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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日本侵略者侵占了保定，冀中大地处于无政府状态。就像《沙家浜》里的唱段，遍地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正所谓“司令赛牛毛”的时候。这年的春天，保定清苑县大福村人杨凤在大白城招集了六七个人，成立了一个武装组织。 当时，清苑县匪首韩子犹驻在东壁阳城，想叫杨凤加入他的队伍。5月的一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找到杨凤家，说是“韩司令”派来的，让杨凤去壁阳城找见面。杨凤心里没底，觉得凶多吉少，就横下一条心去了，杨凤将一颗手榴弹藏在身边，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一见面， 韩子犹说:“你们干得怎么样？以后跟着我干吧！准错不了！”从此，杨凤就投了韩子犹，给他当勤务兵，主要是服侍韩子犹抽大烟，后来得到信任，成了韩子犹的得力心腹和干将。 韩子犹是河南漯河人，操着浓重的河南腔，爱骂人，“妈土鳖孙”是他的口头语。他原是国民党五十三军的一个连级军官，部队南逃时，他流落到保定安新一带，加入了当地一支农民武装，后来这支队伍编入了孟庆山领导的河北游击军，成了革命队伍的组成部分。但由于韩子犹的兵痞习性不改，受不了抗日的艰苦和革命纪律的约束，便想脱离革命队伍，独立行动，当个独霸一方的草头王。 杨凤投奔韩子犹时，他身边只有10几个人，七八条枪。到1938年秋，韩子犹的队伍扩大到200多人。韩子犹将队伍编成3个营，1个特务大队，韩子犹自称司令。在司令部里，有一个是韩子犹的老乡姓张，人们都称他河南张，是韩的亲信。另外，还有杨凤和马乃贤、崔明山、裴文录、王怀林等。他们活动的范围在大庄、罗候、魏村、牛庄、羊庄、耿庄、蒋庄、封庄一带。晚上住白天走，没有固定的地方，吃了就走。缺钱、缺物就向各村和富户要，不给就绑票，迫使人家拿钱赎。老百姓给他们编了顺口溜：“当了韩子犹，吃穿不发愁，三天不回家，弄头杠子牛。” 1939年夏，八路军通过裴文录、王怀林联系，要与韩谈判。韩令杨凤去谈。八路军的王文奎营长态度非常强硬，限期要他们接受收编，在7天之内做出答复。杨凤回来跟韩子犹一说，韩不同意：“跟着他们钻山沟、吃小米，我不干！”这时韩的队伍，已发展到300来人，100多支大枪，20多支手枪，1挺机枪。张荫梧的民军和日本人都先后派人来找韩子犹，想着收编，韩都未答应。 1939 年秋发大水，韩匪住在东闻、韦各庄一带。保定的日本人带着皇协军包围了韦各庄村。土匪利用有利地形决回击，一直打到中午12点，日本人也没有打进村。但因日本人火力太猛，韩子犹终于撒退了。时隔不久，在牛庄、羊庄一带，日伪军又来攻打他们。这次战斗日伪军把韩子犹的小老婆小荷花抢去了，还抓去了警卫员。人被弄到了于庄车站皇协军那里。话说这荷花本是一个妓女，是韩子犹买来的。丢掉了心爱的荷花，韩大为恼火，又气又急，不住地跺脚骂人。 不久，土匪们得到消息，于庄皇协军头子的儿子要娶媳妇。他们就利用洞房花烛的机会，派人当夜将新娘抓来，然后谈判换人。交换人质是在南大冉村进行的。南大冉村有一个开店的二掌柜，人聪明灵活，吃得开，叫得响，他和一个叫李凤亭的汉奸从中调解，最后平安地将人换回。 不久，汉奸李凤亭又来说服韩子犹投靠日本。韩子犹派杨凤去联系。杨凤带着两个人到保定谈判，住在一个妓院。结果当夜叫一个日本特务组织绑架装上了汽车。幸好翻译高砚田从中解释，才放了他们。从此他们再不敢去保定。 就在这期间，韩子犹内部发生了内讧。韩的亲信“河南张”被韩子犹杀了。原因是，荷花被抓去于庄后，听到“河南张”与日本人有“勾连”的事，传言“河南张”要杀了韩子犹去投日本。韩一听就火冒三丈，不同青红皂白，下令枪毙了“河南张”。 这件事对杨凤触动很大，他心想，跟随他多年的亲信、老乡说杀就杀，如果对我们有什么怀疑的话那还了得。另外，杨凤也深深感到韩子犹已成了累赘。他40岁年纪，但吸毒成瘾，大烟灯昼夜不息，每次行动都让人抬着。为了自身的安全，杨凤决意也甩掉这个累赘，他和崔明山等人商量后，在深秋的一个晚上，将韩子犹弄到王胡庄村西活埋了。为了铲除后患，又将荷花活埋于同一个地方。 韩子犹死后，土匪队伍没人统领，各自带着各自的人行动。司令部的人随着二营行动，住在韦各庄。1939 年秋末的一个晚上，为了安全杨凤带着几个人到村北一家睡觉，天明回村却不见队伍了。原来，队伍是被裴文录、王怀林拉出去投八路军了。杨凤最后带着身边的人到保定投了日本井上部当特务去了，从土匪摇身变成汉奸，走上了叛国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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