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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一种自由而真诚的文体 ◆ ◆ ◆ ◆ 散文的历史十分悠久。上古时期文学发生第一次分蘖，讲究对偶的归为诗歌，其他归为散文。从那时起散文与诗歌结伴来到世间。 自诞生之日开始，散文就表现出强大的艺术繁殖力。从先秦诸子到史记汉赋，从唐宋古文到明清小品，历代文士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优秀篇章。五四时期，散文与时代共振，融汇中西，破蛹化蝶，以俏丽的身姿进入现代文学殿堂。鲁迅、周作人、郁达夫，林语堂、冰心、朱自清、秦牧、刘白羽等以或沉郁或闲适，或激昂或清丽的笔触，共同谱写出一部现代文字交响乐。 上个世纪90年代以降，散文创作迎来又一次大爆发。“新散文”“非虚构”“跨文体”“大散文”等不同名目的实验写作相继登场，一批形式各异、富有冲击力的艺术佳构引起人们的热情关注。在充分肯定这个时期创作所取得的成绩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创作中大量的“犯规”动作与跨界现象引发了许多人的不安，散文的边界问题成为一个时期内作家、评论家争论的热点。 争论各方最后集中到两种比较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强调散文文体的开放性，主张顺其自然，无为而治，鼓励散文家自由创造、“越界”挥洒。以南帆、贾平凹等为其代表。另一种观点更注重散文文体的规范性，主张清理散文门户，净化散文现场，增强散文创作的边界意识。以刘锡庆、陈剑晖等为其代表。双方各执一端，相持不下。古耜分析了这两种观点后表示，他愿意将更多的理解与认同留给第一种观点。“因为不断的学习与思考，使我越来越深切地认识到：把散文看作一种纯粹的文学体裁，在性质上完全等同于小说、诗歌和戏剧，其实是一种严重的误读。”（古耜《散文的边界之争与观念之辨》）确实，正如古耜所说，清理门户的想法既不现实，也无必要。千百年来，散文一直以一种纷乱驳杂、宽泛多样的状态而存在。这是它的独特性所在，也是它得以保持旺盛生命力、繁殖力的源泉所在。即便文体实验中存在一些偏差与失误，也应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应该在进一步的发展中逐步加以解决。而不应该裹足不前，更不应该因噎废食，逃到所谓纯净的幻象王国中去。 既然承认散文包纳着如此多的旁支别脉，概括起它所具有的特点来自然不会轻松。其实也不必自寻烦恼，因为特点的概括并非越多越好，只要能大致说明问题，能够帮助人增强对散文的了解即可。 我觉得，散文首先是一种十分自由的文体。小说要有情节、人物，诗歌要有节奏、韵律，戏剧要有对话、冲突。而散文则可以不拘一格随性施展，也可以跨界借取其他文学门类一种或多种要素自由发挥。散文可以长，也可以短。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可以忠实记录，也可以调动想象力展开一定的合理虚构。一切以能够更好地呈现所见、抒发内心情感为原则。总之操作起来，散文的自由度非常大。 其次，散文务必要真诚。散文中可以运用虚构，但是应该保持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它的主体部分应该是基于真实性的叙述。不然它就不再是散文，而变成了小说。而且，散文虽然可以适度虚构，却不应该故意制造虚假。由于认识的局限或者占有资料不充分，一个作家的作品中可能存在虚假现象。这自然是一种缺憾，却不是不可以原谅的。因为作者并非有意为之。如果作者出于某种不良企图，故意编造虚假信息欺骗读者，误导读者做出错误判断，则是十分错误的，不可原谅的。 其三，散文要具有艺术性。人们通常说，散文要以理服人、以情动人。我觉得这可以看作散文的基本门槛。这个门槛不算高，但可以使用。只要一个人打算用真实性的文字讲述自己的所见、抒发自己的情感，都可以使用散文这种文体。当然，使用得好不好，作品漂亮不漂亮，要看它拥有的艺术性高不高。古耜讲散文的艺术标准，用的概念是“笔调”。他说，“所谓笔调，指的是散文作家将自己的思想、感情、人格因素投注于作品之中所形成的一种叙事风度，即作家内在生命的语言外化。”这应该是一个比较高的标准，一般的作家并不容易达到。我觉得，为散文张悬一个这样的高标准也十分必要。它是散文作家们努力的方向。 刊于《太湖》2019年第5期  love freedom ◆ ◆ ◆ ◆ “散文务必要真诚。散文中可以运用虚构，但是应该保持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它的主体部分应该是基于真实性的叙述。不然它就不再是散文，而变成了小说。” ◆ ◆ ◆ ◆   长按关注 司敬雪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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