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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评书《梁山好汉》之四十二回

 老虎子 2019-12-18

第四十二回 赖柏树父子耍无赖 投义友兄弟意相投

       上一回书,说白日鼠白胜中计被抓,被关进死牢。何清带酒菜来探监,白胜要吃,啊。哪知道,白胜拿筷子刚要挟菜,一看盘子里有道菜,当时大叫一声就昏过去了。什么菜啊?盘子里有一道清蒸鸽子。白胜再一看,这只鸽子腿上,还绑着一张小纸条。

昨天晚上啊,白胜一听当差的来抓他,蹦出屋子的同时,就把鸽子放出去了,飞鸽传书给晁盖报信。他以为这是万无一失了,晁大哥得信后一定会逃跑。所以在堂上拖了一段时间,他就招了供。哪知道这鸽子被做成了菜。“哈、哈、哈、哈。”何清乐了,“大哥,醒醒、醒醒。我就知道你可能会有这一手,昨天抓你的时候,就叫弓箭手注上意了,有鸽子啥的,不能让它出村。你给晁盖写的‘风紧扯乎’的信是送不出去啦。你家的鸽子,给射下来啦。我一想,还是给您做成菜吧,这也叫物归原主吧。哈哈,来,尝尝,味道不错吧?”到这个时候,白胜他还真的吃不下东西了。

那么,这边何涛带着二十个当差的,就去了郓城县了。知府大人下了公文,让郓城县帮助捉拿劫生辰纲的响马晁盖。何涛带着人来到郓城县,先让差人到一个客店住下,他是怕人太多,让响马在城里的眼线得了信。自己一个人到县衙投公文。这个进候,已经过了早衙的时间,县衙门是大门紧闭,来的不是时候。何涛虽然是府里来的差人,但官比知县小,闯衙门肯定是不行的。何涛一看县衙对面有个茶馆,走进去,打算边喝茶,边等县衙里有人出来,可以立即通禀县太爷。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走漏了风声。

一进茶馆,这掌柜的一看是位官人,马上过来招呼:“哟,您喝茶来了?”“喝茶来了,给我来壶酽的。”“哎,好嘞!”工夫不大,端上茶来。何涛就问:“哎,我说今天县衙前怎么这么清静?”“啊,今天早堂刚审完案子。嗨,真叫干脆,现在大伙都回家吃饭去了,县太爷说不定也在用饭呢。”“啊,那么今天值日押司还在不在衙门里边?”“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哎,您看,巧了,他来了。他就是衙门里的宋押司,他可能也来喝茶了。”

何涛举目抬头这么一瞧,啊呀,外边来了一个人,身高在六尺挂零,细腰乍背,双肩抱拢,扇子面的身形。头戴黑色的软包巾,身穿黑袍,红中衣,白丝袜配一双粉底的快靴。面色淡黑,有点透红,两道细眉,一对朗目,鼻直口方,大耳有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颏下三绺短黑髯。年纪也就在三十一、二岁。说到这个人,那是本套书中著了名的人物,后文书水泊梁山总头领,现在是郓城县押司,姓宋名江,字表公明。绰号人称及时雨,也叫呼保义。宋江啊,家住城南十五里宋家庄。庄主老太公,宋江他爹有四个儿子。长子宋海、次子宋河、老三就是宋江、老四老兄弟宋清。哎哟,这哥四个各有各自的一绝。宋海马上功夫特别厉害,胯下马掌中板杆大铲,万人难敌。老二宋河,水里功夫那是一绝,据说能在水中七天七夜,可有一样,他是妻管严,最怕媳妇,他媳妇一哭一闹,他就没辙。老兄弟宋清,看上去是文弱的书生,手中扇子不离手,可你细一瞧,这扇子出了号了,有三尺来长,明晃晃耀人二目,扇风不行,要挨上一下就得骨断筋折,合着这是宋清手中的兵刃。这扇子,铁的,重十六斤,人称宋清叫铁扇子。

单说这个宋江啊,那真得说是文有文韬,武有武略。从小五岁时,就开始学四书五经,慢慢长大写诗作赋,才思敏捷,而且爱看兵书,平常也喜欢练练武术。同时,他是个大孝子。那真是赛专诸,那比《大隋唐》中的秦二爷秦琼,也不差呀。那真是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返必面,躬亲侍奉老爹爹,他娘死得早,啊。要是老人有了头疼脑热,伤个风啊,咳个嗽的,宋江那就得日夜绕床侍候。时大人也知道他的脾气,宋江不来办公,那准是他爹病了。宋江不但说孝,而且又,啊,那真是挥金如土,仗义疏财,帮婚助嫁,惜老怜贫,有求必应,这朋友也不少,广交天下豪杰。人称是孝义黑三郎。

宋江好交好为,花钱多,他老爹爹也不干涉他,哥哥兄弟也好交,也不能管。但是,自打宋河娶了媳妇,这事就不行了。宋河的媳妇,娘家姓褚,这个褚氏啊,哎哟,在家里那是娇生惯养,父母对她是百依百顺,受不了半点委屈,自打进门之后啊,对宋河,那经常是横眉立目,大吵大闹。宋河啊,虽然说是长得高大威猛、五大三粗,为人也不窝囊。哎,还就是怕媳妇。褚氏骂呢,他就听着,再骂呢,就轻声细语给劝:“啊呀,算了,算了,别让爹爹听见。”甚至褚氏有时候抓他挠他,他也受着,不带还手的。要真还手,八个褚氏也趴下了。一来二去,褚氏就把宋河的脾气给摸透了,没事就来个无理取闹。宋太公也不能说一直没听着,但也没办法,老公公不能跟儿媳妇翻脸那,也只能唉声叹气,谁叫我摊上这样一个儿媳妇。甚至啊,宋江、宋清看到这样一个二嫂,都不太愿意娶媳妇。

刚开始啊,褚氏瞅着宋江经常在家摆酒,招待客人,临走的时候,还给拿钱。怎么这么多亲戚呀?后来一打听。“啊,二奶奶,您不知道,三爷他喜欢交友,这些人都是三爷的朋友,不是咱家的亲戚。”本来褚氏看老公公最偏爱老三就不乐意,这时候,一看这黑小子,这不是败家吗?现在老公公是还在,要是老家伙哪天一命乌呼之后,哥几个平分家产,那得少分多少啊?

这个时候,刚好宋河进来了,看到媳妇正在屋里转磨磨,就知道不好,又要开骂。“哟,我说你这个死木头疙瘩,三斧头也砍不出个缝来,天天就知道泡水里,大睁着俩眼看着黑三败家,等败成了个穷光蛋,喝西北风啊。”“嘿,我说你不吭声就行啦!你是天生的没嘴闷葫芦,你不会跟老头敲打明白,他花多少银子,咱们搬多少回来,要不干脆把家当分喽。”宋河一皱眉,司空见惯,他也习惯了,往那一坐,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就跟老和尚坐禅一样,他还入了定了。你别说,他还真有修养,把听老婆骂当“背景音乐”了。

褚氏骂了半天,没反应,闹了个大没趣。溜溜达达她到宋海房里去了。“嫂子。”“哟,妹妹,你怎么来了?”宋海的媳妇俞氏放下手中针线活,“妹妹你坐。”“嫂子,你还不知道吧?唉,你我嫁到老宋家,可算倒了霉了。唉,那黑小子老三败家子一个,天天往外扔银子,日后,咱们,唉,我看咱们分家得了。”哎,这个俞氏还是比较贤惠。“哟,妹妹,你这话可不大对,三叔花银子多是不假,他也不是那种花花公子,银子花出去吃喝嫖赌,他那是重义气,这有什么不好的。妹妹,算了吧。”得,褚氏找来找去找不着知音,啊,回房去了。哎,日后就天天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

宋江那多聪明啊:“哦,我二嫂不乐意了。”找来两位哥哥和兄弟宋清。“唉,小弟我平日里用银子过多,惹得嫂子不乐意,她要分家。我以为这个家不能分,老爹爹能生气。这么着吧,你们可以记下一笔账,日后,唉,爹爹百年之后,分家之时,从我那份里扣。让二嫂别那么吵,邻居看着多不好。”宋河当时脸就红了:“兄弟,兄弟。啊呀,你可别听她的,咱该怎么交朋友,就怎么交,还能听一个老娘们的吗?”宋清一听就乐了:“二哥,你还是怕嫂子啊。对,我嫂子每天骂人,你爱听,听着舒坦,可我们听了难受不是吗?”

就在哥几个在议论这个事的时候,有人来报:“门外有一个黑大个,说是要见三少爷。”“行了,咱这事改天再唠。我出去会会这位好汉。”跟着庄客,宋江来到外面。啊呀,门前站着一个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高足有九尺,宽肩膀厚腰杆,长得也好,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颏下无须,面赛黑漆,长得这个黑,穿青挂皂,穿了一身黑,手中提着一根镔铁大棍,碗口粗细。宋江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功夫不小。连忙抱拳:“这位壮士,不知从何而来?”“我从白虎山下孔家庄而来,前来探访宋公明宋三哥。”“啊,在下正是宋江。”。“啊呀!”这位撒手扔棍,扑通跪倒:“三哥在上,小弟孔明,我给您磕头了。”

毛头星孔明啊,家住青州境内白虎山下孔家庄,他还有个兄弟独火星孔亮比他小一岁。这哥俩的能耐可都不小,啊,他们的老爹爹孔太公家里趁钱也多,从小给请先生教他们读书,每一个都教不上两天就给气走。一连换了十来个先生,这哥俩能认自己的名字了。哎,你别看他们文的学不进,练武可有一套。开始是自己瞎练,在后花园里弄个石锁天天举,练力气,捞根棍子,在后花园里自己练对打。那,他们也不会什么招,不是他打得他头上流血,就是他打得他腿上青肿。他们长得皮糙肉厚,伤了也就挨几天就好了,哥两个打得挺带劲儿。孔太公受不了啊,伤了哪个,那都是自己的儿子,要是真整出个两败俱伤,我们孔家不就绝了后了吗?“儿啊,你们不能这么打。”“爹,我们觉着这样挺带劲。”劝还劝不了,干脆,给他们请个武教师吧。

孔太公叫人在外面找啊,花钱从城里聘来一个镖师。“我在青州振远镖局、济州抚远镖局,都干过,我的能耐都教给两位公子。”“好,好,好,只要他们两个不要自己打自己就行。”“孔明、孔亮,快过来给老师磕头。”哥两个一看这位,三十多岁,长得挺壮。“你给我们当老师,你都会什么能耐?”“啊,这么说得了,南拳北腿、长拳短打,十八般兵器,弓刀石马步箭,样样都行,咱保镖这么多年,一路上滚马的强盗都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你们跟我学就对了。”“真这么大的能耐。”“那是当然,待会儿我练给你们看。啊呀!”扑通,先生倒下。孔明、孔亮这个乐:“就你这样的,还来教我们,教我们挨打呀!”这哥俩一对眼神,趁着先生在吹的工夫,一个搬左腿,一个搬右腿。啊,看来这个哥俩力气也大点,这个武教师马步也差点,一下子来了仰面照天。哥两个哈哈一笑,走了。

那,这个武教师咧着嘴,爬起来,一看哥俩走了,一方面,这个面子栽了,一方面也真摔疼了。“你、你、你,姓孔的,你是纵子行凶,我得告你去。”那孔明、孔亮是胆大包天,他们的爹,正相反。啊,那是胆子小到一定程度,大树底下都不敢站,怕树上叶子掉下来砸了脑袋。一看两个孩子真没礼貌,把老师打了,老师还火了,他也急了:“您别生气,虽然他们俩没有拜老师,但我的钱照给。把您打了,我给包医药费。”封了一封银子,是一年的束修,外加医药费,“您包涵吧,这个钱,您拿回家贴点药,多下来的您喝酒吧。”这个教师爷也没真发火,啊,就是面子上有点搁不下去,一看摔一跤能换来这么多银子,那真叫值了,以前摔那么多跤,也没挣这么多。“唉,这个他们摔我,也不是太公您让的,我们练武的,哪有不摔跤的,这不算啥。这个钱,不用这么多吧?”“啊呀,您不收下,我心里过意不去。”“那我领情吧!”

武教师拿着钱走了,老太公就把两个儿子找来了:“好不容易给你们请了个武教师,让他们教你们能耐。你们不是说乐意练武吗?”“就他那样,还能教我们能耐?他要有能耐,我们能把他摔倒吗?他让我们一下整趴下,他能教会我们啥能耐。啊,让我们学趴下呀?”老太公一想也对。后来,又给他们找了一位,哥俩还是这么整。又趴下,又给钱。这哥俩一连打了八个武教师,到后来,也没人敢上门了。

这一天,哥两个在后院对打,老太公在书房呆着,喝茶。“庄主,庄外边来一个老爷子,说要教二位少爷的能耐。”“哎,太好了,快去看看。”老太公到庄门外,抬头一看,对面有位老爷子,看年纪少说也在七十八,啊,脸上皱纹堆垒,面如古月,两道长寿眉差不多都白了,一双眼睛炯炯放光,颏下一部白须髯,条条透风,根根见肉。哎哟,老太公一看,这位精神是精神,可看那样他比自己个儿的年龄还得大,都能当我的老哥哥了,还能给那俩小子当师父吗?这俩小子也没个眼力见儿,见了面肯定得摔。他这么大年纪,那就能没命。摔一个给钱,摔一个给钱,钱还趁俩,可要摔出人命来,那受不了。

“老先生,请问您贵姓?”“我姓周,您就是孔太公,就是您俩儿子要请老师吧?”“对,对,不过,老爷子,可能您有点误会,我们请老师,不是教他们识文断字,是教他们武。”“没错,要说教四书五经的话,我也不在行。我就会点武,有那么两下子,能教他们。”“啊,老先生看来您是不知道。我打听您一下,您知道我那两个,唉,逆子拜老师,他先伸手。”“这没错,老师要打不过徒弟,能教他吗?找老师,就得找有能耐的,不能叫人糊弄。”“我这两个孩子,他们手上劲儿大。”“劲大才好,学武的人手上没力气,那能行吗?”孔太公一看这位怎么好像有点糊涂。“前边有八个武教师,都叫他们摔趴下了,有几位还带了伤。”“哈、哈、哈、哈,你是怕我不经摔,这么大年纪,弄个骨断筋折,或者干脆把老命都搭在这。你这是不放心,没关系,你瞧瞧这个。”老爷子伸手拿出一张纸,递到孔太公手上,孔太公一看,是张文书,上边写着:“我自愿要教孔明、孔亮学武,要是给他们打死,自己认命。”

老太公一看,人家是有备而来,文书都写好了,看来是有点意思了。“去,把他们两个给我叫来。”哥俩一看,啊,这个老头子想当我们的老师,一使眼色,上去整!老爷子哈哈一乐:“去!”“蹬、蹬、蹬”,孔明、孔亮倒退出去好几步。“啊,看来,我们不能留情。”又上去,又后退,一连被老爷子整了八个跟斗。“啊呀,服了!”两个人跪倒,梆梆梆,磕响头。“哈、哈、哈,够了,够了,别磕了!”山西雁周桢周老爷子把两个人搀起来,“你真的乐意学吗?”“乐意。”“好!”

打这以后,老爷子就教这哥俩,这叫因才施教。教孔明这一条棍,孔亮着重教一口刀。老爷子教得也好,哥两个学得也精。一扎脚,就学了三年。这一天,老爷子把哥两个叫来:“徒儿啊,我要走啦。”哎哟,这几年就爷儿仨亲,这感情就太好啦。有时候,甚至得说,孔太公看得都眼馋。一听师父要走,哥两个都急了:“我们不乐意您走!”“嗯,难道我就陪你们吗?我还有事呢。不许你们放赖,日后咱们还能见面。你们要拦着,我就碰死在你们面前。”“啊呀,您别碰,我们不拦啦。”说着话眼泪“叭达,叭达”就下来了。老爷子也有点,啊,心里难过,师生三年,一旦要分手,这味儿也不好尝。唉,最后老爷子一跺脚,走了。

老爷子这一走啊,孔太公麻烦又大了。三年间,哥两个被师父管着没惹事,师父这一走。这两个本来就是惹事的根苗,师父一走,他们经常就出去玩,一玩就管闲事。别人管闲事,他讲理,他们不,上去就动手,用手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干得太多了。孔太公这个急啊,这对冤家,不学能耐还好,在家打自己。一学能耐,怎么整天打别人,净出去闯祸。后来就想了个办法,把他们锁后院里了,告诉他们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喝什么喝什么,爱怎么玩就在后花园里玩什么,单有一样,不许出这个院,四边也搁人看着,不叫他们偷跑。哎,这一下子没事了吧?这个理想与现实往往相反,这是越怕事,这玩艺他还越出大事。

这一天,哥俩在后花园练了一回武,喝了点酒。这个孔亮酒量小点,没几杯,就醉过去了。孔明看那样也有点醉,但没有,啊,醉倒,觉得身上热得慌。“啊呀,我听爹的话,好多天没出去了,今天得进城上街去溜达溜达。”刚到园门口这,老家人孔安在这看着,门锁着,也得让人看,怕他们拧锁头。“老哥哥,把门开开,我得上街去。”“哟,您要什么东西,我们上街给买,您要出园子,可不行,老爷吩咐过,不能叫你们出去,出去了,我们得受罚。”“啊呀,老哥哥,你偷偷放我出去,我一会儿回来,谁也不说。”孔明看那样,对这个老家人挺尊敬,不动粗的,知道人家对自己哥俩挺好。“这个真的不行啊,老爷的话,我不敢不听。”“啊,要这么样的话,老哥哥,您去找我爹,请他过来,我当面跟他讲。”老家人一听眼睛红了,看那样眼泪都下来了:“唉,您就别惹祸啦。老爷生气,他病啦!”“啊,我爹爹病了。我们没出后花园好几天了,没气他呀。”“可不是你们气的,是别人气的。”“谁气的我爹?快告诉我。”“这个可不能讲,老爷吩咐了,不能跟外人讲。”“啊呀,跟我说还不行,我是外人吗?”“老爷说了,还就是不能跟二位少爷讲,怕惹祸。”

哦,孔明一看,我爹是防着我们那,看样子老哥哥是不会跟我说了。这叫一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这可怎么办?你别说,孔明还真有招。他搬了张椅子,跟老哥哥隔着园门一坐:“老哥哥,你说吧,说了,我生气也没用,这不门锁着吗,您在这看着吗?我能闯出去让您为难吗?”啊,看那样孔安琢磨了琢磨,可能还真没想真不跟孔明讲。“唉,说起来,我都气得咬牙呀。咱们村西头的万家庄,唉,万寿这个老东西,七个狼子不是玩艺,咱们孔家的祖坟就在他家田的左近,紧挨着咱们不是种了一百棵柏树吗?现在快成材了,他愣说这此柏树是他们种的,说是准备伐了,咱们老爷不能答应,当众跟他们讲理,万家五小子白眼狼万奇上来就是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推还是打,反正老爷当时就坐地上了,回来连气带伤就卧了床了。我们说要告诉二位少爷,老爷不让,说是要惹祸,为几棵树不值当,让人砍就砍了吧。”

孔明一听,哇呀呀暴跳如雷,抄起手中这条铁棍,噌,就往回去。孔安一看也愣那了,本来想大少爷肯定要砸开锁往外闯,自己顺势一让,他就出去了,没想到,他还回屋了。唉,看来,老爷是把大少爷,关得,啊,有点木了。

哪知道,孔明根本没有木,他想啊,不是闯不出去,不能叫老哥哥为难。回到后边,看看孔亮还在睡着。自己个儿一个人,紧了紧大带,手里拎着这条大棍,噌,就上了院墙了。周桢老义士没少教,他轻功还有,要想出院,他早就出去了。噌,从墙上往下一跳,这两条腿也快点,路也不算太长。噌噌噌,就奔万家庄了。

到万家庄,也没叫门,翻进大墙,就奔正院,窗户纸捅破这么一瞧,老家伙万寿手拈长须嘿嘿正乐,身旁边也就几个仆妇丫环。见到这个老东西,孔明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儿子不是打我爹吗?今儿我揍你!“咣当”打破窗户,往里就闯,万寿一抬头,耶,面前多了座镔铁塔,啊,是个大活人。“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干这个!”孔明把铁棍就扔边上了,这个老头子不经揍,揍扁了他,得摊人命,给他抵命,那可不合算。他多大了,我才二十出头,不值当。把棍就扔在一边了,一把把万寿胸口衣襟给抓住了:“老小子,我叫你赖我家树,我叫你赖!”也没用拳头揍,知道自己拳头也没轻重,就……啊,孔明也有绝的,你不是爱理胡子吗?我让你理不成。他呀,他拔万寿的胡子,一根下来了,一根又来下了。“哎哟,哎哟,你可太缺德喽!”老头子疼得直哎哟,一方面是下巴疼,一方面是心疼。老人爱须少爱发嘛。整个满把的胡须,让孔明差不多都薅干净了,都赶上电动剃须刀了都。

老头子也昏过去了,孔明的气也顺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走不了了。万寿七个儿子,万良、万平、万仓、万足、万奇、万均、万林,七个狼子,啊,一个个都是皮糙肉厚,斩不碎、煮不烂的滚刀肉,一听婆子报告,怎么着,有人闯进家里了,这还了得。一个个操着家把式就过来了。老五白眼狼万奇,这个小子往前走了几步:“哎,你是什么人?好小子,吞了熊心,吃了豹胆,竟敢闯进我们万家撒野,你报个万儿吧?”“哼,小子,我姓孔,我叫孔明啊。”“啊,你就是孔家的大小子,好小子,我正找你呢。哼、哼、哼,老实点,快把手上的家把式扔了,跪地求饶,出一万两银子包赔我们的损失,啊,我爹的胡子是你随便拔的吗?否则,哼哼,休怪我们无情。”

这个小子啊,仗着人多啊,孔明只有一人啊,有点,看样子,十分的猖狂。但是,孔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要抓我,可以,不过,你们得凭身上的能耐来抓。”噌,他跳出了窗外,这屋子里动不开手脚啊。万家七个狼子跟着到了院子里了。说声“上”,呼啦绰,七个人还有十多个恶奴一块就上去了。那,就他们那几下子,还打孔明啊,也就是挨打吧。孔明这条棍那得说是一绝,周桢周老爷子的真传。“嗡嗡嗡”,“哎哟、啊呀。”不大的工夫,七个小子都带伤了,众恶奴也滚的滚、爬的爬。孔明是哈哈大笑,拖着的这条棍,也不翻大墙了,一路就打出去了,门窗、器具,打得是乱七八糟。

哎哟,好大的工夫,这七个小子才爬起来:“走,去老孔家。”“慢着!”白眼狼这小子最奸,“哥哥兄弟,就咱们这两下子连一个孔明都干不了,他还有个兄弟叫孔亮,咱去还不白给吗?这事儿也得说咱们没能耐,先得忍着这口气。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方面咱们得投名师学能耐,另一方面咱们得找高人,回来再去寻仇。”“对,兄弟说得对。”七个狼子就告诉万寿,万寿还挺赞成:“对,有能耐了咱再收拾姓孔的小子。”七个狼子收拾收拾,分头出去找师父,学能耐。他们还真不含糊,都投到了名师,学到了能耐。后文书他们就投在怪杰陈希真的部下,讨伐水泊梁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单说孔明,大闹了万家庄,拖着这条棍子,回家了。孔老太公也知道儿子出去了,那他出来虽然没让孔安瞧见,但老哥哥后来进后院只看见二少爷,也知道大少爷是偷偷出去了,马上就报告老爷。老太公一听,心里也觉得痛快,谁愿意一直忍气吞声?“你呀,你呀,又出去闯祸了。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孔明不明白:“收拾东西,我们还搬家那?”“你都那样了,老万家备不住就得打官司,那官府上家要人,咱们能吃这个亏吗?你得跑!”“跑什么?打官司也不怕他,他也不占理!”“啊呀,小冤家,你真要气死我不成?”“我这是舍不得您。”“胡说,你出去就不回来啦?过那么几个事情一凉,不就又回来了吗?”“哎,那我就出去溜达溜达。”“叫你出去不是乱溜达,行走江湖也好,万里游历也罢,可得跟好人学,可不兴跟人家干坏事,听见没听见?”“哎,这个理我知道,师父教我们学能耐时,没少告诉。”

孔明离家到了外边,也没个固定的方向。一路上啊,耳朵里没少进宋江的名字,都说这个及时雨怎么好交好为,怎么舍命全交,又怎么急公好义,抱打不平。反正只有说好的,没有说坏的。哎呀,孔明一想,这样一位一个雷天下响的好汉,我得见呀。这么着,他就奔郓城县宋家庄来了。见到宋江,磕完了头,孔明上一眼下一眼就瞅宋江。“啊呀,宋三哥个也不大啊,脸也不比我白,有点貌不惊人。会不会是,啊,闻名不如见面。”宋江一看,孔明这个个头这个块,手中这条大棍,身上这团精神,他挺高兴,还拽了句文:“哈、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这个乎,刚出口,就感觉“呼”一阵风奔自己来了,孔明来了手暗的,他要约约三哥的斤两,宋江哈哈一笑,拉住他双手:“兄弟,到哥哥这儿,你就算到家啦!”孔明感觉手上发紧,虽然不疼不痛,自己招呼出去的那一招也无效了。啊,知道,三哥,真是个高人。摆上酒,再这么一唠,孔明更高兴,三哥的确是个英雄。

哎,打这儿起,孔明就住在宋家庄,每天宋江都陪着他唠嗑,要不就在一起练武、过招,孔明感觉无论哪方面,自己都有所提高。这一天,哥两个正在一起练武,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小孩,年纪也就在十三四岁,哎哟,长得这个干净、漂亮,两道细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挺小,耳朵挺大,粉团子般一张脸,一笑这脸上俩酒坑。这孩子谁看了谁爱,精灵鬼、透灵奔儿,小精豆子不吃亏,一拨拉就转,一碰就翻,夸张点说,连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一根来,掏几个洞当笛子吹。

这孩子进来就喊上了:“宋三叔,我叔叔叫您有事唠呢。”这个孩子,就是安乐村白日鼠白胜的侄儿,叫白滔字儿连登。哎,孩子从小死了爹娘,靠着叔叔和婶娘养大,学了一身的好功夫。宋江一看,白胜叫我可能有事。“兄弟,那我就出去了,呆会儿回来咱们接茬再练。连登,你带我去。”“我叔叔就在城里杏花酒楼,您去得了。我跟这位叔叔学两招。”宋江知道这个孩子好学,有人来,就磨着要学招。“那,兄弟,你就陪他练练,他是白滔白连登。”孔明也喜欢白滔,这孩子见面讨喜。

他们两个练上了,宋江出庄上马,就奔城里,到杏花楼甩镫离鞍,进酒店,一看,啊呀。群雄聚水泊,才要反山东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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