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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缝补补,一针一线总关情

 赵小册 2020-01-04

缝缝补补,一针一线总关情 

现在修衣服、改衣服的店越来越难找了,就像怀旧片的导演想找一个带有以前味道的地方,却总是很难找一样。

前几天买了一件风衣,灰色细密的料子,瘦瘦长长的款型,拦腰一个同色的腰带,很喜欢。可就是袖子有点长,想改短一些。

后来周周折折,总算找到一家裁缝店。那是一间有年头的店了,在附近的一个菜场里,挨着蛋糕店和修锁配钥匙的店,一间小小的店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着,满是岁月的痕迹。

店里挨墙的一面挂满了衣服,地上小小的空间里,缝纫机、裁衣服的大台子、还有锁边的机器就占了大部分的空间。墙上的壁架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各种线。整个小店一看就是那种清清爽爽但很有年代感的样子。

我去的时候,阿姨从缝纫机前抬起头来,问想怎么改,还让我穿上,把长的那一截折起来试试长度。阿姨的动作既利索又温柔,改好之后果然针线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改的样子。

我用的支付宝付,25块钱,要不是那个支付宝付款码提醒我这是现代,我真以为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现在手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有温度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就像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在慢慢的沙漠化、稀疏的绿草间不知不觉露出黄黄的土地一样。

我很喜欢手工的温度,每当看到有人拿着针线缝缝补补的样子,就想起了小时候,想起小时候老妈在窗下一针一线地缝出让我们惊喜赞叹的东西;想起奶奶在缝完衣服之后用牙咬断线,再抖一抖手里衣服的样子。

我小时候的衣服几乎都是老妈做的,老妈很手巧,经常在做衣服的时候加一些好看的花边和自己的设计。邻居们都说老妈是巧媳妇(哈哈,可惜这点我没遗传到)。

小时候我们的毛衣也都是妈妈打的,每年天气一凉,老妈就开始给我们织毛衣毛裤围巾之类的东西了。我还经常帮着理线,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得到毛线经过手里的那种毛茸茸的质感。

现在的我们不大会穿自己织的毛衣了,一些毛衣就长久搁置在衣橱里。前几年老妈学会了织坐垫,就把那些不穿的毛衣拆掉,缠成毛线球,然后想好什么颜色和什么颜色搭配,就用这些毛线织成了一个个花纹很好看的坐垫。现在我们家靠窗的坐垫就是老妈亲手织的。

老妈的手巧,大概是从姥姥那遗传的,我们小时候姥姥会给每一个初生的孩子,亲手缝帽子,缝连裤衣,做虎头鞋、鱼头鞋等等(女孩是鱼头鞋,男孩是虎头鞋)。姥姥的眼光极好,布料的配色,还有衣服上绣的花纹,都很有美感。哪怕是现在看,也一点都不过时。

小的时候手工的东西总是很多,比如我小时候的枕头,是小姨绣的,白底绣花,上面的花栩栩如生,很是精巧好看,只是现在那个枕头套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有现在挂在老家衣橱里的毛线小背包,是姑姑亲手勾的,我每次回老家打开衣橱的时候,也总不忘好好地看一看。

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家还流行自己纳鞋底,于是老妈就和大娘、婶子、邻居奶奶们,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聊天。那个时候的我就坐在旁边听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从一个扎着辫子、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变成了三十多岁、经历过一些时光的人了。

现在的我们做针线活都觉得很生疏了,比如衣服扣子掉了,就连缝扣子也觉得是个大工程了。前两天我就笨笨拙拙地、一针一线地补了一下我的小鱼包的衬里,竟然花了很长时间。

不过看看家里,好歹还是有一些手工的痕迹。像客厅里三幅“墨荷”的十字绣,还有卧室里“江南烟雨”的丝带绣,都是我前些年一针一线绣好、装裱好的。它们就是我家里的宝贝了。

现在打下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多看了它们几眼,用一种很欣赏赞叹的眼神。大概手工的温度、一针一线的温度,自然就有一种温暖熨帖、穿越时光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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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来自Unsplash, Pexels or Px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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