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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鹿门歌 孟浩然 山寺鸣钟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 落日沉沉，山寺的钟声，忽远忽近，敲打在我的心头，我呆呆愣愣地站在渡口，远处的江面，连绵着金鳞式的波浪， 大大小小的船只，堆叠在一起，密集而杂乱，噪杂的，粗鲁的，沙哑的，咒骂的各种音色、对话，混杂在一起，一起向我涌来，我忽然有些窒息，想要逃离，越远越好。 “老爷，天色不早了，船家等着开船呢，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船。”老仆闷闷的说。我转过身，远处人影绰绰，或挑或抗，三五成群形成一条人龙，在余晖下，蜿蜒远去，更远处，一片模糊的黑影，有阵阵炊烟，袅袅娜娜，如三五少女，向我招手，自从人类有了家，便有了归处，既是仪式的赋予，也是心灵的馈赠。 我呆立船头，看到偌大的船只空空荡荡，忽然悲壮感溢满胸怀：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我眼含热泪，混浊的声音在江面沸腾，雾霭渺渺，余音冷冷，惊得一江沉寂，这注定是一个伟大的诀别，独去去，舍我其谁？ 一江的回忆盘旋，一船的愁苦共渡！ 星光点点，从天空直挂而下，拴在浪尖之上，月辉银白，一浪一浪的向我涌来，闪烁着，跳跃着，前仆后继着。船夫默默的划桨，黝黑的脸膛，在黑夜中忽明忽暗，他不是渔夫，不知道沧浪之水的清与浊，我也不是屈子，寒微是我的本色，我本没有得，我有什么可失意的呢？ “昔闻庞德公，采药遂不返。..隐迹今尚存，高风邈已远。”歌声震散这月光，震开这迷茫的水雾，一路前行，驱散树林的阴暗，我踏着满地的琉璃，伴着虫鸣，脚步轻快。 从今始，我名山人，从今始，我自寂寥，从今始，我自来去！ 生命，有一种自由，别名孤独。 生命，享受着孤独，便是黑夜中的自由，如这月光，无处不在，自古而今。 我是盛唐黑夜中的火炬，我需要点燃我自己，照亮自己脚下的路。 当浮一大白 2019.1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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