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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弱水轩 逍遥读书人——黄岳年先生印象

 弘道养正馆 2019-12-17
                                     文/傅德锋
  
  张掖乃河西四郡之一,自汉武帝开通西域以来,其历史地位便日益明显。但在外界人眼里,张掖虽系历史文化名城,然地处偏远,经济、交通等皆不甚发达。其知名度与酒泉、敦煌相比,尚有不及。表面上看来,自进入新时期以来,张掖之文化氛围似在相对浓郁之列,文学及书画创作方面也出现了一批中青年人才。然真正能够在学术上有所造就并在全国有一定影响力的有识之士,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盖因张掖之文化才俊多受各种因素之制约,未能走出地域之局限,大多属于“地方粮票”,终归斗方名士而已。
  
  
  如果让我说出一位在全国文化界有一定影响的张掖本土代表性人物来,则首推我所熟悉的弱水轩主人黄岳年先生。
  
  
  黄岳年网名弱水月年,与我乃同乡。身为一名中学教师,长期工作于教育战线。在传道授业解惑之余,颇好藏书、读书,每有心得体会,则行诸文字,日积月累,渐成体系,行文畅达,清新可读。嗜好读书以外,亦常把笔临池,赏玩金石。以儒立命,兼修内典、道藏,于中医、武术、经史等均有涉猎。喜交游,行迹广布海内外。数十年如一日,浸淫诗书翰墨,在读书、教育、旅游、生态诸方面颇有广泛之观察,独到之见解。文字刊布于各大报刊,影响所及,好评如潮。曾校河西方志,著《走进河西》、《弱水书话》、《枕山集》、《弱水读书记》、《书林疏叶》等书,已然文士作派,学者风范。
  
  
  醉墨自去年在张恒善兄介绍下与岳年先生相识以来,先后与之畅叙数次,话题之范围,大抵不外乎文史、书画之类。从其言语,可知其志向之高远,思想之宏博。尤可钦佩者,则在于其淡定从容、悠游自如之心态也。
  
  
  岳年先生尝将“闭门即是深山,开卷便为净土”一语当做口头禅一般,不仅时时诵念,且身体力行之,读书悟道,属文立说,塑造自我之同时惠泽世人。在这钱权思想横扫一切,而拜金观念甚嚣尘上的当下,能够有此作为,诚属难能可贵。
  
  
  彼曾先后赠我《弱水书话》《书林疏叶》《风雅旧曾谙》等四部著作,我皆认真拜读,不仅对他本人的生活及学术状态有了系统而深入的了解和认识,且良有启发,于无声处,若闻惊雷,沁人心脾,获益颇多。
  
  
  岳年先生读书涉及范围之广,一般读者恐难以望其项背。举凡文学诗词、经史典籍、前人笔记、先贤传记、人物评论以及与金石书画相关之论著等等,尽在搜求研读之列。其好书藏书雅好之甚,更是令人顿生艳慕之心。为广求善本,更开眼界,常常不远万里,不惜倾囊相向。如是有年,则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书友广布五湖四海。此岂非书林之佳话,文坛之轶事乎?!
  
  
  黄岳年先生将其书斋命名曰:“弱水轩”,自有其深意在。于我看来,“弱水”者,自有其双重含义:一指其居西望“黑河”(又称“弱水”),不过数里之遥,盖取其地域之意也。一指主人之思想境界,如老子之所谓“上善若水”,水之性,处柔处弱,所以无攻不克、无坚不摧,乃成其“大”者也。“轩”字,不妨借用岳年兄本人之言解之:“轩者高也,敞也,亮也。我爱其意,以之名居,聊志欢喜之意。”轩中有书既丰且广,主人爱书既智且慧,风晨雨夜,春去秋来,朝斯夕斯,沉酣其间,读书如蜂之采蜜,有“破万卷”之功;下笔若蚕之吐丝,可达“如有神”之境。岂欺世盗名之流所可旦夕梦见也,非志大才疏之辈所可同日而语耶!
  
  
  近日深居简出,闭门读书,思虑之间,颇有感悟。所谓读好书,交良友,结善缘,且能兼著妙文者,或虽身处体制之内,而志必在三界之外。纵然户外喧嚣一片,而室内却是书香四溢。心中奇思不断,笔下佳作连连。远离世俗争斗,亲近自然山水。风雅若此者,方得谓之为真风雅也。
  
  
  方今之世,附庸风雅之辈何其多哉?此类人,以官商为多,或官或商,貌似风雅之人,实则庸俗之辈。其日夜所思者,非清心治本,返璞归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升官发财,豪宅名车之间也。与文化人之交往,不在于求其立身之品,治学之道,意在点缀门面而已,终不离作秀之嫌。文章千古事,仕途一时荣。官场商界之角逐,无论是非成败,转头皆空。所谓“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是也。
  
  
  真正风雅之士则不然,往往虚怀若谷,心胸豁达,不以世俗荣华为念,以一首诗、半阙词、数篇文,则能传之久远,彪炳千秋。文采斐然,含蕴深刻。启迪后世,善莫大焉。
  
  
  黄岳年先生之文,不仅可读,且颇耐品赏。行文叙事,若不经意之中娓娓道来而无不妥帖。既无掉“书袋子”之习气,亦无“假洋鬼子”之作派。掉书袋子与假洋鬼子两者,余深恶之。盖愚以为寻章摘句与故弄玄虚,皆非上流学者之为。仁者之文,智者之论,言语之间,当以简洁自然,亲切感人为尚,岳年兄之文便有如此特点。短句之运用乃其所长,且看似口语化,实则颇渊雅,直抒胸臆,了无挂碍,郁郁芊芊,洋洋洒洒,行于所当行处,止于所当止处。无矫揉造作之态,有逍遥洒脱之行。此文人心态,达者情怀,实乃积学累功,厚积薄发,却又非他人所能随意模仿一旦可求也。
  
  
  黄岳年先生之文,无论叙事论人,总能自出己意,不随世碌碌,探幽发微,雄视深究,略无道听途说、信口开河之嫌,故自有其品格在焉。
  
  
  古来文士讲求“修齐治平”,方今和平年代,虽不必多生“治平”之心,然却须稍存“修齐”之意。既为读书人,当如弱水轩,以有限之生命,求无尽之修为。一缕书香在手,四季风光无限。
  
  
  在我看来,庄子所谓的逍遥之境,其实并非仅在“梦蝶”一般的幻境之中,而更在人的内心世界里,也在现实人生里。
  
  
  故曰:“风雅弱水轩,逍遥读书人”,岳年兄足可当之矣!
  
   醉墨先生于古风堂西窗,时2012年2月10日星期五晚9点
  
  
  附记:张掖之读书人,能入醉墨之眼者,确然不多,除黄岳年大兄之外,尚有张恒善仁兄,张全义贤弟,三人与我皆交往甚契,盖因志同道合之故也。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书友文朋之间,虽性情有别,然精神追求一也。
  
  恒善兄似受岳年兄之影响较明显,文章以读书笔记较多,但因其本身供职于新闻单位,故新闻写作尤为其所长。撇开其本职勿论,仅就其读书笔记而言,文笔通畅,语言平实是其特点。数日前曾与他一聚,言及此事,他对岳年兄、全义弟及笔者褒奖有加,而独对自己淡然处之。自言,读书写作,不过是为了充实业余生活,其言,愚虽深以为然,但对其低调谦虚之意,则更为宝爱之。假以时日,岂可等闲视之也。
  
  全义弟和岳年兄同在教育战线,同为“传道授业解惑”者,其在教学方面,成效显著,有口皆碑。好文史典籍,书画金石,嗜玉器杂项,勤于收藏,书斋之内,书画典籍,金石玉器,琳琅满目。他在史哲方面,积储颇丰,且文笔绝佳,见解独到。于诗词文赋,可信手拈来。用典寓意,文采斐然。先时有诸多教育教学论文常见诸报刊,一一读来,使命担当,无所不在。近年略受愚之影响,留意于书法理论,经心于时事批评,已有多篇妙文刊布于书画报刊。若能更加文墨并重,勤于实践,取精用弘,假以时日,当更见高致。
  
  愚虽不敏,愿陈此数言,与诸位共勉!倘若遥相呼应,同频共振,影响所及,自不待言。如此久之,则书香张掖,可有待于来日矣!
  

  醉墨先生补记于即日,时夜深人寂,万籁俱静。

    黄岳年,张掖四中副校长,甘肃省优秀教师,园丁奖获得者。以教书、读书、写书为人生乐趣,文字以思想性、学术性、趣味性见长。是国内有影响的读书人,近年来在海峡两岸出版的学术著作有:《弱水书话》《弱水读书记》《书林疏叶》《书蠹生活》《风雅旧曾谙》《读写之间》《走进河西》等。

  
  
      作者介绍:傅德锋,张掖人。书法家、艺术评论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甘州书画院副院长兼学术主持、赣州书法院学术主持、深圳书法院学术主持、《中国书画评论网》总版主兼学术主持。书法、篆刻作品在全国性书法篆刻大展中入展获奖80余次。名载《世界名人录》《亚洲艺坛名流》《中国学者墨迹选集》等专业辞书20余部。在《中国书法》《书法》《中国书画报》《美术报》《书法报》《书法导报》《羲之书画报》《青少年书法》《青少年书法报》《印说》等专业报刊上发表了数百篇150多万字的书法篆刻理论批评文章。他的《当代著名书家二十人系列评论》、《当代篆刻二十家系列评论》、《当代中青年书家二十人系列评论》《中国国家画院沈鹏课题班“第一阵营”系列评论》在《青少年书法报》、《羲之书画报》、《中国书画报》专版连载后,在书画界引起轰动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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