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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一直是讲究团圆的国家，春节更是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不管在哪里，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家，享受团圆。 多兄弟姐妹的家庭就更是热闹非凡，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十几口甚至是更多人在一起，笑啊，闹啊，红红火火，生机勃勃。 大年三十的团圆饭就更是具有象征意义，鸡鸭鱼肉虾蟹蛋，各种时令蔬菜，冷盘热菜，一大家子吃得特别开心，觥筹交错，杯盏相碰，其乐融融。 吃得人是开心了，但是大家往往忽略了买菜、洗菜、做菜、收拾残局的人，往往是他们准备了好多天，就为了这一天，看着全家人围坐在桌边，大朵快颐的样子，虽然很累，但是打心眼里觉得满足。 小蝶家是个大家族，爸爸家兄弟四个，爸爸是老大，最近10年，因为奶奶一直是在小蝶家住着，所以，每年除夕的中饭，三个叔叔全家都是在小蝶家吃的。 吃完后，小蝶爸妈就把准备好的咸肉、肉包子、肉圆子、杀好的母鸡等等拿出来，一家一份，让叔叔们带回家去。 等叔叔们走了，小蝶爸妈开始收拾残局，洗刷擦扫，用大半天时间才能收拾利索。 等收拾完了，他们也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今年，他们不用再忙十几个人的饭菜，再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包子、肉圆，不用杀鸡、宰鱼，按理说人是轻松不累了，可是他们却无比失落也无比伤感，甚至伤心难过。 事情要从头说起。 过年大团圆。 01忙年小蝶爸爸兄弟四个，二叔19岁那年当兵，后来转业回来在市区工商局工作，娶的二婶是个城里姑娘；小蝶的三叔和小叔都是很早就到市区去做生意，并且都在市区买了房子。只有老实巴交的小蝶爸爸妈妈还在农村老家种地，平时养鸡、养猪、种菜，还承包了一个鱼塘，平时用鱼塘里的淤泥做菜地的底肥，瓜果蔬菜都长得特别好，口感也很纯正，正宗的有机绿色蔬菜。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小蝶爸爸妈妈就开始忙碌起来，把用粮食和野菜喂养了一年的猪杀了，光处理各种猪肉、下水就要2、3天：猪头腌起来，过几天卤起来就是美味的猪头肉；猪大肠清洗起来特别麻烦，要用食盐、醋、面粉洗好多遍，洗干净后卤起来，留着做青蒜肥肠或者双臭煲（臭豆腐+肥肠和作料红烧）；五花肉留着红烧或者做回锅肉；排骨红烧和煨汤，还有一部分腌起来做咸肉，可以吃一年。 大年二十七，开始杀鸡、网鱼，红烧的菜基本加工成半成品，用自家猪肉包的包子也都蒸好了，肉圆也炸好了。 大年三十上午，三个叔叔家陆陆续续到了，二叔三叔会给爸妈买了一些烟酒，二婶婶会给小蝶买上一身新衣服，由于二婶婶是城里人，眼光好，买的衣服总是特别大气时尚，小蝶穿出去往往引来全村小姑娘的羡慕，小蝶可开心了。小叔却常常什么都不买，最多会买把香蕉等常见的水果。 叔叔们放下东西，大人们围在客厅嗑瓜子、喝茶、聊天，孩子们吃糖果，在院子里放鞭炮，爸爸妈妈一直在厨房里忙碌，摘洗切配，煎炒烹炸，等差不多快做好的时候，爸爸兄弟四个还有小蝶三叔家的堂弟就一起到小蝶爷爷的坟上去烧纸，然后回来就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叔叔婶婶们都对爸妈的手艺赞不绝口，夸还是自家养的好吃啊：不像平时吃的鸡鸭鱼肉都是饲料喂养的；还是家里大灶火旺，炒的菜特别香，炕的锅巴又香又脆；家里长的蔬菜也特别好吃，白菜都吃出甜丝丝的味道…… 他们一边吃，妈妈还在厨房忙着，累的额头都出汗了，但是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脸上也是挂着笑容的。 红红火火的团员饭。 02 分家今年腊月初八，小蝶奶奶走了，享年88岁。 叔叔们都回来办丧事，待把奶奶送上山以后，在家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主持下，兄弟四个把账分清楚了，奶奶也没什么遗产，正当以为分结束的时候，小蝶的小叔叔开口了，我妈还有1.5亩的地呢，是不是也要分一下。 小蝶这个小叔叔平时抠门是出了名的，二叔三叔来都还买点东西过来，每次小叔叔都是空手来，吃完饭了，还跟其他叔叔一样，大包小包地把爸妈给他准备的东西往家拿。但是因为他最小，奶奶最喜欢他，几个哥哥也都惯着他，所以也没跟他多计较。 听完这个话，小蝶爸爸妈妈都很惊讶，这个地一直是小蝶父母在种，三叔小叔也有地，但是他们早就不在家种地了，都承包给了别人种了。小蝶父母抬头看了看小叔，又看了看二叔和三叔，谁知道二叔、三叔竟然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叔的话。 小蝶奶奶总共就1.5亩地，一亩地每年辛辛苦苦收入也就一千多块钱，这么多年，因为奶奶在小蝶家，而且只有小蝶爸妈还种地，所以一直都是小蝶爸妈种着的。现在小叔主张要把这地拿出来平分，而二叔三叔默认，算是彻底寒了小蝶爸妈的心了，一直以为这么多年的付出总会有回报，一直以为兄弟间的情分亲密无间。 原来，到头来却落了个这么一个结局。 小蝶爸爸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们要分就分吧，我也不指望靠着这点田地发财，但是，老二、老三、老四，既然要分得这么彻底，大哥也不说二话，属于你们的，你们就拿走吧。 我和你大嫂也都快70了，忙不动了，以后你们除夕也就不用回来了。以后过年，你们要是给爸妈祭祖上坟你们就各自上吧。 妈已经上山了，家里的残局我和你大嫂收拾，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几个叔叔面面相觑，有点尴尬，有点想解释，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兄弟。 03 情聚情散小蝶妈妈吃力地把沉甸甸的装满咸肉、包子、肉圆子、杀好的鸡的大包拎出来，小蝶爸爸交给了几个弟兄。 几个弟兄兴许是心里有愧吧，都没有带走包裹。 小蝶父母看着放在庭院中孤零零的三个包裹，是他们精心准备的心意，如今被遗弃在零下3度的寒风里，如同他们被寒了的心。 很多人都说兄弟姐妹手足情深牢不可破，可是有时候，感觉这份感情其实很脆弱也很淡薄，经不起一点点利益的考验。 小蝶爸爸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他心里想的都是弟弟妹妹，赚来的钱经常紧着弟弟们花，小蝶妈妈有意见，抱怨一年到头都没给自己闺女买件新衣服，跟他讲，结婚了就要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了，只有把小家经营好了，才能兼顾到大家，他还很不耐烦地动手打了老婆。 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他看着老婆脸上有了深深的皱纹，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大半，内疚地说，玉珍，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老两口相视一笑，都红了眼眶。 少年夫妻老来伴。 乔姐的温言暖语：现在还经常能看到很多人把与原生家庭的关系、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凌驾于夫妻关系之上，有的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另一半的感受。 然而当人生走过大半，会发现父母会先离去，孩子会长大后独立生活，兄弟姐妹也只是亲戚，只有夫妻也是相伴一生、携手到老的。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是修行百年的缘分，需要我们好好珍惜。 夫妻就是同舟共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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