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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相遇

 寻梦向天歌 2019-12-30

作者 | 许江涛


 
1997年,我发表了生平在正规纸媒上的第一篇文章,陕西日报社的《星期天报》刊登了我的一篇小小说,作品的名字有点模仿,也叫《项链》。那个时候,特别喜欢欧. 亨利、莫泊桑的小说,总喜欢那种出人意料的情节和意想不到的结尾,总觉得人生就应该是那样,跌宕起伏、情节曲折、大悲大喜、大开大阖。当时还订阅了很多杂志,包括《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还记得当时在办公室,当我打开装有样刊的信件时,那种幸福感还是溢于言表、难以忘怀的。这姑且算是我与文学的初次相遇。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通过文字表达出来,讲自己也讲世界,是一件很奇妙很辛苦也很愉悦的事,关照内心、关照世界、关照成长,不啻于一次一次与自己对话,与自己决裂,然后拔节而生。
其实,后来才明白,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出人意料和意想不到。人生有的只是平平淡淡和简简单单,所有的故事都是你生活的点滴,所有的故事都是人生每一步的延续和积累的必然。

二 
2000年,我在《三秦都市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母亲与苹果》,这篇文章后来在《衮雪》和《汉中日报》上也发表过,这也是我发表的第16篇文章。故事是听朋友讲述的,我只是写了下来。故事写得是那个特殊的年代,母亲与一双儿女经过一个果园,女儿想吃苹果,就说让母亲去摘一个,母亲斥责了女儿,说那是集体的,怎能摘?晚上,儿女都说饿,母亲为了让儿女果腹,又偷偷去摘了果园里的一个苹果,带回家后却避着女儿只让年纪尚幼的儿子吃了苹果,被叮嘱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儿子第二天却忍不住告诉了女儿,女儿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多年以后,女儿问母亲,母亲幽幽回答,当时的苹果是从集体果园里摘的,不是我们自家的,弟弟年龄小,尚不记事,但母亲不能让已到能记事的年龄的女儿知道那个苹果的真实来源。
其实故事的前半部分是真实的,是朋友的亲身经历,她没有告诉我最后的答案,于是结尾中母亲的回答是我杜撰的。我想,这样的杜撰是美好的、是人性的,也许这就是两人心中多年以来欲说还休的答案,这是我与故事的相遇,是我与文学的相遇,也是生活凛冽常态背后的暖意涌动。我愿意为这样的人物、为爱和温暖书写,为平凡生活背后的真相和情感书写。以至于我的许多篇文章,最初的主旨本想去批判和谴责,最后写着写着都写成了美好与正能量。
之后十年,断断续续在《汉中日报》《衮雪》《汉江文化艺术报》《定军山报》等平台发表过近五十篇文章,质量良莠不齐。
三 
2017年,因好友引荐,与读书村相遇。那几年,由于工
作忙碌,案牍劳形,仔细算来,竟然好几年都未动笔,感觉离文学之路渐行渐远,只是每年偶尔写上两篇,参与作协举办的各类征文,再无投稿。当时忐忑地寄给丁老师几篇文章,丁老师留下了《最好的时光往往在路上》,这篇曾获得过征文二等奖的文章也是我在读书村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想想,离我第一篇文章发表竟已过20年,时光飞逝,令人唏嘘。那时,感觉有一盏明灯,照亮了尘封多年的那扇窗,让人有了想彻底清理自己重塑自己的想法。迄今,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在读书村共发表了三十六篇散文、小说。在这里,我交到了老师和朋友,学到了为人和为文,也给自己定下了写作规划。当然对于文学,我们永远是初学者,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活着,是一种修行;文学,更是一种修行。

读书村平台的丁老师,亦师亦友,带领我们在文学的海洋里寻找真善美,抒写真性情。2017年6月,又开启了我近两年的驻村生活,辛苦忙碌自不必说,因为以前从没有过镇村生活和工作经历,在驻村入户中我一次次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同和人生的多面,感受到了山光西落和山路盘盘,感受到了人的不易与无奈,感受到了人心的冷暖热寒,忙中偷闲,我写下了反映草根命运的《山里人家》《光阴小镇》,写下了关于驻村所见所思的《开门见山》《花海中的春天》,写下了反映淳朴勤劳人家的《秋日里的相逢》《鸡蛋灌饼》,这都是我以前很少涉及的写作领域。我觉得写作不仅要仰头看天,更要俯视看地,写人间烟火、写市井百态、写爱与远方,写庸常背后的温暖,写平凡之中的坚守,写一点目之所及,心之所系,写一点思索与感慨,这都是挺美好的。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相遇,但愿所有的相遇都如同与读书村、如同与文学相遇一样,美好而不露声色,因为那是留在内心深处最真最纯最有营养的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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