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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浸润在平常的日子里/王延军

 zqbxi 2020-01-14

杂志征文大赛

Certification of Chinese and Rural Writers

中国乡村作家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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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浸润在平常的日子里(散文)

“白露皱红枣,西风摆老荷。”“堆向君家白玉盘”。中秋节前夕,妻舅从临泽带来一编制袋红枣,新鲜如初,拇指般大小,状如鸡心,枣核小巧,颗颗瓷实饱满,散发着深红色光泽。枣肉细腻,吃起来脆甜可口。

独食无味,给亲戚们送了些,还剩下多半袋,担心久置会坏。妻子似成竹在胸的说道:“有吃的还会放坏,晒些干枣,冰箱里冻些,剩下的淹酒枣。”我问道:“你会淹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妻说起自己的童年:“小时候,每到冬天,小舅都要淹酒枣,挑个大没伤痕的,洗后放在太阳下稍加晾晒,再用少许白酒拌匀,装在小口瓷坛里,用泥巴把坛口封严实,放置在阴凉处,过段时日把瓷坛在地上滚几下坛子,让小枣发酵更均匀。到春节时,开口取出红枣,才好吃呢。”妻生在临泽农村,从小食枣,耳濡目染,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会做。我心里仍旧有些嘀咕,上网一查,其淹制过程如出一辙。世上的事会说未必会做,但不做永远也不会。

开心就好!陪妻买来泡药酒的玻璃大瓶子。精挑细选出个大饱满的枣,用清水漂洗,稍稍凉晒。拿出一瓶度高味浓的白酒,倒在碟中,把每一颗枣都蘸上酒,放在瓶里,又在瓶口垫一层塑料,拧紧瓶盖,放在阴面的窗台上。妻隔周把瓶放在地板上,左右滚几番,上下摇几下。要吃得酒枣,心不可急,生活中诸事莫不如此。整整一百零六天,腊月二十,打开瓶盖,浓郁的酒香混着枣香的甜味儿,直扑鼻翕,满屋飘香。枣依旧饱满如初,色鲜润泽。我急不可耐,吃了一颗又一颗,原来脆生的枣肉已变得柔软,留在唇齿间的不仅是甜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儿。静守一段时光,生活之味,自酿自品,岂不快哉!

临泽地处甘肃河西走廊中部,南屏祁连峻峰,北蔽合黎峰峦,“两山夹一川”,地势平坦开阔。四季气候干燥,降雨稀少,蒸发量大,晴天多,光照足。春季升温快,夏季炎热而短暂,秋季降温较慢,昼夜较差大,非常适宜小枣的生长。勤劳的农家人在房前屋后、田埂沙滩都种上枣树。五月末,枣树开满了米黄色的小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使人感到神清气爽。炎热的夏天,一树绿荫,花蒂结出玉米粒般大小的绿色果子。慢慢地,油绿变青,再由青变白,味道由酸涩渐至甜美。秋阳给枣粒染上了红晕,枣儿缀满了枝头,压弯了枝条。轻轻摇动树干,枣儿纷纷坠落,顷刻间红玛瑙般的枣粒铺满一地,丰收的喜悦荡漾在心田。

临泽栽植小枣始于魏晋时期,历史久远。据《临泽县志》记载:“核小味甘,鸭翅渠所产优于沙河”。临泽小枣营养丰富,富含维生素C等微量元素。新农村建设,延伸产业链条,当地开发出太子枣、公主枣、皇珠枣、真空枣、焦枣、蜜枣等干枣制品和红枣饮料、红枣保健醋、枣酒、枣蜜等30多种红枣产品,枣农们成立了专业合作社,做起了电商,产品远销省内外。

记得小时候,农家的日子过得清苦,枣似乎成了果中珍品。平时母亲把“皮皱似龟手”的干枣和核桃等锁在箱子里。若家里来了亲戚的孩子,才抓一把塞在手里。到过年时,母亲把红枣、核桃、葵花籽、水果糖摆在桌上,任意取吃。父亲熬上红枣茯茶,放上冰糖,如饮甘醴,一碗接一碗喝个不停。母亲蒸糕熬粥时也要放上几颗红枣,我们最先吃掉红枣,之后才慢慢喝粥吃糕。那时候日子虽苦,但心里是甜的;如今,物质丰盛,心却是累的。

生活中,人们把红枣演绎的精妙绝伦。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被誉为“百药之引”。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枣味甘、性温,能补中益气,养血生津,用于治疗‘脾虚弱,食少便糖,气血亏虚’等疾病。”俗话说:“日食三枣,健康不老。”红枣入药,以补气血。妇女生孩子坐月子,煲汤、炖鸡总要放几个红枣。年轻人结婚铺床也要撒上几颗红枣,寓意早生贵子。故乡凉州特色小吃“三套车”:行面、卤肉、枣儿茶,更是闻名遐迩。久居民族地区,逢年过节到人家坐客,酥油奶茶上浮着两颗红枣,以示喜庆尊贵。

在静静的时光中,醉的是枣,暖的是心,带来的是一份甜美与安谧。


审阅:北斗
简评:生活浸润在平常的日子里,把平常的日子过好,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一枚小枣,经历了岁月,带给人的是甜蜜暖心的记忆。

作者简介:王延军,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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