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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森贝 《<资>注》一卷序4 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批判

 新用户68699441 2020-01-15

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批判

《资本论》有一个副标题一一《政治经济学批判》。马克思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时,系统地发展了自已的理论,同时批判了自己的前辈和同代人。更正确些说,马克思把自己的理论既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生产的分析上,也建立在对这种生产方式在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头脑中的意识反映的批判上。

马克思所批判的理论经济学家可以分为以下的集团或学派:1.重商主义的,2.古典的,8. 庸俗的,4. 小资产阶级的。

我们在第四章“货币转化为资本”的注里,摘引了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中对重商主义者所作的评述。重商主义者是商业资本的理论家,他们又分为早期重商主义者和晚期重商主义者。马克思称早期重商主义者体系为货币主义,而称晚期重商主义者体系为重商主义。货币主义的代表人物还完全忽视生产,把资本循环仅仅看作G-W--G'形式(商业资本的典型公式)。重商主义的代表人物所持的出发点已经是G-一W...P...W'- -G'公式,就是说,他们已把生产包括在资本循环中。但是因为他们还不理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就不了解其他宾本循环(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循环)的形式,所以重商主义者把资本运动的整个过程看作是增殖货币的货币的运动。换句话说,他们把资本运动看得就像它在上述扩大的货币资本循环公式G- W...P...W'- -G'中浮在现象表面一样。马克思在说明这个公式时写道:“生产过程只表现为赚钱上面的不可少的中闻环节、必要的恶害。所以,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国家,都在周期地为一种狂想所困扰,那就是想要不辵过生产过程就赚到钱。”①(①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第43夏。)

上面说的《资本论》第--卷第四章在很大程度.上是反对重商主义者的。

关于古典学派马克思这样写道:“我所说的古典政治经济学,是指配第以来的全部政治经济学,它研究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内部联系。”②(②周克思:《资本论》, 第1卷,第65真注。)在这里应该注意到,配第就他的一般经济观点说来,像马克思本人在许多地方着重指出的,还是重商主义者:但是是重商主义瓦解时代的重商主义者,当时古典政治经济学已在重商主义内部产生和开始发展起来。马克思在这里所理解的那种广义古典政治经济学,也基本上分为互相接续的两个学派:重农学派和斯密、李嘉图学派(通常认为后者是狭义的古典学派)。.

重农学派把经济现象的研究彻底从流通范阐转到了生产范围,从而使政治玊济学成了具正的科学。马克思说:‘真正的现代经济科学,是在理论研究由流通过程过渡到生产过程时开始的。”①

但是重农学派把生产理解得还十分狭窄,实际上他们只把生产归结为农业。他们提出了这样的轮题:剩余产品只是在农业中创造的,因为他们认为只有农业中的劳动才是生产的。他们把整个社会分为三个主要阶级:农民阶级,土地所有者阶级,“不生产的”阶级。他们认为后者包括工业家、商人及其余所有的人。杜尔阁已翘把社会分为五个阶级:他把农民和“不生产的”阶级还分为工人和资本家。社会靠农业中所创造的剩余产品存在。

但是为什么只有农业中才创造剩余产品呢?一位意大利的重农主义者这样解释这一点:“工业只会以形式给予物材,只改变物材的形式;因此工业不创造什么东西...工业从农业购买原料,把它加工。工业劳动只给原料一种形式,像我们讲过的,它不会把什么增添到原料.上去,也不能使原料增加。”这位作者还想使自已的意思更加通俗易懂,举例说明如下:“给厨房师傅一定量的豌豆,为谐君调制食物;他为诸君调制得好好的:把它端到桌子上来,但其量完全和他所接受的量相同。但若你把这一-定量豌豆给园艺师傅,种在地里,时间到了,他至少会把四倍于原量的量,奉还给谐君。这才是员正的唯一的生产。"②(②转引自马克思: 《剩余价值学说史》,第1卷,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61--62页。)

重农学派认为只有创造剩余产品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这就证明他们实际上已开始研究“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内部依赖关系”。在资产阶级社会里只有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才是生产的(在本书第十五章中对这点还将详细论述)。马克思写道:“ 重农学派把剩余价值起源的研究,由流通领域推移到直接的生产领城,并由此奠定了分析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①(①马克思; 《剩余价值学飘史》,第1卷,三联书店1957 年版,第38页。)在另一个地方,马克思称重农学派为“现代政治经济学之父”。

但是像我们已经指出的,重农学派把生产理解得十分狭窄;他们的正确的原理同不正确的原理互相交织在-起,前者认为只有创造剩余产品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后者却认为只有在农业中才创造剩余产品。古典学派(狭义的)----亚当●斯密和李嘉图——使政治经济学摆脱了重农学派的局限性。他们把自己的研究转入了一 般生产范闼,而把农业只看作是生产 部门之-一。斯密的 名着《国富论》是以这样的话开始的:“-一国国民每年的劳动,原来就是供给这国民每年消费--切生活必需品方便品的资源。构成这种必需品方便品的,或者是本国劳动的直接产物,或者是用这类产物从外国购进来的物品。"②(②斯密:《国富论》, 上卷,中华书局1949年版,第1夏,)在这里,劳动的意义,即不管在哪个经济部门消耗的一般劳动的意义,是同重农学派针锋相对的。

不过斯密还没有彻底摆脱重农学派的专有思想;这种思想在他的体系中还强烈地表现出来,例如它贯穿着他的地租理论。斯密认为任何燚济部门的劳动都是生产的,不过他认为农业比别种生产有更高的生产率:它不同于工业,它还提供地租(工业只提供工资和利润)。

此外,斯密还不能够摆脱表面现象的迷惑。马克思在评论斯密的方法时写道:“一-方面,他研究诸经济范畴的内部联系,或者说,研究资产阶级缊济体系的内部结构。另一方面,他又提出了这种联系在竞争的现象中所显着地表现出来的与其并列的联系.....!这两种研究方法的一-种,进入资产阶瓻体系的内部联系,或者说,进入它的生理学;另-一种,却只把那些在生活过程中表露出来的事情,照它们外表上显出来的样子,记述下来,抄写下来,列举下来,放在系统的概念规定之下。这两种研究方法,在斯密手里,不仅无选择地并列在- -起,拜且互相交错着,不断地自相矛盾着。"①(①马克思: 《剩余价值学说史》,第2卷,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4一-5页,)

在李嘉图那里古典政治经济学达到了发展的顶峰。他彻底摆脱了重农学派的思想,即对于生产的片面理解。李嘉图用的不是马克思在.上面引文中所描述的斯密的两种研究方法,而仅仅悬其中的一种方法,即“进入资产阶级体系的内部联系,或者说,进入它的生理学”。李嘉图以劳动价值论作为自己整个体系的基础,他预先使这种理论摆脱了损害斯密的价值论的那种溷乱和不合逻辑性(关于这个以后再讲)。但是李嘉图没有从价值中|伸出其余的政治经济学范畴,而只是企图证明,它们同价值不相矛盾,仅仅使价值改变了形式。各个范畴缺乏辩证的统-一一-它们互相矛盾又互相渗透。它们不互相“争吵”,但彼此“疏远”(的确可以这样表述)。

李嘉图把利润论建立在价值论的基础上,这是正确的;但是.既然他不是从利润最- -般的形式即剩余价值表现形式来研究利润,他也就丢掉了瓣证地从价值到利润所通过的一切中闻环节。于是李嘉图陷入了不可解决的矛盾中:利润比例于全部资本,而剩余价值比例于可变资本。同样地,劳动同资本相交换是依照价值规律进行:没有劳动力价值理论,认为是出实劳动,李嘉图在这里也陷入绝境。他不能够解释,为什么较多的劳动(活劳动)量可以用物化为可变资本的较少劳动最来交换,而不破坏价值规律。

马克思很拿重古典学派。他揭露了他们的错误和煳涂思想,同时也着重指出了他们的成就。此外,他力图证明,他的理论的萌芽在古典学派那里已经有了。马克思是从两方面来批判古典学派的:1.揭示他们在逻辑上和实际上的错误(例如,他们认为好像全部积累资本都用在工资上面);2.揭露古典学派的资产阶级局限性,由于这种局限性他们认为资产阶级生产方式是永恒的,从而认为政治经济学范畴也是永恒的。但是由于古典政治经济学实际上还是研究资产阶级生产方式,或者像马克思所说的,“研究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内在联系”,于是古典学派就处于经常矛盾和不合遥辑当中:他们不把生产关系同生产力区别开.而把生产同它的社会形式等同起来。他们溷淆了资本同生产资料,

因此他们认为只要有劳动工具萌芽的地方:例如原始人那里就有资本;这就堵塞了他们理解资本和资本主义的实质的途径。但是实际上他们毕竟研究的不是原始人的木棒,而是发达的资产阶级社会中同劳动对立的资本。因此,他们以自己的研究大大促进了劳动价值论的发展并直接建立了它。李嘉图以劳动价值论作为自已整个体系的基础。不过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古典学派既然认为价值不是受历史制约的过渡的范畴,他们从其中也就看不到资产阶级社会生产关系的表现,也就不了解它的实质。

无疑地马克思把许多成就归功于古典学派,所以在一定意义上说来他是他们的继承者。卢森堡在他的《国民超济学入门》一书中写道:“马克思所发展的资本主义无政府状态和它行将没落的规律,固然只是资产阶颖学者所创始的国民翻济学的继续,但从其最

后的结论_上看,它却是同资产阶级国民经济学的出发点截然相反的继续。马克思的学说,可说是资产阶级国民释济学的儿子:它的出生是用母亲的生命换来的。”①(①卢森堡: 《国民经济学大门》,三联-书5店1962年版,第71- -72真。)因此,马克思已俓摆脱了资产阶级的局限性并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他改造了从古典学派接受的遗产,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规律。这是古典学派,即

资产阶级学者的优秀人物所作不到的,因为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规律,就意味着揭示这种生产方式的历史制约性,揭示消灭它、是它的掘墓人的那种力量:不离开资产阶级,站在它的观点上,就不可能阐明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正因为这样,所以古典学派的资产阶级“追随者”只是踏步不前,“咀嚼科学的政治释济学早已提供的材料”,马克思给予这些经济学家以“庸俗的”这样-一个形容词。

关于庸俗经济学家,马克思写道:“同古典政治经济学相对立的庸俗经济学,只是在外部联系方面打转转,为了想要对最常见的经济生活现象给予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说明,并且为了使它们适合资产者的日常需要,像反刍一样,不绝咀嚼科学的政治经济学早已提供的材料,在其他各点上,它又只把资产阶级生产当事人关于他们自己的最善世界所抱的平凡而自以为是的见解系统化一下,称其为永远的其理。”①(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65页注。)

这里从庸俗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和方法方面,从它给自己提出的任务方面,详尽地说明了它的特点。庸俗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只是现象的表面,即“外部联系方面”。它认为考桉这种表面所掩盖的现象的实质,是不必要的事情。它的方法只是描述和分类:它把资产阶极生产当事人的平凡而自大的见解迁腐地梳理一下。这正好同斯密研究的“第二种方法”相符合:这种方法“只把那些在生活过程中表露出来的事情,照它们外表上显出来的样子,记述下来,抄写下来,列举下来,放在系统的概念规定之下”。

如果像_上面已经说过的,李嘉图力图使政治经济学摆脱斯密的这种研究方法,那末庸俗经济学家则相反地力图把它建立在唯-“科学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地位上。这是同他们所提出的那种任务完全符合的,就是对最常见的经济生活现象给予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说明.....使它们适合资产者的日常需要。

此外还应该补充说明,庸俗政治经济学是反动的,一方面它反对在当时已经十分尖锐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另一方面它反对已趣获得广泛传播的社会主义学说。

古典政治经济学反映了资产阶级进步的、部分地甚至是革命的情绪,因为在它产生和繁荣的时期,正是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主义和中世纪--切残余的时期。可是在庸俗政治经济学中则明显地表现了由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作斗争所引起和所决定的资产阶级的反动意图。

社会主义者在自已改造社会制度的要求中依靠古典学派,主要是李嘉图。但是社会主义者做出了李嘉图没有做出的结论。这就又迫使代替古典学派的赛产阶级经济学家偃旗息鼓,迫使他们补充、修改,更正确些说,歪曲从古典学派所承受的遗产。

马克思以完全不同的态度对待庸俗经济学家,他藐视他们,径直嘲笑他们。庸俗经济学家本身分为不同的集团;马克思说,庸俗政治俓济学在其发展的早期阶段,“它的-一切材料都还没有完全制造好,因此还或多或少地从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参加经济问题的解决”①。(①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史》。第3卷,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567页。)较晚时期的庸俗经济学家已经有意识地把保护资产阶级的利益、掩饰阶级矛盾作为自已的任务,同时提出了利益调和思想。马克思把这种经济学家叫做“诽谤中伤者”,他们把政治经济学变成了资产阶级的附庸。另外-些人,例如约翰●穆勒:井没有主观地提出这样的任务。马克思关于穆勒写了这样的话:“为避免误解,我要附带一言:像约翰●穆勒一流人物,固然要受青备,因为他们的旧趣济学教条,是和他们的近代倾向矛盾的,但把他们和庸俗经济学的辩护者摆在--起,也好像是极不公平的。”①(①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767页注、)

古典政治经济学根本不同于庸俗政治经济学。像列宁所指出的,古典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的来源之一。而马克思主义则没有从庸俗政治经济学那里朵用什么东西。但是即使这种区分非常重要和必要,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忽视这两种资产阶级政治玊济学体系的共同性。这种共同性首先在于它们的社会起源和社会状况是一致的。这两种体系都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如果古典政治经济学是资产阶级在其青年时期进步意图的表现,庸俗政治经济学是事务主义和侵略的倾向的表现,那末当然就不应该过高估计资产阶级的进步性,因为在它的观点上总是带有局限性的标记。

这种共同性还表现于古典政治经济学本身从来没有摆脱庸俗的因素。像我们已经看到的,在斯密手里,“两种研究方法(科学的和庸俗的。----卢森贝),不仅无选择地并列在--起,弁且互相交错着,不断地自相矛盾着”。在李嘉图那里庸俗化的因素也相当多。不妨回忆一下萨伊的极端庸俗化的实现论,这种理论曾受到李嘉图的充分赞许。因此,起初古典的和庸俗的政治经济学不是作为互相对立的单独体系发展的,而是作为在一定程度上互相补充的一个体系的不同部分发展的。像我们刚刚所摘引的,“庸俗政治经济学在其发展的较早阶段,它的一切材料都还没有完全制造好,因此还或多或少地从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参加经济问题的解决,例如像我们看到的,萨伊就是这样。”

如果我们说庸俗政治经济学代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这只能在这种意义。上来了解,就是随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阶级斗争的发展,资产阶级政治俓济学中庸俗的因素逐渐排挤科学因素,前者完全战胜后者。胜利的获得当然不是由于庸俗政治经济学的科学价值,而是由于阶级斗笋的发展。古典政治玊济学在资产阶级手里已经不能再向前发展了,相反地,它本身越来越陷入自己的内部矛盾中。“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缺陷和错误是:它不是把资本的基本形式,即以占有他人劳动为目的的生产,看做是社会生产的历史形式,却把它看做社会生产的自然形式。不过,它已经由它自己的分析开拓出一条消除这样一种见解的途径了。”①(①马克思: 《剩余价值学说史》,第3卷,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565- -566页,)

这条途径仍继貘着,同时无产阶级科学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则已在彻底改造它。而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在完全摈弃科学因素以后,彻头彻尾地成为庸俗的了。

随着马克思主义的出现,科学政治经济学和庸俗政治经济学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加深了。马克思主义把古典学派那里- -切有价值的即科学的因素,先加以改造然后吸收进来。庸俗政治经济学则相反,它或者把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科学因素作为好像狭院的没有根据的东西丢掉,或者把科学因素歪曲得令人无法理解,即按照自己的模样来改造它。例如,庸俗政治经济学费了多少心血要把斯密和李嘉图从劳动价值论的理论家变为生产费用的理论家,那是尽人皆知的。

至于小资产阶级垫济学家,其中大多数同时也是小查阶级社会主义者。他们敌视资本主义,实锐地批评资本主义制度的各个方面。其中有些人,例如西斯蒙第,还对政治经济学提供了某种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他们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方面已不能超过古典学派,他们或者呼吁后退到族长制和小商品的生产方式,或者臆造出种种的空想,好像可以在保持商品翻济基础的条件下消灭资本主义的劳动剥削。特别是蒲鲁东曾因此受到马克思的批判。马克思针对着他的着作之- -《贫困的哲学》,写了一本激烈论战的书《哲学的贫困》。在《发本论》中马克思只是顺便提到蒲鲁东。

不过,马克思对其他经济学家批判的性质是这样的:当他为了发挥和系统地说明自己的某种理论而论述到资产阶级程济学家的观点时,他往往很简略地或者着重指出他们对这种理论的贡献,或者着重指出他们在使马克思感觉兴趣的现象方面所产生的错误认识。马克思在他的《剩余价值学说史》(《资本论》第四卷)一书中,系统地分析和批判了他的前辈和同代人的经济理论。他在《资本论》头三卷中往往只是顺便加些注。这后~一种情况无疑地增加了阅读《资本论》的困难,因为不了解所批判的理论的读者就很难了解这种理论和对它的批判。

在本书中,我们将在篇幅许可的范园内向读者介绍马克思原着中所研讨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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