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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之一） 昆曲〈牡丹亭〉
绘画：范 灵 编文：卢光照 （一）杜子充是南宋时代南安府（江西大瘦县）太守，为人顽固冷酷。妻子甄氏，软弱慈祥。两人都过半百，只生有一个女儿叫杜丽娘。 （二）杜丽娘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年已十七，还没有婚配。她除了做些针线外，还画得一手好画。她有个随身丫环叫春香。春香是个调皮、天真的孩子。丽娘有时也教她识字。 （三）这一天，正是仲春三月，杜丽娘在绣房里坐得无聊，就调了颜色画画。不到一晌工夫，画成了一幅仕女秋千画。春香看了不住地说好。 （四）可是，杜丽娘看着画发愁。春香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我想在画上再题首诗，可总是写不出来。春香说：请老爷题一首就是了。这一下提醒了杜丽娘。于是，就叫春香去请老爷夫人来赏画。 （五）杜丽娘拿着画来到后堂，向父母请过安，展开画请二老鉴赏。二老看了，连连称好。只是父亲杜子充说：画倒不错，只是少了题句，我儿还得在诗词书法方面下工夫。 （六）这时，酒菜已经摆好，丽娘向二老敬酒，顺便说起学习诗词的事来。 （七）杜子充叫老夫人教导，老夫人让杜子充教导。一个说自己没能力，一个说自己没工夫。老夫人提议请个先生来教，丽娘听了大喜。谁知她父亲说：那能请外人来教，一个千金闺秀抛头露面多不好！ （八）杜丽娘一言不发，吃完饭，拿起画，难受地回绣房去了。两个老人看见丽娘这种情况，自然也有些难过。杜丽娘走后，老夫人认真地劝说了一回，杜子充算是答应请先生了。 （九）过了几天，杜子充托府学官介绍名儒的名单送来了。杜子充嫌那些秀才们都太年轻。后来，府学官又荐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道学先生陈最良，杜子充才算答应。 （十）陈最良自幼习儒，也懂得医道，原在本地设馆教书，因他遇腐顽固，学生相继退学，不得已靠开药店行医过活。这天学府听差拿了帖子，把他请到杜子充家里。
（十一）杜子充见陈老师来了，人很拘谨老实，十分喜欢，两人谈了一阵，也很投机。吩咐准备酒饭，同时，命人请小姐出来拜见师父。
（十二）不一会儿，杜丽娘带了春香来了。见过师父以后，杜子充说：明天就开课吧！接着又说：小女把四书已经读过，就教她诗经好了。并决定叫春香陪伴小姐读书。
（十三）春香是个调皮的孩子，嫌老师遇腐，时常开老师的玩笑。这天清早，来到书馆，见陈最良还没有来，便坐在老师的椅子上，一会儿咳嗽，一会儿摇头晃脑地学他读书的腔调。
（十四）正学得起劲的时候，忽听门外脚步声，知道老师来了，她立刻躲到屏风后面。陈最良见屋中无人，便自言自语说：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上学？
（十五）话犹未了，春香猛地从屏风后面钻出来。陈最良虽然吓了一跳，但见春香作的怪样子，也被逗笑了。陈最良正要问春香，小姐怎么还没有来？杜丽娘却掀帘进来了。
（十六）陈最良开始给小姐讲诗经。先叫她背诵一下昨天所教的一课。陈最良见她背诵得透熟，高兴地说：很好，很好，可以开讲今天的课了。
（十七）陈最良一句一句地讲解，讲到“窈窈淑女，君子好逑。”一句时，春香插嘴道：老师，窈窈淑女，为什么君子好逑呢？陈最良忙申斥她道：多嘴！
（十八）杜丽娘怕春香说出不成体统的话来，使了个眼色，叫她住嘴。但她自己却被“君子好逑”这句诗勾动情思。老师讲什么“后妃之德”呀，“宜室宜家”的典范呀，她都没有听进去。
（十九）陈最良一本正经地讲解完后，就吩咐杜丽娘磨墨写字。他自己吃了一杯茶，也朗朗的读起书来。春香哪里读得下去书，瞅个空儿，趁老师不注意，便溜出去了。
（二十）杜丽娘很快写完了五行小字，送给老师看。这时发现春香不在了，正要喊她，春香笑盈盈地进来了。杜丽娘小声问她哪里去了？她高兴地嚷道：我到后花园玩去了，那儿……
（二十一）陈最良见春香说去后花园玩耍去了，不觉大怒，拿起荆条要教训她。春香却嘻眼笔脸地顶撞陈最良，杜丽娘怕伤了老师的面子，拿起荆条就吓唬春香。
（二十二）春香见小姐怒了，只得向老师跪下。陈最良这时才和缓地说：下次不去也就是了，起来吧！
（二十三）春香噘着小嘴站了起来。陈最良略坐了一会，对杜丽娘说：今天的课已经讲完了，你歇息去吧，我也该回家了。说完，迈着八字步向门外走去。
（二十四）老师走后，杜丽娘温习了一下功课，更勾起她的幽怨，突然高兴地问春香：后花园的花都开了么？春香还在生气，不理她，杜丽娘说：老师已经走了，说了不妨事！
（二十五）春香着实喜欢后花园的景致，便指手画脚地说了一遍，并逗引小姐道：趁这几天老爷下乡不在家，还不去逛逛？杜丽娘早有这个想法，于是约定明天一块儿去玩，不要叫老夫人知道。
（二十六）第二天清早，杜丽娘便叫春香去书馆请假。这时，陈最良正在纳闷：为什么两个学生还没来？见了春香，就追问原由。
（二十七）春香故意逗老师说：都怪你昨天讲诗经，把小姐引得伤起春来了，小姐要趁这春光明媚，饱逛后花园呢！陈最良听了，发了一阵圣贤的教言。小姐既要逛花园，我只好回家休息。
（二十八）春香回来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把小姐也说笑了。杜丽娘便和春香便来到后花园。园内百花盛开，真是嫣红娇紫，鸟语花香，使人心神畅快。两个人且走且看，不觉来到太湖石旁，牡丹亭畔。
（二十九）杜丽娘走上牡丹亭坐下，默默地看着那些红花绿叶，池中鱼儿成双成对，梁头燕子追逐嘻戏，不禁伤感叹道：它们倒是多么的快乐恩爱，我杜丽娘的终生却不知依托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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