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城李小学(2)：校外印象 文/南山乔松 06 我们沙城李村有三个中心，最大的村民活动中心就是村的正中心，我们叫大路，一条东西方向大路把村分成几乎平均的两部分。 北村，我们叫“上角”，中心是李文树家老屋大门口；南村，相应地我们叫“下角”，中心就是小学门口，即寿保哩家门口。 这三个地方均是村民驮碗吃饭、抄天（即聊天）的好去处。 沙城李村小学北面是佑才哩家一个圈屿（即院子），院子里有一颗苹果树和两颗桔子树。这是村里唯一有苹果树和桔树的地方。 也因此，大家垂涎之，欲偷之而后快。 只要谁趴在围墙上了，他家妇人就大喊：“想偷苹果吗？自觉点！” 偶尔有大孩子爬进去了，她就拿来桁杈，边叉边说：“伊个伯细举（不听话的孩子），真不自觉！” 对我们小朋友来说，围墙太高，能够爬上去趴着看看这诱人的苹果和桔子，都很满足了。能翻墙的都是动作灵活的大孩子。 07 小学南边是两块种南瓜的地。都安上南瓜插，搭好南瓜架。 春天，南瓜架上一片绿，中间开满橘红色鲜艳的南瓜花。南瓜花里是很多嗡嗡叫的小蜜蜂。 大人和老师告诉我们，蜜蜂虽然是益虫，但是会蛰人，所以我们对蜜蜂只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但是蝴蝶就不一样了。 南瓜架下长着各种草，狗尾巴草最多；春天开满各种不知名的野花。 那时的蝴蝶真多，不经意间，就翩翩飞来一只彩蝶，轻轻落在野花上。翅膀一开一合的，轻盈欢快。 有人用寮稀（带柄的网袋）逮蝴蝶，粗暴的人用竹梢打，而我经常徒手抓。 等蝴蝶停了一会，它静下来了，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近，大拇指和食指快速去抓翅膀。三次基本能成功一次。 徒手抓蝴蝶其实不算什么。邻居郑×伍能徒手抓苍蝇，这才是本事。 第一种，几个苍蝇停在一个地方，张开一只手在它们上面快速掠过，再快速抓拢；另一种，盯着一只苍蝇使劲驱赶，苍蝇飞累了就慢了，于是徒手去抓。 我跟他学了学，确实行。 当然，徒手抓苍蝇比抓蝴蝶成功率要低很多，大概十次只能成功一次吧。 08 小学西边是个丁字路口，连通的路都是村里主要道路。 西门是小学大门，双开门。整个小学地基较高，门前不是台阶，而是斜坡。斜坡两边是尚未完成的绿化带，于是这里是小女生的玩乐中心。 她们主要玩跳绳、跳皮筋、跳方格、踢毽子、抓子。偶尔我们小男生会去捣乱。 东边则是操场。小学在这开了个单开门，有2步台阶，迈入操场。 操场是我们的玩乐中心。老师亲自带我们玩老鹰捉小鸡，就当是小学体育课了。  而我们玩得最多的是：一，打陀螺，二，滚铁环。尽管操场是一片土地，数人一玩，灰匹膨。 三，拱脚，这是勇敢者的游戏，考验孩子的体力与耐力、还有智慧。  四，打战。小时候，因为大家看了很多打战的(露天)电影，受其影响，团体游戏就是模仿电影玩打战。  为了在打战时能谋到一个发号施令的连长当当，我倾尽所有特意制作了一把链条手枪。这种以粗铁丝为骨架、以自行车链条为关键部件、以火柴的硝为火药的手抢，击发后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很起威！ 这几乎是我孩提时期唯一一样令小朋友羡慕的东西了。  09 操场边上经常有大人来焖灰：把枯枝落叶扫成堆、烧成灰，作肥料。而这些灰堆就是危险源。 有时，已经没有明火了，但是灰堆里面是滚烫的，尤其在太阳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一丁点火星。 有一次，大家又玩起了打战。发号施令的连长几乎被大孩子霸占，李×军就毛遂自荐当吹号手。这口技吹号“嘟嘟嗒嗒…嘟嘟嘟嗒嗒嗒…”也惹人注目。 游戏开始了。只见连长昂首挺胸，右手一个帅气的拔枪动作，接着朝前方手一挥，大喊一声：“同志们，为了革.命的胜利，冲啊！” 按照设定，连长话音刚落，吹号手马上要(口技)吹号。 如果能站在一个高地，吹号岂不更帅气！于是李×军四处一看，有了，旁边有个灰堆，明显高出一截。 于是他赶紧跨上灰堆，张嘴吹号…突然，大家听到一声惨叫…然后李×军跳出灰堆。 一切为时已晚，他的脚瞬间出现好多泡… 大家都吓傻了。  10 操场再往东，原先那里是个毛竹林。 每到春天，竹林里长出很多竹笋。因为这个地方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反而这些笋很安全，均长成竹子了。 这里有几颗毛竹是锻炼爬树技巧的好去处，长此以往，它们已经被大家爬得光溜溜的。那时我们很小，大孩子们经常来此比赛爬竹子。 后来，有新哩在竹林里搭了个大棚，做木匠。 碰到他打夜昼（晚上加班的意思），这里的灯光很亮，人们自动聚到这来乘凉、抄天（即聊天）。于是这里又成为另一个村民活动中心。 人们聊着聊着就讲起了鬼.神.故事。夜一深，小孩子回家，一路都很害怕。 说了这么多，只想告诉大家：爱玩是孩子的天性。 刚刚读书的时候，孩子的心思都不在读书上。我也一样。 后来才慢慢发生变化。 更多故事，请看下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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