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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语]梦中的蝴蝶

 老黄说史 2019-12-23

在静寂的山谷,我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

它那硕大无朋的双翅渐渐收拢。拢起了两片空灵的阳光?拢起了一山寂静?拢起了半坡鸟语虫鸣?

这是一只梦中的蝴蝶,它像一枚树叶眠于枝头。这是一枚暂时的蓝色树叶,美丽了棕黑的枝条。我静静地伫立,不敢惊扰,只怕蝴蝶的梦中不会有我独立的身影。在蝴蝶梦的边缘,我记住了这些浅紫、嫩黄、粉红的花朵。

从市声与书声里走出来,在这宁静的境界中,关闭已久的心灵,才会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飞翔中美丽展开。只有这时,我才从我中抽象出来,成为一个词,一个概念,或是一枚小小的树叶,被我把玩、观赏。野草闲花已失去了既定的含义,它们是自然对人类的某种暗示,我从中领悟到了什么?困惑犹如巨兽,从灵魂的空地上跃起,它的嚎叫惊世骇俗,却惊不醒梦中的蝴蝶。如果我也是一只梦中的蝴蝶,我就会像敞开心灵一样展开那对翅膀,我不害怕炫耀我深刻的美丽。

又一只蝴蝶翩翩而至,接近它的睡眠。它们在同一枝条上摇摆,优美了风的形象。我却无法进入它们的交谈,尽管我们只有几步之遥。在时间和空间这二重距离之外,一定还有另外一种距离将我们相互阻挠。

这一刻,时间在它们那对拢起的翅膀里成为永恒。短暂的蝴蝶,已贯穿了我的一生,让我无法从蝴蝶的梦中走开。有时,人生就像一首短小的诗,开头与结尾是如此邻近,我们只有不断删除那些平庸的东西,精心选择最恰当的词语,才能创造出完美的意境,表达人类最崇高的情感。

自在的蝴蝶,以它那天蓝色的梦境让我彻悟了人生的宁静与祥和,许多无谓的烦恼在这一刻悄悄消融。高远的阳光,从千松万杉的枝头潇洒而来,照亮了蝴蝶的梦境和我此时的心情。我终将要离开这片山谷的静寂,重返人声喧闹的城市,这只不过是蝴蝶一样短暂的梦境,而梦中的蝴蝶也将会醒来。

我轻轻的离去,不会惊醒每一片梦中的树叶,这正如我悄悄的来。这是我以心灵的纽带,与自然建立的默契。

而梦中的蝴蝶仍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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