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把“讲好一个故事”,当做电影的最低门槛。 如果条理清楚,还能打动人,那它离“好电影”的距离就不远了。 这也是观众的无奈之举。 现在,电影圈钱诈骗,我也只想用它洗眼。 《巴斯特斯克鲁斯特的歌谣》 很多人冲着导演而来:科恩兄弟。 这兄弟俩,独立在主流体制之外。 遵循自己的规则,靠着强大能力与独特角度,成为美国独立电影的代表。 挥墨就是千张纸,或轻松愉悦,或荒诞绝望,或诡谲浪漫。 带着美国西部牛仔的自由与豪情,执着自己的风格,已独树一帜。 影片共分为六个故事,短小精悍,全都在线。 可以说,《歌谣》很科恩。 “乱” 这个世界,终归无逻辑可言 这个“乱”不是逻辑混乱。 科恩用一种“无序”来表达生命的“无常”。 神枪手老巴,百发百中。 弹弹琴唱唱歌,表情温和快乐的牛仔,谁能想到他随后笑着血洗酒馆。 原因就是老板不卖他威士忌。 一言不合就拔枪决斗,刚用一种戏谑调侃的方法,杀了挑战自己的人。 转眼间,又被另一个挑战自己的小牛仔打死。 世事无常,谁都不是固定的赢家。 保护车队的神枪手亚瑟,单枪匹马的遭遇印第安土著。 他给艾莉丝一把枪:如果我战死,你就开枪自杀。 几攻几退,最后的偷袭者成功把亚瑟打翻。 在他准备上去补刀时,装死的亚瑟开枪打死了他。 原以为自己再次成功保护了别人,但等待他的却是艾莉丝的尸体。 她已经自杀了,或许是在第一次印第安攻过来,或许是在亚瑟被打翻。 人生无常,哪有圆满的结局。 “死” 死亡是定数,无常既有常 这六个故事,并无关联。 如果非要联系的话,那就是它们都有“死”。 黄昏,疾驰的马车载着六名旅客。 学者,贵妇,猎户,一具尸体和两个运尸体的人。 前三者是社会中的不同阶级,后两者是送他们上路的鬼使。 为什么? 这一个小故事更像是个寓言,从谈话中就可以猜出他们的身份。 对于“世界上的两种人”的问题: 学者的答案是幸运与不幸;贵妇的答案是君子与小人;猎户的答案是猎物与猎人。 学者饱读诗书,觉得没有文化的贫民是愚昧不幸的。 贵妇出身豪门,她记恨欺骗自己的丈夫,厌恶花言巧语的男人。 但他们的答案是死人与活人。 这也是科恩的答案: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学富五车。 到头来,我们的区别只有生死。 要被私判绞刑的劫犯,转眼被赶牛人救下。 原以为自己得条活命,却不曾想赶牛的是盗贼。 警察抓住了不知情的劫犯,法官判处绞刑。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人敢留到五更。 死亡是定数,谁都逃不开。 “丧” 金钱世界的绝望,是无奈凄凉 “丧”总和“死”关联,虽然可能殊途同归。 但死亡是结局,丧则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因为没有四肢,演说家靠演讲赚钱。 生活虽不能自理,但他出色的能力,能换得一碗饭。 在收入不好的时候,老板找到了新的来钱手段:一只会算术的鸡。 演讲家和鸡一起上路,他们是同事,也是对手。 老板走到河边,扔下一块石头,然后看了看马车。 演讲家瞬间明白,自己将是下一块石头。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虽然都是死,但与劫犯两次受绞刑相比: 老板由于过后,笑着走向演讲家的阴森感,让我一下子回忆起科恩当年的《老无所依》。 在金钱的世界里,没有感情,没有人情。 “色” 除死之外,另个共通点 说完不愉快的,我们再来说点愉快的。 之前也说了《歌谣》的这六个故事,风格迥异。 除了内容是“死亡”的共通点外,画面色彩上也是共同的美丽。 西部荒野的广阔无垠。 身穿白衣的牛仔抱着吉他唱着歌。 年迈的老人拉着驴子,寻找着金矿。 走入无人之境,青山绿水,美不胜收。 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三个人下车走向通往天堂地狱的门。 沉重的蓝色调夹着他们的剪影,像是一部黑童话。 “乐” 不止是黑色幽默 《歌谣》依旧有科恩惯用的“黑色幽默”。 酒馆悍匪摸了摸腰间的枪,问老巴:你有枪吗? 老巴迅速掏出将其打死,玩了几个花后说:有呀! 劫匪第二次被套上绳索,脸上多了几分俏皮的认命。 看着旁边的同伴哭得死去活来,他还问了一句:第一次? 快乐是《歌谣》,音乐同样是科恩。 有网友甚至直接分享了它的音乐。 老巴骑着白马,优哉游哉的弹着琴,唱着歌。 镜头拉远,伴着身后的荒野,形成最和谐的画面。 在打死恶霸乔后,老巴唱歌跳舞,与众人庆祝。 牛仔自由不羁,行侠仗义,西部片也是科恩执念的题材。 不同于好莱坞的商业套路,科恩的《歌谣》里,没有主角光环,没有套路剧本。 有的是诡谲的浪漫,意想不到的生死,各种风格的迷幻。 我一直觉得艺术是一个时代的意识导向,但我看见的只是不断地在跪舔。 甚至跪舔迎合,观众都不稀罕。 这兄弟俩就像是另辟蹊径的“文豪”。 可拍出大篇幅整部电影,也可拍出短小精悍的寓言故事。 不管规模大小,都极具自己的风格。 他们真心爱电影,所以才不能妥协。 因为他们明白:艺术若妥协于商业,便是毁灭。 不随观众的喜好改变自己,专心独立制作。 我只管拍,你只管看。 虽然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但科恩够自信,《歌谣》也够科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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