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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问问鸟的意见 崔珏《和友人鸳鸯之什》 郑谷《鹧鸪》（肆说唐诗 也肆） 翠鬣红衣舞夕晖，水禽情似此禽稀。 暂分烟岛犹回首，只渡寒塘亦共飞。 映雾乍迷珠殿瓦，逐梭齐上玉人机。 采莲无限兰桡女，笑指中流羡尔归。 郑谷《鹧鸪》 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 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 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 崔珏，人称“崔鸳鸯”；郑谷，外号“郑鹧鸪”。他俩都是咏鸟的诗人。 其实咏鸟诗未必是他们的最高成就。崔珏最著名的诗句是《哭李商隐》中的“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郑谷最出名的句子，应该是《淮上与友人别》里的“君向潇湘我向秦”。句子虽有名，却似乎对诗人的知名度提升没多大作用，倒不如“崔鸳鸯”“郑鹧鸪”直截了当，叫得响亮。 鸳鸯、鹧鸪都是常见的鸟，有着不同的意象。鸳鸯成双成对、双宿双飞，象征爱情；鹧鸪啼音凄切，声似“行不得也哥哥”，能触发离愁别绪。 《和友人鸳鸯之什》整首诗都扣着一个“情”字，结构严密，层层递进，十分动人。俺整了个歌词大意：很少有这样的鸟，两口子形影不离，人们都羡慕鸳鸯，把它们的形象弄得哪哪都是。 《鹧鸪》主要是拿鹧鸪的叫声来说事。其实鸟要是使劲叫，基本上不是为了觅食就是为了求偶。鹧鸪叫声虽然听着像“行不得也哥哥”，但它们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但是鹧鸪的意见，人们不care。所以《鹧鸪》这首诗，根本没打算探究鸟的习性如何，主要说的是人们听了鸟叫声的感受。鹧鸪生于南国，迁客骚人多会于湘楚。去国怀乡，忧谗畏讥，失意之人，听到一声声的鹧鸪啼鸣，想到的都是那些难过的事。 总的说来，《鹧鸪》包含的情绪要复杂一些，不如《鸳鸯》纯粹。至于哪首诗更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其实就是哪样东西能引起你的共鸣的问题。 我觉得，搁到今天来说的话，人们或许还能相信一点爱情，但别离已经算不上什么事了。 版次：A14来源：深圳商报 2019年12月12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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