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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味儿淡是世风日下吗

 昵称q6YKn3b7 2020-01-18
不知不觉,又要过年了。遥想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过年意味着赶集市,添新衣,放鞭炮,吃好的,磕头拜年,来往聚会,看秧歌高跷、龙飞狮舞、震耳锣鼓,哪儿热闹去哪儿……追根溯源,那时的年味儿是缺吃少穿、没得玩、无助酿成的,其中的来往聚会就是交流互助的需要。

那种年味儿,渐行渐远了。就连它的“基本味儿”——曾经的爆竹乱叫、祝愿乱飞、拜年乱串,现在比过去少,城市比农村少,城区比郊区少,越来越淡。过去过年的年画鞭炮、来往拜年,在今天似乎仅剩下天桥或门框上的灯笼、大字以及路宽人稀、屋里聚聚。旧历年最为陈旧,陈旧得近乎消失。于是,有人叹息“世风日下”,似乎觉得不礼尚往来就不是知音,不牵绳遛狗就不是贵人……

实际上,平常所谓的年味儿,就是旧历年的味儿,或者说旧历年走进新时代,年味发生了巨变。过年,不再成为一个饱享温饱的盼头。现在小孩儿的年味儿,无非是睡觉、游戏,如果加上寒假作业,定会五味杂陈。大人们的年味儿,则主要是休息、旅游、团聚。节日狂欢么,无非等于发泄加憧憬。此外,也就无所谓节日和味道了。

现在的节日或过年,零星响起的爆竹声,正在成为庆祝乡土社会解体、埋葬一切陈风陋习的礼炮。过去,在残遭外侮瓜分蹂躏的枪炮声中,年底竟然还有人噼里啪啦燃放鞭炮……今天想必不会再有。难道,这不是“世风日上”,值得庆贺的吗。是的,这是走向法治、顺应潮流的显征,颇值庆贺。

我个人则没有节日、生日的概念、习惯,而是一不留神就滑入遐想中遨游。难怪,连老家的亲人都鄙视我回乡时冷冷清清,别人则是衣锦还乡,前呼后拥。唉……这世界,本来无色无味无声,有人非要加上佐料,满足偏好,动动历史的倒挡,企图搅起一团气氛,就像在平静的历史湖底搅起沉睡的陈渣烂滓来……

在尘世吧,年少时候总是害怕流氓,感觉做聋盲人容易。可是久了,会感到做流氓容易,做聋盲不易。久而久之,又会感到做聋盲难于做人。聋盲做好了,若想做一回流氓,就是探囊取物的事儿。我是一样都做不好,一直也没有做,总是追求简约,至察至简,所以,无敌无友,于是,数次昼夜不闭户,数次却安然无恙……

聋盲,的确不好做。梁守德老师解读“和谐”为:都有饭吃(口禾),都有话说(皆言)。当然,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也不能乱吃乱说……我静静躺在年底一个周末的夜晚:周末腊夜凝喧嚣,卧床观影遥控摇,欲将私语与谁时,明月悄然爬窗角……遥望着窗外飞机穿过圆月的天空,想象中俯视着下面的年底,在这几句意犹未尽之余,禁不住又添上上面几段,权当在过年的静默挂着的灯笼下,燃放几挂小鞭的响声,冒出股人造的年味儿来……

(20.1.12夜,朝阳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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