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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与海洋共存

 蓝林观海 2019-12-18

与海洋共存
——读《极端生存》
【作 者】(美)史蒂芬·帕鲁比 安东尼·帕鲁比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9年4月

  贾登荣

  海洋是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舞台,台上各种奇妙多姿的角色陆续登场。然而,“在人类的压力之下,海洋生态开始出现了裂缝。如果进一步持续下去,海洋就会过度酸化,温度过热,海平面过高,而且会有更多的风暴。”正是基于这样的忧患意识,美国斯坦福大学生物学教授史蒂芬·帕鲁比与美国科学作家安东尼·帕鲁比联袂创作了这部《极端生存》。作品首次探秘了海洋中各种神奇的生命,展示它们如何在最极端和最熟悉的环境下,利用最疯狂的生存策略存活下来的故事,从而实现了生态链的平衡与延续,希望唤起人们对海洋生态的关注、保护,让人类的未来与辽阔的海洋共存共荣。

  《极端生存》可以被看作是一部关于生存与进化的“新博物学”著作。全书共有10章,分别展示出海洋世界的“早期之最、古老之最、微小之最、深水之最、浅水之最、长寿之最、速度和旅程之最、高温之最、低温之最、古怪家庭之最”。作者在该书的开篇“早期之最:环境红利,多细胞生物如何战胜微生物”中,通过展示考古发现指出,“海洋是地球生命的摇篮,它孕育和考验了生命,也为生命的长存设定了条件……生命在海洋中形成了像网络一样错综复杂的物种体系,物种的数量得到了爆炸性的增长。接着,生命将这些技能带到陆地上,从而改变了陆地的面貌。”海洋是生命最早的发源地,世界上多姿多彩的物种,最早都来自它博大的胸怀。在“微小之最:细菌,一夜间改变海洋生物的大局”一章中,作者指出,海洋的化学成分就是由细菌产生的,而这些最微小的生命对维护海洋环境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海洋中的细菌小到什么程度?作者介绍说:“一升水中就有10亿个细菌,这10亿细菌的总重只有约0.1毫克”;而另一种叫原绿球藻的微生物“平均大小仅有600纳米,比培养瓶中的大部分细菌小两三倍”。这些细菌体积小,数量更是惊人,据推测仅原绿球藻在大海中就有一亿亿亿个。这些翔实的数据,让人看到了一个神奇、迷人、多彩的海洋世界!

  阅读《极端生存》一书,还能清楚地看到,海洋世界是不平静的,充满着殊死搏斗,而正是生物之间的博弈,让它们在极端条件下,保持旺盛的活力,不断进化、繁衍、壮大,让海洋充满迷人的绚丽,维持多样的平衡。在“深水之最:要么是杀手,要么是拾荒者”一章中,作者向读者呈现了海洋生物之间“博弈”的生动场景。作者写道,当一头鲸鱼“软塌塌在撞到泥泞的海底”死亡之后,“一队盲鳗、鲨鱼以及乌贼”首先到达,“在广阔的大海中一下子找到鲸鱼的尸体。在几个月的时间内,体重超过几十吨的鲸鱼尸体上的软组织就会取食殆尽。”鲸鱼的肉被吃光以后,由甲壳动物和多毛蠕虫组成的“底栖清道夫开始占领鲸鱼的尸体,”在它们的啃食下,“鲸鱼只剩下一具庞大的骨架。”最后“由细菌带头,将骨质溶解,然后将其中的油脂大快朵颐。”一头鲸鱼的尸体,维系了众多海洋生物的生存、繁衍。所以,作者不无忧虑地指出,“在几个世纪里,通过捕杀大型鲸类,我们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依靠鲸类尸体的生态系统,使这些生物陷入了饥馑,导致生物系统发生了根本改变。”

  呼吁加强保护海洋环境,维系海洋物种的多样性,从而保证地球生态安全,应该说是《极端生存》一书作者的写作初衷与愿景。在作者看来,生命不仅来源海洋,而且海洋还“保护生命度过了多次大灾难,”所以,人类应该对海洋有敬畏之心,“让我们的未来与海洋生命共存。”然而,人类目前似乎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在“长寿之最:占尽体型优势,甚至可以逆转新陈代谢”一章中,作者说,海洋中生物的长寿,依赖的是珊瑚礁和潟湖,但珊瑚礁这些年却在不少地方遭到了严重破坏,对海洋生物的安全构成了极大危害;而在“古怪家族之最:自然只关心繁殖结果,不关心繁殖工具”一章中作者也指出,近几十年来,“猖獗的过度捕捞使鱼类数量和种类都大幅减少,从赤道到极地海洋,世界各地的海洋都受到了影响。”“鲨鱼吃鳐鱼,鳐鱼吃扇贝,扇贝被我们吃”,这就是一种生命链。“如果这种级联发生了改变,海洋就会处于根本的不平衡状态,食物链损坏或断裂以后,下层的生命就会开始积累。”因此,作者大声疾呼,保护海洋环境刻不容缓,可以通过建立保护区,实施可持续的捕鱼策略,防范化肥之类的沿海污染,培育对健康海洋生态的尊重等手段,把尽可能多的极端物种保护起来,让它们存活到下个世纪。“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拥有一个美丽的海洋,里边充满了鲸鱼、金枪鱼、珊瑚礁、乌贼、海龟以及微笑的小头鼠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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