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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金森的诗《人生篇》摘录

 高山仙人掌 2019-12-28

WAIGUOMINGJIA:《生活篇》(节选)狄金森


一七(165) 

....... 

欢乐是痛苦的铠甲—— 

痛苦在里面小心备战, 

免得有人打探到血迹 

发出“你受伤了”的惊喊! 

一八(167) 

以痛苦品味狂喜—— 

犹如盲人认识太阳! 

渴得要死——方疑心 

草地上有溪水流淌! 

思乡——思乡的脚步 

停留在异国的海岸—— 

却魂牵梦绕着故土—— 

还有可爱的——蓝天! 

这就是至痛! 

这——巨大的悲酸! 

这些就是耐心的“桂冠诗人” 

他们的声音——在下界——训练—— 

在不绝的欢歌中升起—— 

而我们——至昏心黯, 

虽说对这位神秘的歌手苦苦钻研 

但就是无法听见! 

二八(289) 

我知道有些偏僻的孤星 

盗贼会喜欢它们的模样—— 

木栅门, 

矮窗户, 

引向—— 

门廊, 

那里两个人可以爬向前—— 

一个——拿工具—— 

一个去窥探—— 

要确定人人都已入眠—— 

老式的眼睛—— 

不容易吃惊! 

...... 

三一(319) 

最近的梦退去——未成真—— 

我们追求的天堂, 

像六月的蜜蜂——在学童前, 

招惹着比赛一场—— 

向一朵自在的红花草——弯腰—— 

冲入——逃避——取笑——散开—— 

然后——向华贵的云脚 

掀起他轻巧的舢板—— 

不理那学童—— 

任他茫然——凝望——嘲弄人的天空—— 

...... 

四八(486) 

我在家里最轻贱—— 

我住的房间是最小的一个—— 

夜里,我的小灯盏,书—— 

还有天竺葵一朵—— 

安置得让我能接住 

不断落下的瑰宝—— 

正是我的提篮—— 

让我思量——我相信 

这就是全部—— 

..... 

五十(530) 

你无法将一团火熄灭—— 

这种东西能够发火自燃 

不用扇子去扇—— 

尽管长夜慢慢—— 

你无法将一片洪水折叠—— 

将它放进抽屉里面—— 

因为风会把它找见—— 

并告诉你的松木地板—— 

五四(561) 

...... 

我注意到有的人——长期耐心等待—— 

最终——恢复了他们的笑容—— 

这就等于模仿一盏 

燃油极少的灯—— 

当岁月把数千年堆积上—— 

早年损伤他们的——祸害—— 

我纳闷——那样一种流逝 

能否给他们任何慰藉—— 

或者假如他们的疼痛仍会迁延 

贯穿多少世纪—— 

明白一种与爱情完全不同的—— 

更大苦痛的勇气—— 

...... 

六三(657) 

我居住在可能里面—— 

一座比散文更美的房屋—— 

有着数目更多的窗户—— 

门——更是超凡脱俗—— 

房间如同雪松树木—— 

眼睛难以穿透—— 

一个永久的屋顶 

有斜折形的苍穹造就—— 

...... 

六四(670) 

..... 

在一个午夜遇见 

外在的鬼魂 

远比它内部对峙—— 

那冷静的主人安全。 

奔跑着穿过一座修道院, 

乱石在身后追赶—— 

远比赤手空拳,与自我遭遇—— 

在冷僻的地方保险—— 

我们在自己身后,隐藏—— 

应受的惊吓最凶—— 

刺客藏在我们的住所 

造成的恐怖反而最轻。 

身体——借了一把左轮手枪—— 

他再把门拴上—— 

却忽略了一个高级鬼魂 

或者更多的魍魉—— 

六七(686) 

常言道“时光能平息一切”—— 

其实时光从未将什么平息—— 

实实在在的痛苦与日增强 

如同力气随年纪受益—— 

时光是对烦恼的检验—— 

但不是治病的良药—— 

如果它证明能治,也就证明 

根本没有疾病困扰—— 

八十(919) 

假如我能阻止一颗心碎 

我的一生就不会虚度 

假如我能缓解一条命的疼痛 

或者平息一种痛苦 

或者帮助一只昏厥的旅鶇 

再次回到巢中 

我就不会虚度一生。 

八六(1057) 

我有一种日常的福气 

我看得有点儿淡 

直到我突然发现它在骚动—— 

它在我追求的过程中成长繁衍 

直到它绕过一个高地 

从我的视线里消退 

这时却增大得超出 

我学会评估的最大范围。 

一0一(1430) 

谁从未有过——希求 

谁就对狂喜茫然—— 

节制的盛宴 

毁了酒宴的容颜—— 

欲求的完美目标,要力所能及 

尽管迄今尚未抓住—— 

但不能再近——免得现实—— 

把你灵魂的痴迷破除—— 


( 编辑:若若  发稿:龙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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