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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回国!又一顶级科学家任职西湖大学!

 奇思妙想5862 2019-12-22

空缺22个月之后,西湖大学生命科学学院迎来首任院长。

美国得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药学系终身讲席教授、美国霍华德休斯研究院研究员、美国科学促进会会士、华裔生物学家学会董事会成员……长期潜心致力于细胞周期及基因组稳定性领域的研究,于洪涛的履历十分耀眼。


有趣的是,他有着与成就不太相符的低调。记者曾在网上搜索他的姓名,除了学术科研成果之外一无所获。


“做科学家,只做科学就可以了。圈外人知不知道不重要。”


12月13日,记者在西湖畔的“康卢”见到了于洪涛。他温文尔雅,谈吐时的语气和窗外湖水一样波澜不惊。


“太多变动不利于专心做研究”


一根筋,仿佛是科学家一贯的特质。


1990年从北京大学本科毕业后赴哈佛大学留学,直到今年任职西湖大学为止,于洪涛在美国呆了近三十年。


尤其是1999年至2019年扎根美国德克萨斯西南医学中心期间,他表现出色,荣获的荣誉众多。许多知名机构单位慕名而来,明里暗里地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我不太愿意动。太多变动不利于专心做研究。”于洪涛埋头“不闻窗外事”地做科研。他的名声随之在学术圈有了共识。


校长施一公称他为“研究非常rigorous(严谨)、非常original(创新)、非常deep(深入)”的“出类拔萃而又年富力强的生物学家”。


“这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学者!”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杜克大学终身讲席教授王小凡评价, “他是为数不多的进入霍华德休斯研究所(HHMI)的几位华人科学家之一。霍华德休斯研究院对创新的要求非常高,强调一定要做别人不能取代的工作。去年有1100多人申请,仅26人入选!入选者都是顶尖人才中的拔尖者。”


于洪涛出生于山东淄博的偏远乡村。面对同行夸赞,这位农家孩子有着天然的质朴。谁都知道,攀爬学术高峰过程必然不易。而于洪涛却思考良久,然后把成就大部分都归于命运的眷顾。


他弱化了求学的艰辛:“我只是善于考试”;他感谢父母创造机会:“家里祖辈都是农民,有幸因为父母读了大学,又在城里工作,我才能在三年级时从农村转学去城市打开眼界。”他还感激妻子:“外地人对出国不敏感。北大读书时候认识了我太太,是北京人。是她鼓励我出国的。”


“人生经历基本一帆风顺,没有波折。我感恩每个阶段遇到的人和事。”于洪涛相信每个人都有天分,只是自己碰巧比别人多了机会。


“我相信年轻人的眼光”


世界在不断的变化发展,人也在变化中厘清自己。


“不愿意动”的于洪涛,也并非没有动过“动一动”的想法。


当问及是何时萌生回国之意时,他笑说“若是在同一个地方待得太久,长期处于舒适圈之中,思维方式容易固化、容易趋同,这对创新没有好处。”


另一方面,家始终是异乡人的牵挂。他默默想过:“如果有天能在国内做和国外一样的事,我一定会回来。”


此时此刻,大洋彼岸的人和事,悄然日新月异。


于洪涛与施一公是老朋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就认识了。2008年,两人都获得了霍华德休斯研究院的邀约。

施一公决定去清华大学工作,因而婉拒了邀请。“一公曾邀请过我一起回来,我因为种种顾虑没有成行。”那年,于洪涛还认为时机未到。


在此后的十多年里,于洪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国进行学术交流。每一次,他都能眼见国家变化的苟日新日日新。


于洪涛成年以后就没有在中国工作生活过。一颗回国的心,一天比一天悸动。


2018年底,于洪涛和施一公开始在杭州、北京频繁见面。那时,西湖大学已经步入正轨。施一公再次向他发出回国的邀请。


拍板一刻,是他今年8月参加了西湖大学的新一届博士生入学典礼之后。


学子意气风发的脸庞、家长殷殷期盼的目光、新型高校的自由治学空间、国内显著向好的科研环境……从杭州回美国的飞机上,于洪涛经过一番冷静沉思,定了决心。“我已经犹犹豫豫了半年多。人生还有几个半年可以等?”
不出意外的话,于洪涛应该依旧会将这一决定归于命运的选择。而进一步追问时,记者发现并非那么简单。


西南医学中心做了极有诚意的挽留。“其实周围的很多同龄人并不主张我回来。他们认为代价高、有风险。但是每当我和年轻人交流时候,他们几乎都认为我应该回来。”


所以,是什么让一位如此严谨的科学家“不动则已,一动千里”?


“我相信年轻人的眼光。”道出这个决定性的因素时,于洪涛脸上又一次透露出波澜不惊的神情。


“我们要培养的是科学家,而非技术员”


空缺22个月的生命科学学院院长一职“等”来了于洪涛。他将如何把握学院发展方向?


与PI谈话、与学生沟通、熟悉学院的一切日常事务……上任日子还没多久,于洪涛的日程已经被排得满满当当。
“一片做学问的净土,学生和老师可以平等、自由地交流”是他描绘的理想中的生命科学学院,“我们将营造一个创新、平等、自由的治学空间,鼓励年轻人做自己的CEO。”


与此同时,外在环境也从来不是决定成功与否的最关键因素。成就,永远最终来源于自身对科学的执着、渴望,与探索。


“做科研要沉得住气,不要跟风,目的性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功利。”于洪涛坦言,许多人在很好的期刊上发表了文章,但并不等于他们就能在同行之间获得相应的尊重,“可能他们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容易出成果的方向。我们要培养的是科学家,而非技术员。做课题不能贪图‘保险’,要选择‘风险’。”


而今,于洪涛在西湖大学的实验室正在招人,他更愿意用一个小时的聊天,去识别一个年轻人是否具有做科研的潜质,而非依赖于一份制作精致的简历。“我不问出身,只看能力。有的人可能不善于考试;有的人可能勤恳努力地做研究很多年,却遗憾没有出成果。这些不是大问题。没有原创的、独立的想法就一定不行。”


探索科学未知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当眼前是一团迷雾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下一脚是堕入深渊还是看到光明。


于洪涛推崇因为泛素调节的蛋白降解领域研究获得2004年诺贝尔化学奖的以色列科学家阿龙西查诺瓦。在他发现泛素后的十几年,阿龙西查诺瓦一直在捣鼓许多人眼中没什么研究价值的“泛素”。


2006年,阿龙西查诺瓦到访中国时曾说:“获诺贝尔奖就我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秘诀可言……我们不是为荣誉而活,只要做好自己的研究就好。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奖,我想我妻子嫁给我的时候也没这个想法。”


或许,阿龙西查诺瓦的一番回答正是于洪涛,乃至一众科学大家的心声,也是他们留给年轻科研人的思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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