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看手机弹出一个新闻：86版“西游记”导演杨洁去世，享年88岁。杨洁导演的“西游记”真的是一代经典，陪伴了好几代人的成长，也成了我们很多人心里共同的记忆。 一想起西游记，就想起开头那标志性的音乐“登登等登，凳登等灯”，然后一个石猴破石而出。我印象里的“西游记”似乎总是伴着暑假里的悠闲时光的，那不仅是对“西游记”的记忆，也是对童年美好时光的记忆。“美猴王”还是我们很多人童年的偶像，觉得那样活，真是潇洒，好向往。 当时看电视，记得片头曲在放孙悟空醉醺醺走在蟠桃园的时候，屏幕上会弹出几个大字：“导演：杨洁”，原来“西游记”的导演是杨洁。后来看过几个“西游记”的访谈节目，才知道很多关于“西游记”拍摄的一些故事，和杨洁导演一些的故事。   （↑ 杨洁导演） 杨洁导演给我们留了一部“西游记”，也留了很多美好的品质。 - 01 - 做很多事情， 都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 “西游记”里，唐僧师徒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到真经。杨洁导演拍“西游记”的时候，也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拍成这部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拍了六年，走了17个省市。因为当时技术落后、设备简陋、资金匮乏，很多特技和拍摄手法没法实现；中间还遭遇了资金困难，差点成了“烂尾工程”。在缺钱、缺人、缺设备、缺支持的情况下，导演、演员和剧组成员硬是经过了八十一难，拍完了这部经典的“西游记”。 现在的我们可能没法想象，这部电视剧所有的镜头，竟然都是由一台老式摄像机拍摄完成的。当时没有现在的移动轨道、升降机等设备，所有的角度都要靠人工控制。比如拍马追兔子的镜头，摄影师、技术组、监视器甚至导演都必须跟着兔子一起跑；拍孙悟空被紧箍咒搞得天旋地转的场面，六小龄童在地上打转，摄影师就由几个人扛在梯子上，在空中边打转、边拍摄。（顺便说下，“西游记”的摄像叫王崇秋，是导演杨洁的老公，在拍摄中也付出了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努力。） 尽管拍摄条件这么艰苦、这么有限，但剧组还是拍出了“西游记”里名山大川的壮美、天宫的仙气袅袅、还有孙悟空的腾云驾雾等等，这样才有了我们看到的这部“西游记”。 唐僧师徒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到真经；杨洁导演和整个剧组也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才拍完这部经典的“西游记”。其实，我们做很多事，也是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的。 像我写公众号，选题、写文章、配图、排版等，也挺耗精力的。有的时候关注的人也不多，大家留言的也比较少，也有的时候碰到困难觉得挺难坚持的，甚至很多次都有放弃的念头。我想这放弃的时候，就是一个一个的坎儿吧；但还好都坚持下来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要经历的小的九九八十一难吧。 做事情好像都是这样，每件事情都有苦、有甜、有欢乐，也有一些沟沟坎坎。这些沟沟坎坎的地方，就是我们需要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吧。当然这个“难”的程度，可能大，可能小，可能是心理的，也可能人际的，可能是专业方面的，也可能是个人需要提高的。总之，我们真正坚持了、经历了，心态也就会越来越开阔，越来越好。  - 02 - 坚持自己，学会拒绝 “西游记”的音乐我们都很熟悉，也很喜欢，绝大部分的人也都会唱。但这些经典音乐当年可是差点被毙。当年这些音乐，被《北京日报》等媒体指出，说这个配乐太洋气，大量使用电声乐器来描述我国古典名著，不合适。而且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也不行，通俗唱法太抒情，要换。 因为配乐超前，遭到了上级的反对，上级要求撤换作曲许镜清。于是杨洁导演马上给电视台领导写了封很长的信，这样最终保住了主题曲和许镜清。 后来听许镜清在一次访谈中说，他当时考虑的给孙悟空配乐：如果用古筝，感觉肯定不对；用二胡，也不对，所以后来才选的现在音乐，他觉得这样比较符合孙悟空的那种气质。他说当初如果没有导演杨洁的坚持、一定要用他，他可能早就被替换了。 除了坚持配乐，选演员方面也是。只要符合要塑造的人物形象，不管是越剧、评戏、黄梅戏、话剧演员、电影学院的学生，还是同乘一列火车的乘客，杨导全都“不拘一格”，全部考虑在列。 演白骨精的演员当时很难找，剧组还曾经找过刘晓庆，刘晓庆倒是愿意演，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她要一个人演三个角色：白骨精、村姑，还有老妇人。对这个要求，杨洁导演考虑了下，还是没有同意。她说化妆不能完全改变长相，这看上去还是一个人，那不行。如果大家一眼就看出是一个人变的，唐僧师徒还看不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后来才找到的剧中饰演白骨精的演员。但这个演员说，除了白骨精，还想演女儿国国王。杨洁导演经过考虑也没同意，她的意见是，如果演白骨精的演员又演女儿国国王了，观众还以为女儿国国王是白骨精变得呢，所以没同意。 也许正是因为导演杨洁的“坚持自己，懂得拒绝”，才有了现在“西游记”中呈现的面貌吧。 说到这，想起了“人民的名义”中李达康和高玉良，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会拒绝，一个不会拒绝：当赵瑞龙提出无理要求时，李达康从一开始就拒绝，所以后来反而没事，赵瑞龙见了他也相对比较客气；而高育良就因为刚开始没能拒绝，以至于后来自己追悔莫及，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后悔也晚了。 我们可能不会像李达康和高育良这样遇到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需要拒绝，但我们平常可能碰到很多这样的小事。就像我，之前别人提什么要求，我总是特别不好意思拒绝，特别怕别人不高兴，但现在也有慢慢试着“学会拒绝”。结果发现，其实合理的拒绝，反而更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当然了，拒绝的时候，我们还是尽量讲究一些方式方法比较好。  （↑ 杨洁导演（左一）和师傅四人） - 03 - 没有实现第一选择， 其它的选择也可以做的很好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杨洁导演最初的愿望不是拍“西游记”，而是拍“红楼梦”。当时国家有拍四大名著的计划，杨洁导演最想拍的就是“红楼梦”，可最先确定了“红楼梦”由王扶林导演来拍。后来领导跟杨洁导演商量，才确定由杨洁拍“西游记”。 要是一般人，肯定失望死了。可杨洁没有，她拍的“西游记”一样也成了经典，成了深受大家喜欢的电视剧。这部“西游记”可以说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杨洁导演骨子里比较喜欢美感、温情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在“红楼梦”里实现，却恰到好处的融进了她拍的“西游记”中。 比如孙悟空，我们印象里大都是六小龄童的美猴王造型，可原著里孙悟空其实挺丑的。也许是导演心里有颗美的种子吧，所以不止孙悟空，很多女演员，包括童子、哪吒、男孩等等，杨洁导演都要求要美，而且要贴合剧中的这个人物。这才有了我们看到的“西游记”中各个活灵活现的角色。 除了选演员有美的追求，剧中的插曲也是。“女儿情”那首歌我们很多人都印象深刻吧。“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一听到这两句我们很多人就都能接口唱出来吧。这首歌的歌词，其实就是杨洁导演亲自作词的。总觉得这首歌也是杨洁“红楼情怀”的一种反映吧，它不仅不突兀，反而融入的很好，成了大家心里赞叹的经典。  女儿情 （作词：杨洁）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依 爱恋依 愿今生长相随 愿今生长相随 长相随 你看，杨洁导演没有实现自己的第一选择“红楼梦”，但她却拍了这么好看、这么经典的“西游记”。而且把自己心里钟情的这种对美感、对温情的追求也恰到好处的融入到了“西游记”中。我想，这也是一种圆满吧。 并不是所有的人在第一选择落空了，都能有杨洁导演这样的心态。像“红楼梦”里贾瑞的扮演者马广儒，因为自己的第一选择是贾宝玉，结果大家都知道的，是欧阳奋强演的贾宝玉，马广儒没能演。他的第一选择没有实现，就一直郁郁不得志。他一生以贾宝玉自比，自伤自怜、无以自拔。后来酗酒而死，只活了32岁。 我们想我们很多人可能都会面临第一选择和其它选择的情况吧。如果没有实现第一选择，那到底是像马广儒这样自伤自怜好呢，还是像杨洁导演这样，其它的选择也尽力，但会把第一选择中的一些情感投射进来呢？  在谈到“西游记”为什么能被大家喜欢这么多年，杨洁导演曾经说过：“因为我们是在搞艺术，没有为钱、没有为名、没有为利。” 有记者问杨洁导演，觉得现在影视剧的问题在哪里？杨洁导演说：“太浮躁。以前我们能够踏下心来，六年搞一个电视剧。一个特技镜头能够搞一个礼拜，钱只是那么一点点。现在哪有这样的？现在带着保姆的、带着保镖的、带着房车的……一切都向钱看。还有就是一个类型的片子，头一个红了，就一窝蜂，全来这样的，越拍越不行。”感觉杨洁导演说的这种精神，才是对待影视剧的精神。 杨洁导演来过，给我们留了一部这么棒的“西游记”；也希望这种“西游”的精神，可以一直传承下去……  （↑ 前排穿黑色衣服、拿扇子的是杨洁导演） - End -  点击蓝字可阅读其它文章 ↓↓ 银话筒 ( ID: yinhuatong7) 生活美学不在别处， 就在我们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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