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赋 夫星灿四围,而拱辰北。政乃挈纲,以兴海内。芳台虽近月于新,人文必厚天之爱。先成世兴,荣乎斯辈。 盖夫南疆北域,东低西高。若依雄峻,必旁林皋。因涉百里长岭,而仰千峰松涛。源汲太行,泽此十顷乐苑;文系唐隋,标斯一代旌旄。 观夫绿篱屏东,彩壁罩外。堤柳周环,路杨连带。回廊穿荫之翠排,广场覆亭于华盖。小院四合之静谧,祥此民安;大街中开而繁华,兆斯镇泰。至其一泓绿水,千眼清泉。洒珠万斛,流莺百篇。潏潏蜿蜒之逝湾,融融澌漓而浮烟。纤手掬云,遍洒百顷之绿;碎玉灌地,盈收五仓于田。逮及柿红挂堤,溪清拂柳。灯朗客前,帘隐人右。乘阴凉之随意,食甘甜于信手。置身柿外,方识之人间青红;融意柳中,永灭乎世上良莠。且复桃开妖艳,气蔚芬芳。环岚一色,围村百行。气染四垂之紫蔼,香溢八达之长廊。似醉似痴,望破三千赤子;如梦如幻,感伤八百儿郎。兼复东华人文,西胜名迹。客疲遥途,身逸芳驿。大道通太行之巅,小径捷秦湖之碧。夏远防湖光之渴,晨亭满杯;冬归暖山色之寒,晚室围席。 诚是前人树,后人园。虽远灵杰,而识泉源。承三世于花果,安万代之黎元。 G20赋 尤伤古者,裂吾疆兮。尤慰今者,朝吾邦兮。 凌霄再生记 凌霄花,多年生藤本,善攀缘,高数丈,花喇叭状簇生,花期四至九月。可入药,其性亲上,功活血疏风,治肌肤搔痒,头晕目眩。 余爱凌霄,不单因其花鲜芳香,数月不衰,更爱其善攀高,趣上之性。大凡栅栏、围墙、楼顶皆可攀援而上,缠绕成荫。或成荫屏,或成荫棚,方广数丈,密不透阳,实夏季遮荫良品。且花泡茶,非单疗疾,优芳香宜人,陶情养性。 十多年前,余于院内种一株凌霄,根细如线,高数寸。余精心呵护,长势甚缓。经三年,粗如箸,高不及丈。余勤施肥、浇水,复三年,粗如指。及似儿臂,十多年矣。围墙、天井皆荫遍,酷暑炎热,院内如秋,余甚喜。 是年春,妻于凌霄根周种数丛薄荷,言清香驱蚊云云。薄荷气甚烈,似与凌霄不和,翌年整株枯死。余伤感不已,尽把围墙、顶棚之枯枝除去。 翌春,枯根周近滋一小芽,细如丝。余虑其长势缓慢,且耗心血养护,不愿再劳心培植,遂除去。三年春,根周复长一芽,状如前,余复除去。如是五年,余念其生命力强,未再除之,留其生长。 未料其长势甚速,如雨后笋般,夜长盈尺。及月余,已攀至墙头棚顶。至秋,粗如卵,荫满天井,繁花如星,清香四溢。 余思,前者整株皆枯,枯在其藤,未枯其根,宿力仍在。故其重生,因根力盛故,藤长甚速。余固守成见,不知暗处力也。 诗曰:莫观明处身,当识暗中真。宿命皆根力,无花不是因。 养月光花记 月光花即月季花。月季花世人皆知,称月光则未必尽晓。大凡文辞以通俗为顺,何故弄炫丽称月光?因于前年老友发来一绝,尾句是“朝日斜晖赏月光。”余当时观之大笑文理不通,日月互见,且在朝晨,日下赏月,理涉大谬。后经老友说明,才知墨少识寡。为警已自满,此后凡见月季,余则称月光。 赏花有四要,一色二容三香四形,色入目,容入心,香入神,形入身。四妙俱全,则为上品。缺一少二,次之再次。色容香来自天然,人为不得,形虽得之在天,人为修剪,或可小变。 余爱养花,尤爱月光。月光四妙俱全,唯形稍嫌不足。因其为灌木丛生,即无伟岸身段,也少婀娜美资。余忽发奇想,用心修剪,或可改变其形。 遂选一壮株,春前钜断其干,唯留基部一芽,使足水肥,促其茁长,傍依一杆,令其长直。果未出所料,百日竟长丈余,粗如手指。后不复再长,顶部伸枝,繁花似锦,余甚喜。因其干相对较细,遇风易弯,冠重易倾,长年难离所依之杆,离则倾倒。余暗思切勿着急,日久自粗。月光三季月月花满,唯增其枝,不见长干,二年有余,干粗无几。 余无耐,求教太行老蔡。老蔡年过古稀,林木专家,早年求学西洋,现在太行深山花木村闲居。老蔡曰,可剪断枝尖并花蕾,让其劲力蓄于干,日久自变。余遵嘱尽把枝端剪去,见蕾必摘,用心呵护。如此二年,干粗如臂,去依不倾,其势挺拔,其态老迈,宛然乔木矣。 即达所求,今春余让其开花,花大如碗,整树千余朵,红遍半空,香飘数里,四邻争观,余心窃喜。 盖欲壮株干,先剪华冠;舍得之理,物我一然。 圆镜铭 得之金石,出自神工;状圆满月,光邃灿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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