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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这一年,4个故事揭露生活的真相

 瑞希在线 2019-12-25

作者 | 孙瑞希:生涯咨询师,个人成长教练,今日头条签约作者,青云计划外部评审团成员。

有人说,2019年是充满悲伤和失去的一年。在转瞬即逝的岁月里,每时每刻都有人被生活击垮,然后又顽强地站了起来。回顾这一年的心酸时刻,你是否也能在下面的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01

一介富翁,如今离“老赖”只有一步之遥

2019伊始,姜朝林没想到,自己这一整年都会陷入资金的漩涡里,差点被吞噬。

日历翻到1月初,离春节不远了,年底清欠,一大波昔日的富翁,如今变成了“负翁”。姜朝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应收账款变成了呆死坏账,却毫无办法。

他去堵甲方的门要账,下游供货商堵他的门要账。他问自己,若干年后回首往事,还有多少人能记得那些“翻车”的富翁们?

姜朝林今年五十二岁,做建筑外墙保温材料生意。商海沉浮多年,除了写在脸上的精明干练外,他比同龄人多了些沧桑。

生意不好做,他的工厂已经由鼎盛时期的三百多人缩减到不足一百人。一想到春节过后开工的各项费用,他就愁得直挠头皮。

挠也没有用,七年前他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现在只剩下不多的几根儿,花白中泛着油腻,在岁月的风霜中倔强地挺立。

与下半年的困境相比,年初的困难简直不值一提。下半年,银行不停地催促还贷。姜朝林还完了旧账,准备欠新账,却没想到,银行贷款收口。他使出浑身解数,却贷不出钱来。

供应商的账迟迟不能结算,有些人已经采取法律手段维权了。如果再不还钱,他可能会因债务问题上失信黑名单。他,离老赖,只有一步之遥。

姜朝林急得满嘴起水泡,在建项目仍需垫付资金,公司里还有几十张嘴等着吃饭,上哪儿弄钱去呢?

他开着那辆老旧的奔驰来到苏晓沫的工作室,不是来借钱,实在憋得慌,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苏晓沫是个聪慧但并不狡黠的女子。早年读研修班,她是姜朝林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她看事透彻,为人淡泊,虽然与姜朝林的商务圈子有交叉,但没有利益交集。姜朝林信任她,很多时候愿意找她聊聊。

姜朝林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扯。他问苏晓沫:“你说,一个老板,要是七八年都不换车,那是因为啥?”

苏晓沫笑嘻嘻地回答:“两个原因:一是节俭,二是穷,多数人属于后者。”

姜朝林苦笑,然后感叹:“这么多年辛苦打拼,熬到天命之年,从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

苏晓沫想起七年前,那时的姜朝林意气风发,他声如洪钟地吹着牛X:“未来的世界,属于坐在奔驰S级后座的男人们……”

苏晓沫建议姜朝林琢磨一下轻资产的业务,姜朝林长叹:“谈何容易!”

生意场就是这样,有人黯淡,有人发光,有人苦熬,等待下一个风口。

姜朝林想起最近女儿总听的一首歌《暖阳》里的几句歌词:

世界荒唐又无聊,

你全都明了,

强颜欢笑,

孤独萦绕,

我假装不知道……

02

成年人,总要在崩溃过后学会自愈

苏晓沫最爱夏天,大东北的夏日并不酷热,万物生机勃勃。但今年的夏天,一点也不美好。

凌晨的医院,CCU(冠心病监护病房)门外的走廊,躺着疲惫不堪的病患家属。外面下着雨,走廊闷热异常,时不时推进推出的病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嘈杂声。

苏晓沫躺在泡沫垫子上,这是她在CCU蹲守的第6天。里面,躺着她的老母亲。

寿衣,已经备好了。

入院的第一天,她已经从医生那里获知,母亲生还的希望渺茫。医生告诉她准备后事,但她仍然幻想着,能够从里面传来好消息。

每天中午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家属给病人送饭,每次只能进一个人。苏晓沫家里姊妹多,大家轮流探视。

母亲清醒时,她只看到过一次。第四天以后,母亲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全家人只能在CCU门外蹲守。

苏晓沫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弟弟呼唤自己。她一骨碌爬起来,心脏呼通呼通猛跳。弟弟脸色惨白地告诉她:“姐,大夫说,妈不行了!”

苏晓沫捂着胸口,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她安排弟弟守在CCU门口,寿衣在车里,她一边奔向停车场,一边打电话通知家人。

外面下着大雨,新建的停车场地面还没有修完,有些车停在低洼的地方,水已经漫过了车窗。

苏晓沫绕了一个大圈儿,等她喘着粗气,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拎着寿衣再次出现在CCU时,抢救工作已经结束了。

母亲盖着白布,静静地躺在屏风后面。从生到死,6天。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还记得五月份,母亲去看大海时兴奋地笑着。

她知道父母早晚要老去,她也经常劝别人:人这辈子,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要学会慢慢接受。

可是真摊到自己身上,她感觉心都一瓣一瓣被揉碎了。

最难过的是苏晓沫的父亲,他被老伴儿宠得什么都不会做,老伴儿却先他而去。

他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又不肯去子女家里养老,每天都盼着自己长病早死,随老伴儿而去。

苏晓沫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悲伤,一边安抚着情绪失控的老父亲。

八月的一天,苏晓沫想吃饺子。她小时候极馋,喜欢吃肉,母亲总会包牛肉萝卜馅儿大蒸饺,每次苏晓沫都吃得满嘴流油。

她抓起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和面。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望着砧板上的牛肉和萝卜,她瞬间崩溃……

没妈了!

是的,从此以后,对于她而言,世间再无“妈妈”二字。

她频频胸闷、胸痛,甚至,三十多岁的年纪,月经已经停了。住院调理了一周,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段话:“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虽然难过,但无遗憾。”

母亲在世时,苏晓沫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给她提供了良好的生活,这些孝行填满了揪心的思念。

时间总会将亲人们分开,但没有关系,你在另一个世界望着我,那也是我早晚要奔向的地方。

03

2020年,你还留在北京吗?

转眼,2019年的时间轴到了9月。

这是杜欣在北京生活的第十六个年头。2003年大学毕业后,杜欣和男朋友一起来北京找工作。

北漂第一年,经常有老家的同学问她:“你在北京,生活得咋样?”

每次杜欣都不无自豪地回答:“好着那!北京是国际化大都市,工作机会多,工资高,能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人。”

那时候,杜欣斗志昂扬。她和男朋友家境都不错,两个人又肯吃苦,她觉得在北京立足一点都不难。

来北京的第三年,杜欣的男朋友“转正”成了她老公,家里拿钱给两人买了一套三居室。从此,算是在北京正式安家了。

儿子出生后,杜欣的职业生涯有过短暂的中断,但很快又杀回了职场,并且迅速做到了总监级别。杜欣的爱人目前从事数据架构工作,两个人收入颇丰,一直过着精致体面的中产生活。

但是,对于非京籍的他们来说,在北京拥有住房并不代表能落户。杜欣和爱人刚毕业时,签约的单位并没有进京指标,落不了户。

他们既不属于引进人才,积分落户分数又不够,所以户口一直在老家。随着孩子上学,户口问题凸显出来。

儿子在北京出生,在北京长大,一口地道的京腔,但是在幼升小的时候,非京籍家长想让孩子上一个好的公办学校,谈何容易!

有钱的可以去私立学校,但私立学校高昂的学费对于中产家庭而言,负担实在太重了。

现在儿子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杜欣和爱人商量着将来让孩子回老家的省城上初中,那里顶尖的公办学校教学质量非常不错。可是回老家,两人的工作怎么办?老家会有他们的位置吗?

杜欣给老同学打电话,向她了解老家的情况。同学回答得很诚恳:与北京比,老家的确安逸舒适,生活成本低。但不容否认的是,这里的机会也少。

同学告诉杜欣,如果确定要回来生活的话,做好降低求职预期的心理准备。

扎根北京十六年,老家的人际关系早就荒疏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经营,一想到这些,杜欣就感到焦虑和迷茫。

在北京生活,有人因为经济窘迫看不到希望而在留与不留中纠结,有房有车经济宽绰的中产杜欣,因为孩子升学的问题,同样也要面对留与不留的考验。

周末,杜欣和爱人去了趟香山放松一下。一样的山,一样的水,一样的绿叶,一样的花,只是这次并肩走路不再从容。

04

7乘24的“社畜”

996是我求之不得的人生

临近圣诞和元旦,人们开始准备各种总结和年会,并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兴奋不已。而辛苦加班了一年的“社畜”们又一次成为被遗忘的群体。似乎没有人关心他们累不累,以怎样的方式过节。

每天干不完的活儿,加不完的班,摸摸口袋,比脸都干净,“穷”和“忙”成了社畜生活的标配。

杨冉在上海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做设计师,作为乙方,他练就了“皮糙肉厚”的硬功夫,以便被客户“虐待”千百遍时,仍然能留口气儿把活儿干完。

每次客户要改设计稿,杨冉都会从设计师的角度提出一些专业的建议。但多数客户会把这些建议看作推托之词。

他们或口吐芬芳,或言辞犀利,或拐弯抹角,总之都在表达同一个诉求: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稿子改完,又觉得还是之前那一版好。这样改来改去,杨冉慢慢被磨得没了脾气。

杨冉自嘲,他的工作是7乘24。尽管他不是每时每刻都呆在公司,但是工作以外的时间里,他要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及时回复工作群、客户群的信息,以及客户直接给他发过来的私信。

双11和双12,杨冉买了很多东西,都是些生活必需品。他说平时没时间逛街,趁着活动多囤点,也能省下不少钱。

杨冉住在公司附近,每个月房租3500元,即便算计着花钱,清空购物车后,他仍然要盘算着下个月要砍掉哪些开支才能把信用卡还清。

问他这辈子最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他说,想过996的生活,996以外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周末有一天可以陪伴家人。

别人所抱怨的一地鸡毛,却是他这辈子心向往之的生活。996虽苦,却能慰藉7乘24的人生。

2019年,注定是失去的一年。崩溃大哭的、深夜失眠的人一抓一大把。所有的理想,看似都不理想,可这个世界,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12月份,清点了一下债务,姜朝林决定停止一切业务扩张行为。未来的三到五年,现金为王。回款周期长的项目一律不接,只要能把债务清偿完,即便不赚钱,剩下的土地和厂房也价值过亿,足够他和家人养老了。

姜朝林端着茶杯望着窗外的厂房想起苏晓沫说过的话:“只有熬过今天的千难万险,才能享受明天的高光时刻。”

谁说不是呢!

带着对母亲的深深怀念,苏晓沫慢慢调理身体和生活。老父亲已经学会了使用天然气灶和全自动洗衣机,也会做简单的饭菜。

他结识了几个老伙计,每天相约一起下楼遛弯、逛早市。几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三百岁的老头子,每天拉着家常,让失去温度的生活渐渐回暖。

经过与猎头公司的多次接触,杜欣的爱人与老家省城的一家企业达成了合作共识。职位是大数据项目负责人,春节后上岗,用人单位承诺解决孩子在省城重点中学入学的问题。

尽管杜欣在老家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但好运的来临似乎意味着她已经熬过了很丧的一年。

杨冉想在老家省城买套房,作为自己人生的plan B计划,万一不能在上海立足,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目前省城新房均价1万元/平方米,买套百八十平方的房子首付三十万足矣。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存款,但是在上海这个大都市想赚点钱毕竟比老家容易。

他盘算着年底争取加薪,或者明年换个工作。自己省一点,攒一点,家人再支援一点,凑上首付并不难。心中有所期待,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

电影《喜剧之王》中有这样一个桥段:尹天仇和柳飘飘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海,夜深了,海上漆黑一片。

柳飘飘说:“好黑啊,什么都看不到。”

尹天仇说:“也不是啊,天亮了就会很美的!”

是啊,天亮了就会很美!

每一年有每一年的崩溃,生活从未善待过谁,也从未针对过谁。你能在崩溃中成长,便会让不被善待的人生也闪闪发光。

当生活试图击倒你时,别忘了,你是一棵小草,你来世间一趟,总要看看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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