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南山乔松(松嘞) 01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写道：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  这用来形容婺源星江河在我们沙城李村渡船那一段梅雨季节的景象，再恰切不过。 而其中的：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这是星江河那一段夏季白天和晚上的景致。 而范仲淹在《醉翁亭记》中写道：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这是描写的是星江河在村溪沙洲四季的景色：春天野花遍地；夏天草木繁盛；秋天秋高气爽；冬天水落石出，可以淌水过河。 婺源星江河流经家乡沙城李这段，有宽阔的水面，有急水险滩，有沙洲，有小岛，有小潭，有大旋，河流复杂多变，景致也千变万化。 其中的鸟子石和牛栏旋不仅景色优美，还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02 星江河水流经渡船那宽阔的水面后流经溪沙洲，造成两边有很多急水滩和小水潭，通过了溪沙洲就是著名的牛栏堑。堑是家乡音，旋的意思。 牛栏堑是个又大又深的水潭，这里的水常年在打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旋，似要吞噬一切。  所有人见着它都感到害怕，我们小朋友对它更是敬而远之。 从小，大人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说：牛栏堑里有水.鬼，它们在里面把水搅得旋转起来，目的就是想拖人下水。千万不可靠近！ 每当涨水，牛栏堑的水旋更大更快，还伴随着哗哗的水声，更显吓人！ 每当枯水期，我特意去看它怎么样？那时，四周的水已经小得如泉水叮咚了，但是牛栏堑依然水深而旋转。 看来，这里确实不可预知。 牛栏堑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03 人不敢进入牛栏旋游泳，那可不可以让具有蛮力的水牛下去试试呢？ 于是，借放牛之机，我故意把牛赶去牛栏堑里。 但是，牛也不愿进牛栏堑中心，总从旁边绕游。 于是我强行用石头驱赶。 被驱赶得厉害，牛也火了，睁着双红眼定定地望向我…牛脾气，牛脾气，牛发怒了脾气暴躁，我只好作罢。 甚至一次，在牛栏堑边沿匍水的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惊慌地快游几下，失措地跑上岸，然后眼盯盯地看着水里。好像水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经此一遭，我脑海里更是浮现大人们的（水鬼）传说。当时确信无疑！ 至于为什么叫牛栏堑？是否与牛有关？难道过去这里是某个村庄的牛栏吗？不知。 04 牛栏堑的河流下游就是著名的鸟子石。 鸟子石是坐落在河中心的一座小岛，全是岩石，就如柳宗元在《小石潭记》中写的：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岛上长着少量生命力旺盛的藤蔓植物与草丛。草丛就是鸟做窝的地方。当然，岛上满是干鸟屎。 鸟子石把河流分成两边。 那边水深，且幽暗，因为对岸是一个长满苍天树木的小森林，遮天蔽日。如柳宗元写的：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这样的环境下，那边河水呈深蓝和青黑色，幽深幽深的，如柳宗元写的：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确实，那边河我们是不敢去游泳的，只能弃之。 相比较之下，这边河水浅，阳光明媚，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均可见。 颇像柳宗元写的：（河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平时放牛或者弄鱼，我都在这边河里游泳与活动。也常游到岛上玩。但一般不再往那边幽深的深水游去了。 05 鸟子石那边河，人们不游泳，但是常在此炸鱼，尤其河中那口深井那。 河中有口深井？对！那边河水本就深了，河中还有一口深井。那井底就更深了，而且水还冰冷冰冷的。 每次在此炸鱼，都可以炸到很多鱼：黄牙头、桂鱼、鲫鱼、鲶鱼，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匍底鱼。 尽管井底一片白，但是因为水深且冷，人们无法拣出这些死鱼。我试过，只能钻下去3-5次，多了不行，看着井底那么多鱼，真可惜！ 我还很小的时候，一些大朋友相约游过去，在对面森林里打野栗吃。 不知谁发现的，还真有野栗！ 我讨要过两颗吃。野栗很小，但很甜。 当然，森林里不宜久留，有很多咬人的蚂蚁。地上有大个的黑蚂蚁，树上有更凶的红蚂蚁。弄死它们是臭的，不弄死它们咬人。 06 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对面森林里有条下河的荒路。 荒路；深井；再联想到旁边（上游）的牛栏堑，牛栏；再据老人说，牛栏堑旁边（上游）的溪沙洲上藏着一船的金银财宝。  这不是人活动的场景吗！ 难道这片地方若干年之前不是河流而是个村庄吗？难道我们沙城李的先祖最早就生活在这里吗？ 看来，这里不仅牛栏堑成因成谜，这个地方的前世也成谜。 07 祖父辈容易把弄不懂的事归结为神秘的鬼.神之说。 如果说自然界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也是风力、水力、磁场、化学反应，甚至是日月运行的潮汐能。 因此，小时候想不通的事，现在不一定想不通。 牛栏堑的秘密就是水力形成的！ 我观察过牛栏堑周围的地形。它的水旋就是地形、落差、水力综合造成的。 溪沙洲上下方海拔高度形成较大落差；落差大形成急水滩水流冲击力大；而这股强大的水力并非注入牛栏堑的中心，而是偏向旁边。 就像推磨一样。强大水流推着周边的水前进，一圈圈地，就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旋。水旋的中心就是深潭中心。 这就是牛栏堑！ 因此，牛栏堑中心是深可见底的。 虽然这个神秘的面纱被解开了，但是水旋对小朋友来说还是危险的。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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