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传》⑧ | 风暴袭来，变法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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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传》第8天 来自十点人物志 00:00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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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花晴 

亲爱的小伙伴，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继续阅读林语堂先生为苏东坡所写的传记——《苏东坡传》。

上一回提到苏东坡的情况是，现在他的同党当政，他自己有声望，受人爱戴，有皇太后佩服他的学问人品，可是他却一直想摆脱一个颇为人羡慕觊觎的政治地位，却没有立即如愿。

事情偏有凑巧，苏东坡若是躲避政治，政治偏要找他。接连不断的风暴，是怎样迎向他的？让我们继续读下去。

今天的阅读目标是原书的第21章到第23章。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1

第一场风暴

政治这台戏，对有此爱好的人，是很好玩；对那些不爱统治别人的人，丧失人性尊严而取得那份威权与虚荣，认为并不值得。

苏东坡的心始终没放在政治游戏上。他本身缺乏最惨的，便是无决心上进以求取宰相之位，倘若他有意，他会轻而易举弄到手的。

他和司马光曾经政见不合，这是各有看法的人，共事时之所难免。但是半年之后他到京都时，司马光去世，只剩下苏东坡孤零零一人身居高位，特别惹人妒忌。果然不久，第一个风暴就向他袭来。

哲宗元佑元年十二月到次年正月十一日，有四五份表章弹劾苏东坡。正月十二日，太后敕令停止弹劾。正月十三日，百官在中书省接到圣旨。那些官员竟而违抗圣旨，次日又上一表。

苏东坡这段期间并不屑答辩，只是上了四次表章，请求派任外地官缺，离开京都。到十六日，太后显然是要支持苏东坡，因为她对众臣说，苏东坡的意思是指国家官员的宽严，他并没有对皇帝本身有何不敬。甚至弹劾苏东坡的官员有受惩处之说。

这时，苏东坡决定不求外放，而是要挺身而战了。

他在正月十七日，给皇后上了两千字长的一份表章，略叙他本人的职分并对卑劣的政治手法予以谴责。他是为'人应当有不同意权'而奋战。在表章里他指出朝廷官员都表示同一意见，或因怕开罪于人而避免表示意见，皆非国家之福。

最后，在二十三日，苏东坡奉令留任原职。今天在苏文忠公全集里还有很多政论文章和奏议，都是此后的两年内写的。那些奏议上都清清楚楚写着日期，看了就知道他所争持的是哪些问题。

他所力争的第一项是'广开言路'。他若生在今天，一定会为言论自由而战，为强大有益的舆论而战。

在两年之中，苏东坡以其强烈的名士本色，坦直无畏的言论，得罪了很多人，当然他也成了王安石余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2

虽千万人吾往矣

一个人在外省为官时总比在京师为官时对国家的贡献大。苏东坡在元佑四年七月到达杭州，时年五十二岁。他弟弟子由已经由户部侍郎升任吏部尚书，赐翰林学士；那年冬季，子由以皇帝特使身份出使契丹，往返四个月。

苏东坡则全心全力从事工作。秦观现在与苏东坡同住，有一年半期间，他没看见苏东坡打开书，他是用太后的恩宠，请求特别拨款，进行重要革新方案。

在短短的一年半之间，他给全城实现了公共卫生方案，包括一个清洁供水系统和一座医院，他又疏浚了盐道，修建西湖，稳定了谷价，不惜与朝廷及浙西邻省官员意见相左，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只身展开救济的工作。

他处理公事，其快如风，在谈笑之间便把一天的公事办完了。事情办完，他往往和同僚畅饮一番，在红日西落之前，骑马回家。城理的人站在街道两旁，看这位不同凡响大名鼎鼎的才子。

在大热的夏天，他总是躲在寺庙里，在好友维贤方丈的屋里睡个午觉。他抛下官帽，丢下官架子，脱下官袍，在躺椅上一伸，让仆人按摩一下两条腿。这时仆人看见他已经用最贱的头绳把头发系在头顶上了。

在元佑七年二月，苏东坡调到扬州。他到扬州去视察各地时，随身带着两个小儿子。他让随员不要跟随，亲自到村中与村民交谈。他看见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情景。

只见各处是青翠的麦田，但大多的农家则荒废无人。一年的丰收是村民最怕的事，因为县衙的衙吏和兵卒在此时来逼索以前的本金利息，并且把人带走关在监狱里。

苏东坡来到扬州，在谢恩表里说：'丰凶皆病'。中国的农民和生意人都落入王安石新政的陷饼里了。他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是遇歉年，忍饥挨饿；一是遇丰年，锒铛入狱。

这是王安石新政的后果。苏东坡在杭州时，除去请款、请米、预防灾荒，不断麻烦朝廷之外，还给朝廷上了一道长表章，请求宽免老百姓欠朝廷的债务。

3

新政的恶果

苏东坡单枪匹马只身奋斗，打算改革吏治，他失败了。但他奋战不懈，要把老百姓从王安石新政的恶果中救出来。

据苏东坡说，几百万人民已遭毁灭，有的因欠债而关在监狱之中，有的为逃避偿还欠债的本金和利息，已经远离了故乡。朝廷有钱收入，国家却破产了。

中国老百姓是朝廷常年的债务人。

朝廷查封了太多的抵押品，对于远走天涯海角的逃债人，要如何收债呢？

王安石已死，并且带着朝廷赐予最高的荣誉头衔埋葬了。现在留给苏东坡的是求朝廷全面宽免人民的债务，免得家家破产赤贫。

苏东坡一回到京师，对他的欢迎，是一连串的攻击批评之声。

苏东坡决心离去，但是子由认为弟弟应当让兄长。苏东坡接受了御史的一阵批评的风暴之后，越发想离开京都，苏东坡越恳求外放，他的政敌越觉得情势严重。

朝廷的淡漠拖延，到了惊人程度。元佑五年五月，苏东坡曾上表朝廷，呼吁宽免百姓的官债。新当政者上台，司马光已经开始退还官家没收的人民财产。

但是朝廷的原意总是被官僚们弄得面目全非。使苏东坡气愤难平的，是官方办事的方式，真是一言难尽，不须细说了。

元佑七年七月，苏东坡所催请各点，朝廷正式颁布施行。他如愿以偿了。表章中所提的公债，全部由朝廷下令宽免。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王安石新政的后果，中国的农民和生意人都落入王安石新政的陷饼里了。几百万人民遭毁灭，有的因欠债而关在监狱之中，有的为逃避偿还欠债的本金和利息，已经远离了故乡。朝廷有钱收入，国家却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