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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16)聂政刺侠累

 山乡武侠 2020-01-16

读《资治通鉴》(16)聂政刺侠累

翁武侠

侠累,战国初期韩国贵族,韩景侯的弟弟,韩烈侯的叔父。韩烈侯在位初期(史记刺客列传记载为韩哀侯时期),侠累任韩国的相国,一位十足的皇亲国戚。

前402年三月,盗匪杀死了韩国国相侠累。

盗匪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害韩国的相国侠累?这事还得慢慢地说来:

侠累与濮阳人严仲子有仇,这个仇就是两人间的争权夺利。严仲子受宠,侠累嫉恨,两人互不相容,就来个你恨我,我也恨你,你整我,我也整你。你来我往一争二斗后,严仲子失败了,败得在韩国无立锥之地,只得逃离韩国,败走他国,开始游历各地的动荡日子。

游历是名,游历是无奈之举,此时的严仲子哪有什么游心闲情?他心里憋得很,被侠累算计的结果让他寝食难安。自己游历各地之目的,就是欲寻侠士为自己报这离乡之恨,行刺杀侠累之实。

在齐国,有人(吴起)向严仲子推荐了聂政。说韩国轵地人聂政因杀人避仇,携母及姐隐迹于齐国,其人仁孝侠义,武功高超,做事勇敢,敢作敢当,立挺挺的一个好汉,当可结识。

严仲子寻至聂政所居,数次登门拜访。并备酒馔亲向聂母致礼,还赠黄金百镒(古代重量单位,1镒为24两,一说20两)与聂母为礼。其间并向聂政述以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心中积累的忿忿不平,想请聂政为自己报仇雪恨,血溅仇人。

聂政坚辞不受,黄金不要,邀请不接,理由是:我的老母亲还健在,我不敢为别人去献身!老母在,不远行,在家侍候为先,其情真意切,仁孝满溢,严仲子知道在这样的孝子面前再多说已是无益的,就暂时按下不谈。这时的聂政也已经感知到了严仲子对自己的真诚心意和一种迫切期待。

时过多日,聂母辞世。严仲子亲执重礼助聂政葬母,一切的花费,一切的操办,都全包了。聂政对此看到眼里,感激在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此后,聂政服母丧三年,并将自己的姐姐嫁出,了却自己身后事后,一身的轻装,赴濮阳严仲子处,询问严仲子仇家的名字,并谢绝严仲子欲为其遣人相助的要求,孤身赴韩,找韩相侠累去了。

韩相侠累府宅护卫森严,大门深深,执戟甲士侍立两旁。这时的侠累,正高坐府堂中,闲然自得,全然不知大祸将临。

聂政仗剑入门就直冲,象一股劲风,呼啸而过,诸多甲士反应不及,正呆若木鸡时,聂政已上厅阶至厅堂,一把长剑已刺入侠累胸膛,侠累顷刻命丧。

顿时,相府中大乱,甲士们醒悟过来,齐上围攻聂政。聂政仗长剑击杀数十人后,难逃重围,遂倒转剑柄,以剑尖划破面颊,剜出双眼,破腹而死。

韩国人把聂政的尸体放在集市中暴尸示众,并悬赏查找此人的来龙去脉,但无人知晓。

聂政姐聂荌闻听消息,即刻与人言:此必聂政,昔韩相仇人严仲子待聂政以国士般的礼节相交,聂政是知恩必报之人,必报严仲子的知遇之恩。我当往认之。

遂动身赴韩,至市,果然认出死的是聂政。聂荌伏尸而痛哭,失声道:“这是轵地深井里的聂政啊!是我的弟弟啊!“

道有往来人,好心劝止道:“此乃刺韩相之凶手,韩侯悬赏千金欲求其姓名,你不躲避,怎么还敢来辨认呀?“

聂荌回答:“我知道。然聂政之所以蒙受屈辱隐迹于市贩之中,都是因为老母在堂,我尚未嫁。严仲子识政于屠贩之中,屈身结交,此深厚知遇之恩怎可不报!士为知己者死。聂政不过是因为我还活着,才毁坏自己的面容,以免被人辨认出来牵连与我。但我又怎能害怕被牵连而任聂政的英名埋没呢!“

话完,聂荌长呼三声“天啊!”即因悲哀过度、心力交瘁,死在聂政的尸体旁。

有恩必相报,有多大的恩,就报多大的恩。就象以前晋国那个智伯的门客豫让说的那样: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把我当普通人看待,我就以普通人的标准来报答他;至于智伯,把我当国士样的看待,我所以才以国士的标准来报答他。聂政也是以这样的标准,这样的心理准备,以自己的生命来报答严仲子施予的恩惠的。知恩必报,好,施恩想着为着图报,不好。有仇必报,真君子,支使别人用命去给自己报仇,却大有不仁不义之嫌。

士为知己而死,信朋友,帮朋友,而尽心尽力,这种精神当赞,但怀着这样的情怀,打着这样的旗号,去干些见不人的杀人越货勾当,却可耻可恨。有财力物力而结交底层的朋友,当善交而诚待,不可怀他心存异志,以结交为名,实是利用别人为自己的不良目的去卖命去拼杀,就有些存心不良了。可见,上面的故事,严仲子奸,聂政愚,都不可取也!

2020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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