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外婆在那里缝缝补补,阿普作为孙辈中的老大,会给外婆帮帮忙,比如,给弟弟妹妹的衣服缝扣子、补破洞。在小孩子眼里,时间总是甜蜜香糯又浓稠的,流淌得很慢,我对外婆家有很多温暖的记忆,都凝固在陪着外婆做缝纫的时光里。
念大学时,阿普妈妈的缝纫机坏了,那是她结婚时外婆亲自挑选的嫁妆,所有跟外婆有关的东西都让阿普觉得温暖而倍加珍惜,“我必须修好它”。修好后,阿普顺手把裁成一条一条的布料一圈一圈缝起来,最后加两个肩带,一条华丽的波希米亚风格太阳裙就冉冉升起。
刚开始专职玩缝纫,阿普身边几乎没有同伴,遇到问题没人解答,机器坏了也没地方修。幸好,工程师背景的阿普天生喜欢鼓捣机械,自己弄好了不少机器。他想把过程、心得分享出来,从学习裁剪入门、到如何选一台好的缝纫机,于是,他创建了“自学成裁”小组。
在阿普看来,缝纫其实很简单:一根好用的针、一卷好线、一把剪刀、几块布、一把尺,就可以开始了;如果有一台顺手又精致的缝纫机,那就是莫大的享受,如同开一辆好车去兜风。
从设计一件裙子开始,阿普会琢磨裙子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她看过什么书,喜欢什么花、哪个味道的香水,爱吃辣还是清淡……不停地想,不停地修修改改,这其实是一个与人交流的过程,放松又愉悦。
继太阳裙之后,阿普的第二件成品就上升至一件古典旗袍。那时,他还在做电子工程师,每周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玩缝纫,前前后后修改了3个月。但当漂亮的旗袍穿在他朋友身上时,那种满足感超越了工作带来的所有成就感。
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缝纫是女生的天地,也有“女红”一词。在“自学成裁”小组中,男生人数大约占10%~20%。阿普发现,女孩子喜欢缝纫,更多的是体会这个过程,为所爱的人亲手制作一件外套而无限喜悦;男孩子大多是因为有很强烈的创作意愿,希望通过缝纫来表达。
小组成员中,“紫檀香薰”从针都不会拿,到给自己做出了蕾丝旗袍;“爱喜菲尔”用60元淘来的小缝纫机,做出了惊艳了所有人的裙子;“谷谷”从自学成“裁”到注册了自己的设计品牌,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品牌一推出就广受欢迎,全是亲手设计并制作样衣;建筑系男神“iyiyo”给自己的手办人偶做了无数漂亮衣服;低调的大叔“沈老头”年过六旬,自学裁剪和刺绣,给孙女做了好多充满爱意的漂亮衣服,都绣着精致的花……
阿普说:“衣食住行,衣排在最前,说明很重要。见到陌生人,还没说话,我们就会先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产生一个判断。衣,不仅仅是遮掩身体,还是一种超越语言的自我表达。我们自己做衣服,不论是设计还是制作过程,都可以展示审美,表达情绪和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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