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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飘在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时时提醒着不要忘了那些来时的路

 江山携手 2019-12-17

深夜,一场雪又一次覆盖在北方这座城市的街头,清冷而凛冽的风狂野地掠过城市那干瘪苍老的上空,城市的冬,进入到最严寒的阶段,推开房门街道上大部分的雪虽已被人为地清理去了,但空中还带着冰雪那刺骨的寒意,望着远处那些白色且厚积的雪,思绪不禁被带回到了幼时,那个比现在要寒冷几倍的隆冬。

生在祖国最遥远的边疆,这里有浓烈的夏更有着凛然的冬,二十多年前的冬,雪很大而且数九寒天特别地漫长,故乡在新疆最边远的一个小村落里,幼时那里是贫穷而落后的,不大的村庄里只有低矮的数十排平房和稀稀落落不过千的村民,没有像样的门脸、没有富足的生活、没有多余的口粮、没有像样的玩具,村民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本份份的农民。

春天,这里没有高山也没有流水,没有名花也没有珍鸟,只有几十棵还算高大的榆树和一排排笔直的杨树,这些树木和菜园里的蔬菜最这里最大的绿意了,偶尔的几株柳树也少了那份婀娜和多姿变得稀疏平常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平实实没有任何的新意,只有到了初夏那大片大片的麦浪郁郁葱葱之时,村落才有了一些像模像样的颜色。

夏天和秋天村子里都是炎热而繁忙的,大人们为了能多挣一些工分都早出晚归,孩子们一般都是放养和不羁的,但作为生在农村的孩子们早熟又是必然的,那时的我们小小的就会帮助家里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了,比如说拔草喂养家里的鸡和鸭兔等,比如说帮家里浇水和做饭等,这些活一般都是由大一点的孩子带着小一点的孩子共同完成的,总之,记忆里的夏季和秋季都是忙忙碌碌的。

记忆里可能最怕过的就是冬天了,那时的雪真的多,一场一场的下个不停,雪后的天又是极寒的,由于没有高大山脉的阻隔,也没有密集人群和浓密林木的汇聚,所以浩浩荡荡的西伯利亚寒流就不经阻拦一马平川地横扫而来,那时候在最冷的“二九和三九天“里经常会有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出现,滴水成冰、眉须皆白的日子很长很长。

每次大雪来的都很隆重,厚厚的雪堆积在小小的院落里和不宽的小路上,于是小小的村舍挤成了窄窄的一片,两边的田野平整而洁白,没有道路没有人烟天地一片苍茫。由于当时村里的孩子不多,所以村里是没有学校的,我们上学都在离村十公里外的镇上,那时候没有汽车,没有自行车、更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我们短短的腿和小小的脚一步一步奔跑着去学校,长长的路上经常会出现三五一群、二人一队、一人成单的求学景象,我们那小小的身影像一个个的点,被胡乱地撒在寒冬漆黑的路上。

在春天,我们迎着朝阳追着落日回家,夏天,我们顶着烈日冒着酷暑回家,秋天,我们饥肠辘辘背着鸡的口粮回家,冬天,我们在满天星斗中出发,又在满天星斗中回家。在那些漆黑的、寒冷的、冬日的黎明里,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我们在过膝的雪里蹚出一条条的雪路,小小的我们没有厚实而保暖的衣衫,没有厚重而结实的鞋子,我们穿着打着补丁单薄的衣服,一头的白气一脸的冰霜,一走就是十一年。

这就是我们的童年和青少年,今天那个在奔跑中的孩子长大了,她(他)来到了大都市,她(他)小小的脚步可能已经走遍了天涯,可是记忆里那段最难忘的时光,将永远刻画在她(他)的心里,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不管他们去往何方,那个她(他)来时的路,永远都会这么的清晰地留在心的最深处,因为它们记录着她(他)的过往,那是她(他)梦缘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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