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家李小可 2019-12-19 14:59:47  文/罗易成 这 事 非 同 小 可  北京又下雪了。 朋友圈的调性一下就变了，平时商业上叱咤风云的，学业上建树无数的，才华与美貌兼修的，工作刚刚起步还在迷茫的……一到下雪天，就全转型做了诗人，文字、图画中文艺气息都扑面而来。 人一文艺，内心就会变得柔软，就会突然想起一些功名利禄之外的心事，就会想起自己作为一个在北京生活打拼了这些年，居然就没有好好地对这个城市有些功名利禄以外的情感上的互动。对一个城市的归属感与眷恋堆积得多了，就成了乡愁。 然而，北京似乎不给人们这种机会，雪终归几天就化了，北京的雪，就算不化，过了几天也会脏得不堪入目。“诗意”和“乡愁”都是像酿酒一样需要时间来沉淀和发酵，待雪一过，这些又猝不及防地消融不见了。 雪在小可老师这就不一样了，这个在北京生活了70余年的老北京，一下雪，就让他看到70年前下的雪在心里也还没化。  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一到过年都会有雪，一看到雪下来了，就意味着过年也近在眼前了。他们就要开始准备纸，做个红灯笼玩，灯笼里放一个小蜡烛，稍微不小心，蜡烛会把外面的纸也点着。还有就是贴窗花，贴窗花也是开始营造过年的气氛，窗户上有雪，就得扫掉一层雪把窗花贴上去。还有，小朋友们还喜欢把鞭炮拆成一个一个的小爆竹，插在雪里边炸。到了下雪天，院子里的一帮孩子还会拿个板子去“大雅宝”旁边一个窑坑里去滑雪…… 这些从小下到大的雪，在小可老师的世界里一下就能下七十多年。他作为一个老北京，从3岁随父亲搬到北京，这七十余年来，北京城墙拆了无数，胡同少了无数，老院子消失了无数，只是，从3岁起一直下过来的那些雪，在小可老师的心里就是不化，像很多人对家乡的浓郁情结一样不化。 小可老师是一个一辈子内心柔软的人，他的诗意与乡愁不是随着下雪而来，融雪而化的临时应景。他把心里攒了一辈子的老北京的雪，变成他以笔墨去表达的关于老北京的“水墨家园”题材的一部分，伴随着雪在他的笔下出现，那些消失不见的城墙又被他建起来了，那些胡同里过往的日常又被他还原了。他把心里的这些雪一片一片地堆在纸上，不随季节冷暖交替而消融。 雪在小可老师的纸上，不是画出来的，是依靠他在画面上匠心经营的留白，把房子屋檐、树的枝杈、栅栏之间的间隙，甚至路面，以留白为雪塑型，留出的白便有了生命，让它成为有生命的雪，成为融在小可老师血液里的雪。      所以，雪，在小可老师笔下，不仅可以诗意地改变一棵树，一座建筑，乃至一座城的气质，也可以唤醒一代北京人的记忆，和一代老北京人的乡愁。曾经有一次，小可老师在台湾做“水墨家园”主题的作品展，那些背井离乡的人看到小可老师的画，便感慨万千，这就是他们一辈子都抹不去记忆的北京呀。勾起他们这些感慨的作品里，很多画的便是下过雪的北京。 这事非同小可。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