

随时代要求不断丰富发展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需要不断对经济学说体系进行丰富和发展。例如，从全世界来看，各国之间的经济和贸易往来越来越频繁，然而各国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各不相同。这就需要从解决实际问题的角度出发，深入研究经济全球化的同时，促进经济学的本土化、丰富化、个性化以及差异化发展，进而促使多样的经济学说碰撞出新的火花，使经济学发展体系日趋丰富健全。

对于英国经济学说史体系来说，其划分标准可以是以生产力的发展阶段为依据的。在生产力发展的各个阶段，往往会出现一些关于经济发展的理论和实践的问题。那么，新的经济学说史就要围绕这些问题来探索。

经济学体系结构的更新还要充分体现一个特点，即以叙述为主、评论为辅。传统的经济学说史体系存在着主次颠倒的问题，导致其内在结构不是很清晰，没有充分挖掘前人的思想，只是阐述其中的一个要点，之后便对这个要点进行评价，导致该理论失去应有的真实性。因此，新的经济学说史体系要以叙述为主，辅以适当的评价。

（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世界史博士后流动站、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南开大学历史学院）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