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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菊、放血、灌肠、洗脑……这些黑医术,你能扛过哪一招

 鹏天阁隐龙斋主 2019-12-17

药物无法治疗的病,刀可以;刀无法治疗的病,火可以;火无法治疗的病……那就算了。

——希波克拉底

“爷们,来啦?”一个长得像余一的老头儿,扬了扬手里的铁棍,嬉皮笑脸地问我,“啥职业?”

我撅着腚趴在那儿,话都得挤着出来,“看个痔疮还问职业?”

“那啥,了解一下,走不走医保。”

从这老头的年龄和他举重若轻的派头上判断,我估计他一辈子摧残的菊花少不了。在他眼里,我这外痔内痔加混合痔都是小意思,着啥急。他坐了下来,还盘上了腿,慢条斯理地说:“走医保呢,用西医,不走医保就得用中医了。”

说完他还点了支烟,看样子要长篇大论。我裤子都脱没了,只能撅着腚,继续听他讲两种治疗方案的区别。

话说七世纪,有个爱尔兰的僧侣,大热天儿走累了,坐路边石头上歇歇。大太阳晒着,那石头滚烫啊,可他挺舒服,一股暖意和解脱快感从菊花中升起,直冲百汇穴,打通了任督二脉加大小周天,三花聚顶啥啥的。此后,他没事儿就找块大石头坐上烙烙,还非得挑大太阳天儿,闭目凝神坐在炙热的大石头上还蛮享受,让旁人以为他在修习神秘功法,那美个滋儿的微笑越看越圣洁。

于是,他被尊为圣僧。

有人按照他的功法私自修炼,很快,一个拥有同样症状的人发现了奥妙:尼玛,就是犯痔疮,热疗。

爱尔兰那地方,一年见不着几天太阳,大石头热疗可遇不可求,有没有原理相通、方案便捷的替代疗法呢?

医生们翻阅史料,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于找到了公元前4世纪的手术方案,希波克拉底——对,就是那个《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作者,西方的医学之父——他曾用烧红的烙铁烧掉了痔疮,并记录了手术报告和心得:患者的头和手要被固定住,这样,当他大喊大叫的时候,患处会“向外掉出更多一些”,手术比较彻底,干干净净,不会春风吹又生。

受到希波克拉底的启发,替代大石头热疗的手术方案诞生了——大铁棍捅菊花,烧热的铁棍捅入患者直肠,小样儿,烹饪学上叫大火收汁,啥疮不给你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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痔疮手术

不过术后风险比较大,为患者考虑,老头儿建议我走医保。他把烟头轻松地弹飞,“没有事儿,没有事儿,你可以对着天空笑一笑。”

我瞅了瞅老头儿手里的铁棍,“咱用中医吧。”

“那简单。”老头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拽出一截线,“不开刀,没痛苦。”

芜花有消肿、活血、解毒之效,那绳子与芜花一同浸煮,吸取了芜花药力精华,只需用它套住痔疮根部,拉紧,过一段时间痔疮会自然脱落。

“难言之隐,一扯了之。”老头儿神秘地一笑,手指晃着那截线就冲我扑来。

撅着腚听那老头儿瞎白话一下午,给我整感冒了。

我在诊室等了半天,医生才匆匆赶来,我一看,这不曲飞吗?“你啥时候转行干医生了?”

“一言难尽,哥。我也以为写文章能救人呐,可这现在的人憋着法儿写字害人,实在干不过他们。这世道是救不得了……哥你啥症状?”

听完了我的讲述,曲飞拍着护心毛说:“哥你躺床上吧,顺便我把你痔疮治了。”

“治个感冒,开药就行了,还用躺床上?”还没等我说完,几个护士把我扔床上了,四肢绑在床沿上,橡皮管子勒住脖子。我一看那几个护士,胡子拉碴,但比曲飞长得温柔多了。

曲飞一边等待护士们准备医疗器械,一边和我说话,平复我的紧张心情,“哥你知道我是搞历史的,这个疗法说来可久了,查理二世和华盛顿,莫扎特和拜伦,怎么死的知道不?”

我差点昏死过去,中世纪欧洲著名的疗法,怎么让曲飞这个恶人学会了?

1685年,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中风了,给国王治病,得谨慎啊,皇家医官打算采取最保守、最没有风险的疗法: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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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疗法

那年头儿,放血是欧洲的常规性万能疗法,感冒放血,癫痫放血,脚气放血,早泄放血,相思病放血,啥啥都放血。人们发现,女性月经前会情绪不稳,动不动发脾气,这儿疼那儿疼的,还莫名低烧,月经过去就自愈了。这充分说明,病就是血液影响的,血多了,哪儿哪儿都出毛病,流几天血,你看多乖?

于是,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统统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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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没事放两碗,舒坦~

啥,吐血?那更应该放了,吐不干净我们帮你呗,放了之后是不是有点飘飘欲仙的快感?

放血疗法可是有理论基础的,希波克拉底(咋又是他)认为,人体有“四液”,啥液多了都会有毒素积累,血液多了,也得放。现如今最有影响力的国际医学刊物叫《柳叶刀》,这“柳叶刀”就是当年放血疗法的高档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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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疗法工具组

放疗以前是由教会操持的,有一种观点认为,见了血,会压制教士的性欲,救助他人,升华自己。但1163年,教皇亚历山大三世规定教会不许研究人体科学,只好把权力下放了。

在英国,就让理发师干放血的买卖,剃头刮脸的时候,有病没病来一刀,开开心心出门去,高高兴兴回家来。据说理发店的老招牌三色柱就是这么来的,红的是动脉,蓝的是静脉,白的是纱布,后世理发店门口还得站俩姑娘,招着小手,来呗爷们,出点血,神清气爽,保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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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老师在召唤你

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就足足舒服了五天。14名皇家医官先给他放了800CC血,没啥用,看来保守治疗不行,体内的毒没排出来,这咋整?

根据希波克拉底(怎么还是他)的学说,血里的毒没排出来,可以从其他途径排毒,比如肠道。

来吧,灌肠。

十六七世纪,法国特别流行灌肠,据说路易十四一生享受过两千多次灌肠,一天不灌就憋得慌。还有个勃艮第公爵夫人,甚至在觐见国王时忍不住了,礼貌地请求国王允许她的仆人钻到她裙子下面现场灌。这一切都源于希波克拉底对发烧的治疗方法:“让它随煮沸的牛奶排出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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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灌肠

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咖啡还没有传入欧洲,20世纪,咖啡灌肠是给肝脏排毒的良方。

如果你理解了灌肠的排毒作用,那也就能理解催吐的原理了,1673年莫里哀的作品《无病呻吟》里,医生的万能药方就是:“灌个肠,接着放个血,然后催泻;再放个血,接着再催泻,灌个肠。”

18世纪伦敦的伯利恒圣母医院——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精神病医院——最常用的处方就是:“催泻配合催吐一次,不行的话催吐配合催泻一次,必要时放血。”

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就享受了这个配方,御医们见放血无效,给他灌了催吐药和泻药,外加两小时一次的灌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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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肠

这次,肠子是真清干净了,可国王咋还不精神呢,呼吸咋越来越微弱了呢?御医们决定使用终极大法,用烧红的烙铁在查理二世的头上烫出血泡,再把血泡挤了,同时往他的鼻孔中吹喷嚏粉,在他全身上下涂抹秘制膏药,还得趁热抹,抹的技巧是这样的:来,左边给他抹上一个龙,在他右边抹一道彩虹……

查理二世生前情妇无数,也没折腾死他,但在御医们的集体努力下,生命力顽强的他终于扛不住了。据说,弥留之际,他非但没有怪罪御医们,反而为自己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深感抱歉。

曲飞对此进行了历史研究型的解读:兄弟们,你们啥招儿都想了,尽力了,我要是再不死就太难为你们了。你们好歹能给我留个全尸,谢谢你们的仁慈。再见,愿上帝保佑你们。

虽然放血疗法治死了一个英国国王,但英国人并未对此进行反思,作为他们的后裔,即便远渡重洋,与旧社会、旧制度划清界线,并在大洋彼岸开创了美利坚,它的第一任总统华盛顿,依旧是死在了放血疗法上。

1799年,华盛顿感冒了,几个医生给他放了四次血,据说合计2500CC,直接给放死了。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美国的开国元勋、《独立宣言》的签署参与者之一本杰明·拉什就是个医生,他给狂躁症开的处方是:“及早放血,大量放血,在令人平静下来方面具有奇效。”

没错,他说的真对,贫血的人还有啥狂躁的。

另外说一句,本杰明的另一个医学主张是“多排便”,以清除体内毒素,但他用的方法是口服甘汞(氧化亚汞)。汞这东西,历史上是个灵药,可以用于治疗感冒、寄生虫、抑郁、梅毒,不幸的是,美国的另一位伟大总统,林肯,就曾是这个药方的常年服用者。

曲飞给我采用了放血疗法,问题是你倒是用针管放啊,他直接给我切腕。我还得去找医院包扎伤口。我想到了我的朋友王小山,他在做老艺术家前,是个正经八本的医生,和曲飞这种二手医生相比,我更相信他的专业能力。

“这莫非是中世纪的放血疗法?”你看,王小山确实很专业,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眯着眼睛,远观近瞧,仔细研究着我的伤口,20多分钟后,粲然一笑,“曲飞的手法吧?”

“哥,你倒给我包扎包扎啊。”

“艾玛抱歉,一进门就该包扎的,现在你瞅,包不包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我一看,血是不流了,但露着骨头呢,“咋整啊哥?”

“曲飞呀,唉……”王小山叹惜着,转身进了里屋,我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半晌,他一手拎着斧子,一手拿着钢锯,走到我面前,“你这伤口吧,2号锯应该行,但我对朋友没有曲飞那么狠,我的意思,咱直接用斧子,一次成型,这样时间短一些,不遭罪,你看行不?18世纪的苏格兰医生本杰明·贝尔可以在6秒钟内截肢一条大腿,1840年代的苏格兰医生罗伯特·利斯顿的截肢手术从动手到伤口闭合,只用3分钟。我争取更快一些……你听我说话没呀,醒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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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等于生锯

在王小山剧烈的摇晃下,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哥,你现在不是老艺术家了吗,德艺双馨了都,咋整的也玩儿这个了……啥?行为艺术啊……哥你知道你这是啥行为不,我长得就那么艺术吗?”

好在王小山没有像曲飞那样把我绑上,我得以逃脱。

走在街上,我看谁都像神经病,理智告诉我,当我有这种念头时,我可能快神经病了。

我决定去找我的作家朋友王元涛,涛哥近几年研究心理学,是个二手心理咨询师。

在他真诚温厚的目光注视下,我讲述了我的遭遇。“兄弟,”他给了我一个拥抱,让我感受到朋友的温暖,“你的心理疾病是不轻了,用药怕是来不及了,我给你介绍一个1949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奖者的治疗方法。”

“行,只要不是中世纪黑科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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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脑洞试试?

这位诺贝尔奖获奖者叫埃加斯·莫尼兹,1935年,他开创性地给一位患有癫痫的妇女实施了“前脑叶白质切除手术”,具体做法是在她的头顶钻了一个孔,之后,将酒精灌了进去。

作为这款试验的升级改进版,他后来又用了一款“脑白质切断器”,这个很漂亮精致的仪器推入被凿了孔的脑袋后,会弹出一个钢丝圈,优雅地在大脑里转上一圈,搅拌均匀,好啦,可以挖了。

将莫尼兹的手术方案发扬光大的是美国的精神病学家沃尔特·弗里曼和他的助手、神经外科医生詹姆斯·沃茨。1938年,他们改进了莫尼兹方案:在太阳穴上钻孔,同时,因为“脑白质切断器”有时候会断掉,留在患者脑袋里抠不出来,他们改进了仪器,使用了一种形似黄油刀的工具,说白了就是7毫米宽的小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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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曼工作照,手里的是他的冰锥

沃茨不无骄傲地描绘了新工具的手术疗效,他说,挖出来的大脑就像“从冰箱里取出来放了一阵的黄油”,用这种小铲子,他们成功地将肯尼迪家族的一个患病女孩罗斯玛丽送进了疗养院。

得罪了肯尼迪家族,是需要反思的,弗里曼认为毛病出在小铲子上。直到他在厨房发现了一支冰锥,他才成功地将这种疗法打造成熟。具体手术方案是把患者电击昏迷,翻起眼睑,冰锤插入眼眶骨,用锤子敲,直到冰锥钉入大脑,这一过程要非常小心,进行完这一步,医生需要缓口气,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手指,顺便拍张照。

之后,弗里曼会攥着这把冰锥快速移动,说白了就是胡搅一通,直到他认为患者的脑白质被永久性地鼓捣坏了,或者他表演够了为止。术后,患者“会带着浣熊一样的黑眼眶,以及极有可能更平静的举止”,致谢,离开。

“这种直接用勺子挖脑子的疗法,1967年才停止啊!”涛哥眼里的内容,非常符合他暖男大哥悲悯世人的形象,“可怕呀,那年我刚诞生啊!”

我学着他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哥,放心吧,那时候中美邦交比现在还完犊子呢,那会儿这种手术引进不到中国。”

涛哥并没有解决我的心理问题,这个二手心理学家的温暖开导让我心理更加不正常,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上那条路的,在我被救下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处于迷离状态,只能微微听见有人温柔地在我耳边轻声呼唤。

那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像我的朋友小荷,让我心中温暖,那一瞬间我甚至看到了她纯真的大眼睛,和她练拳时的侧踹英姿。

果不其然,那个声音说,“给他一飞脚,把他踹醒。”

“行么?”一个特别像余一的声音响起,“你看他的手腕子,你看他的脖子,你看他的头骨,这小子割腕、上吊、撞墙都试过了,肯定是折腾不动了才跳河,这身体状况,一飞脚够吗,要不要我用铁头功?”

那个温柔的声音又说:“那就用鞭子抽吧。中世纪的欧洲,用带刺的荨麻鞭子抽打,可以让死去的人灵魂回归。记住,抽打的时候,我们得大声呼唤他走丢的魂儿,我起头,预备——唱:归来吧,归来哟,别在异乡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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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法

我想我肯定是死了,而且已经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我不知道穿越时会不会带有穿越前的知识储备,我必须迅速回忆起古代的溺水急救法,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不一定咋折磨我呢。

1770年,欧洲流行的是倒吊法,把人大头朝下吊起来,如果不能吐出肚子里的水,可能还真得来几次侧踹和大飞脚。我实在不想享受这个疗法,因为余一是个二手武术家,他的功夫内练一口气,外练蛤蟆皮,招呼在我身上是很恐怖的。

水吐出来了,人还没醒的话,可以使用风箱吹气法和直肠烟熏法。风箱吹气法就是把气吹到溺水者的肺里,接续他的元阳,但必须得小心,别用力过猛,当年真的是用风箱,很可能会把患者的肺吹爆。

至于直肠烟熏法,也叫烟雾灌肠法,当年,泰晤士河河畔有一个叫“帮助看似溺死之人提供紧急救济委员会”的社团,名儿太长,实际就是落水救援巡逻队,从河里捞上人后,先扒衣服,翻面儿,将一支管子插入溺水者菊花,打开烟熏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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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灌肠工具

最早,救援巡逻队员自己吹,大口大口地把烟吹入溺水者的屁股,千万别吸气,恶心就别提了,关键是如果对方有霍乱,救援队员死得不值。后来,救援队使用了烟草灌肠套装,用鼓风机吹,提高了效率,温暖了病人。

别以为那烟雾是雾化药物,烧的就是烟草。那年头儿烟草就是药,止泻、镇静、消毒,甚至可以治疗癌症,70年前,“越来越多的医生选择抽骆驼牌香烟”甚至是一条广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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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灌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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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观察一下

但直肠烟熏法效果并不那么明显,溺水的人,关键还得是吐水,于是,18世纪中期,欧洲流行了滚桶法,把人放在酒桶上,拽着双脚,来回滚动——玩儿过情趣体位球吗,原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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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桶法

但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人,哪儿那么方便找酒桶去?体位折腾法可操作性并不强。相比之下,中医的溺水急救法可能更靠谱,《备急千金要方》中说,找一壮汉,把溺水者的腿扛肩上,背对背地背起来,一路小跑,把水颠出来,完活儿。

如果颠出水来还不醒怎么办?

中医其实早就发明了人工呼吸之法,万幸,那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人工呼吸吧,我自己来。”

我心头一暖,有股热乎气儿在胸腔升腾,梦寐以求的事儿发生了,我感觉肾上腺素蹭蹭上升,很快就能帮助我起死回生。

但我感觉到耳洞里被塞了什么,突然想起,古代中医的人工呼吸不是口对口,而是往耳朵里插管子吹气!

我完了,吹气的结果就是我的鼓膜彻底被他们吹破,我仅剩的听力也没了。此时我特别想说出我的遗言:

余一,我觉得我真的可以再抢救一下,如果太麻烦,我记得你写过一篇文章,《从感觉完“蛋”了到感觉完整了,你只差一根二手丁丁》,趁我还没死透,我自愿捐献我的丁丁,希望有一天,这口感,这手感,这体感,会被人发现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牺牲我一个,性福全家人。

注:

1、本文部分资料参考《荒诞医学史》,(美)莉迪亚·康 内特·彼得森著

2、中世纪欧洲确实存在很多骇人听闻的黑暗疗法,但现代医学就是建立在人类的不断进步之上的,事实上,很多疗法刺激了人体解剖学的建立和发展。

3、欧洲黑医学的存在,不意味着同等时代的中医有多高明,中医的黑暗疗法同样耸人听闻。

4、本文的另一个写作目的,是希望读者能够以科学的方式认识疾病,如今很多“养生”法与中世纪欧洲医学观念没任何区别,别再交智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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