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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王之乱来看西晋皇室权力预分配的失败性

 清阅书斋 2020-01-05

在从三国到隋唐的漫长历史中,一直是中国民族大融合和各种制度创立并且磨合的大融合时期。其中,西晋作为一个短暂的仅有两位正式的皇帝和两位旋即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短暂在位君主的大统一朝代,对中国的历史有独特的转折作用。他用相对的包容性开启了我国各民族历史上的大团结和大融合,比如吸纳了去洛阳求学的刘渊和刘聪父子。但是开国皇帝司马炎对于皇室内部权力分配的过于理想化和没事先预想到权力争夺的白热化,给当时的中原人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一:曹魏的淮南三叛对司马炎的影响

开着从祖父到自己三代的经营,学着前朝上至王莽,下至前事之师的曹孟德,司马家族从祖父司马懿开始就靠着曹魏的主少国疑和自己学着前面几位权臣的亦步亦趋,逐渐架空了曹魏的核心权力。特别是一手策划的高平陵之变,在诛杀了最大的竞争对手曹魏集团中能对抗司马氏势力的唯一的权臣曹爽。在这场这边之后,司马氏的权势就扶摇直上,年幼的皇帝曹芳成为了司马氏号令魏国上下的橡皮图章而已。这就引发了部分野心家对于权力的追逐和对忠于魏国皇室在外领兵的重臣的不满,于是代表曹魏势力的淮南三叛宣布拉开了序幕。

王凌,毌丘俭,诸葛诞等人相继在淮南这个军事要地爆发了针对司马氏的军事行动。据陈寿记载,“王凌风节格尚,毌丘俭才识拔干,诸葛诞严毅威重,咸以显名,致兹荣任。”这三位的军事行动在当时来说也是相当的旷日持久的,并且考虑到自己的势单力孤,诸葛诞等人还派遣使者去向一墙之隔的东吴请求援军来对付司马家族对自己的讨伐,看见自己的对手曹魏发生了这么大的内乱,东吴当然也乐于去摘取这么个果实,他们也派出了由重臣孙峻,丁奉等率领的军队帮助淮南。面对如此的军事压力,司马氏当然也不甘于听之任之,于是司马师,司马昭后来的宗室重臣司马孚轮番上阵领兵征伐。

双方在淮南的军事斗争虽然以司马氏的大获全胜告终,曹魏的外藩比如楚王曹彪和支持曹魏的军镇在这波斗争中彻底的败了下来,但是这场让司马氏族没有想到的战争却给他们特别是后世的西晋开国皇帝司马炎造成了比较大的心理阴影和反思。他不得不思考支持曹魏的地方势力为什么失败,经过他的一番思考,司马炎自以为是的觉得是因为曹魏皇室的核心权力缺乏外藩宗室军事能力的支持,所以才让他取代曹魏成功。首先基于这种考虑,司马炎就大肆分封司马氏的亲王出镇各个军事要地。当然理想是比较美好的,但是后期局势的不可预见性使得司马炎的理想破碎的一干二净。

二:后族和皇族的权力角逐

司马炎的一生,虽然有太康之治这么个政绩。但是前明后昏的他也有放任权贵们比富败坏社会风气等劣迹。其中最让当时人民造成灾难和他对历史没有一个良好的交代的问题就是选择继承人的一意孤行和他自我感觉良好的选择所谓的顾命大臣。

作为历史上也是因为一句快饿死了,怎么不让人民吃点肉粥而出名的司马衷,但是孙子的聪明又让他换继承人的念头从此打消,于是他就想到了用皇族和外戚们的权力相互制衡来帮助自己儿子的继位。以司马亮,司马伦为首的宗王更是他自以为是觉得可以倚重的对象,另外外戚杨骏也受命辅政作为权力的一个平衡点,这样司马炎自我觉得完美的权力分配就完成了基本框架的建设,但是历史和时局迅速打脸了司马炎,这也就是仅仅看上去完美。

《晋书》记载,作为辅政大臣的杨骏,在对于个人权力的迷恋达到了偏执的程度,李世民评价他“杨骏豺狼,包祸心以专辅。”他的独断专行也就成为了皇族和后宫的眼中钉和肉中刺。历史上著名的丑女皇后贾南风可是一个机敏的人物,眼看杨骏的越来越权势熏天,于是她联合宗室司马亮,司马玮等果断采取行动。

套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亘古不变的理论,作为文官的杨骏自然斗不过贾南风为首的宗室核心。解决了外戚之后,贾南风和司马亮等人的蜜月期就宣布结束,双方开始互相拆台。凭心而论,历史上著名丑女贾南风对于人心的洞察比她不知所谓的老公强不知道多少,她看准了司马亮和司马玮之间的矛盾,迅速地解决了这两位司马家族唯首是瞻的宗王,并且废除了太子司马遹。她千算万算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无论什么情况发生,太子都是国之固本,哪能随随便便就换人,于是因为这个举动,她也成为了刀下之鬼。

三:八王之乱彻底打碎的政治平衡

作为野心家,闹出过狗尾续貂笑话的赵王司马伦正好借着这个借口将贾南风踩下去,于是他带兵废除了贾南风,潘多拉的魔盒被彻底的打开,司马氏的各类宗王轮番你方唱罢我登场,拉开了给当时人民带来无穷无尽苦难的八王之乱。和前朝的袁术犯了一样的错误,司马伦狂妄的抛弃晋惠帝,并且自立为帝马上成为了全国上下讨伐的靶子。

司马伦败于司马氏其余诸侯王们的联合军事行动,但是他们之间的权力分配的不平等很快就继续陷入更加旷日持久的内斗,在这场战争中,西晋所谓的太康盛世累积下来的财富和民力都在司马诸王们的自相残杀中化为灰烬,也给后世更加混乱的五胡乱华打开了一个缝隙,因为诸王们的手下,不少人拥有少数民族刘渊之流等的雇佣兵。

在八王之乱之中,司马衷作为各个诸侯王们手中的奇货,堂堂的皇帝经常伴随着各位诸侯王的自相残杀各种颠沛流离,由此也成就了嵇康儿子嵇绍的为嵇侍中血的千古美名。随着先输不算输的东海王司马越成为了八王之乱中的最大赢家,作为累赘的司马衷也就失去了他存在的意义,在被毒死之后,司马越取代了司马衷成为了西晋的集万千权力于一身的最高统治者,八王之乱在表面上似乎得到了终结。

让得意满满的司马越没有想到的是,长安即位的晋怀帝司马炽把他当作国贼一般的对待,再加上周围的少数民族这时候已经有入主中原的意图。内忧外患之下的司马越受不住压力惊惧而死,一代权王死后连棺材都不安生,毁灭于石勒的愤慨之下,实在让人唏嘘。司马宗王们的乱局看似终于平定,但是八王之乱留下的烂摊子也就彻底没有收拾后事的人物。

司马炎作为西晋的开国皇帝,在政治和军事的部署上面,过分的给予各地的诸侯王们所谓的独立性,成为了他们后事发动动乱的资本。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的西晋末年人民,流民,起义的的情况比比皆是,由此也意外地造成了李氏成汉政权的建立。

当然在参与对西晋最高政治控制权的角逐中,司马氏诸王们的眼里自然是无视这一切,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由于自己的权欲熏心,给中原的汉民族有着毁灭性的打击。司马炎作为西晋的开国皇帝,丝毫没有借鉴前朝如西汉的七国之乱的影响,他唯心主义式的给皇室内部的权力所做的分配预设用来保卫皇室的设想,反而成为了他所创建的王朝的掘墓人,无怪乎后世蔡东藩的评价,名曰开国,实则覆宗。

参考文献:

《魏晋南北朝史》《晋书》《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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