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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散文:童年趣事

 新疆乌鲁木齐人 2020-01-19

文:戚道芳

图:来源网络

“晚秋晴日想春天”,这句话陡然让我感到:人老了是不是爱回想童年往事。七十岁生日那天,院落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是个好兆头。我品着茗香,听着名曲,感受柔和时光带给我晚年的惬意与幸福。我面对我自己,面对我七十岁生日,决意想要把自己细细地看一遍,把自己走过的日日夜夜、朝朝暮暮收拾一下。七十年的岁岁月月,七十年的日日夜夜,与我成长联系起来的那些芝麻粒般的事,都已经无可更改的种在了我记忆里。我顺着记忆这条小路慢慢爬回到我的童年,那是怎样的一幅刻骨铭心的版画,抑或又是一首永不变老的歌。一丝微风拂来顺便捎来我的童年趣事。

1950年腊月,我记住了一件最令人心酸的事。一天傍晚,在我那茅草偏房里,我母亲哀伤的痛哭声撕裂着我的心扉。我痴痴站在那里望着闷闷无语低头抽烟却又很无助的父亲,只是感觉家里发生了“不好的”大事。当时新中国刚刚诞生,乡村到处飘荡着喜悦,翻身农民更是热血沸腾。我母亲被选为乡第一任妇联主任,成天没闲没空没在家落脚,不是去农会协助分果实,就是走家串户调解家庭纠纷,或是动员妇女上夜校。我常随母亲外出,跟在母亲身后,总是看见母亲尖尖的小脚,在地上一登一登似乎要走出一片新天地。母亲时常外出总是背着背篓,我跟在母亲身后又总能看见背篓里的小妹妹头倒在母亲肩臂上。路上很少见母亲能安稳地给背篓里的妹妹喂奶。我依稀记得在路旁的周婆婆家,一位大妈搅合了一点米糊止住了妹妹的哭喊。到了镇上乡政府,母亲去谈工作,我就随便倚着门框迷糊一会儿。我和母亲还有小妹妹,常常这样在外一呆就是一天,回到家已经深夜。父亲还坐在昏暗的煤油灯旁,一边织着渔网一边等侯我们的归来。经不起寒风霜打,经不起路途颠簸,又缺乏良好照顾和喂养,还没落地蹒跚走路的小妹就夭折了。

乡情散文:童年趣事

童年或许是一个人最初的人生历练。我在童年,最乐意的事就是跟着母亲去村里的小镇。对我而言,在那里见到的一切都是新奇而有趣的事情。这些事情在我稚嫩的脑海里似乎永远也不会腐烂,也不会被人偷走,但我不会去追寻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那时,我还看到从地主富农家没收来的一些锅瓢碗盆、衣物床柜、犁耙镐耖,被随意堆积在村农会后院的土戏台前。这些家什又不时被一些脸上挂着甜蜜微笑的人搬走。我和一帮穿开裆裤的童孩,你打我闹地跑来跑去,也会从正被抬起的一张床底下钻过;我还跑到一个背着大衣柜的男子后面,用拳头咚咚敲两下柜门,那男子一点儿也不生气,倒十分高兴的露出发黄的牙齿冲我笑笑,他也会举起烟杆似乎在是唬我;我们还紧跟提着装有白石灰浆木桶的大汉子,去看他们往墙壁上涂刷好大的字、(“土地回老家 ,合理又合法”)当时是不认识这些字的。后来农会改做村小学,我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有时一到课间,我就跑过去望望那些大字,虽然有些斑驳,可我多少有些懂得这些字就是“福音”啊。

我们那个乡村小镇不大,但每逢集市却很热闹繁华。西街虽不繁华却紧紧牵连着周边乃至整个乡村的百姓人家,那里坐落于着医院。我记忆中很有趣的是一进到医院门口,就可以清晰听到‘咚咚’‘咚咚’的碾磨中药的声响,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味袭来,使人神清气爽。那一天,母亲在医院看望一个高龄孕妇出来,唤我一同回家。一出街口就看见许多与我一般大小的童孩,围在一个土坑边手拿木棍戳戳晃晃,我好奇的急奔过去一看,哇,死人。土坑里躺着几个死人,双手反绑在身后,脖子有血。我吓得赶紧跑回到母亲身边。“那是恶霸地主,刚枪决的。”母亲看都没看我,就直接对我说。我什么也不懂,也没再问。直到我上了大学才从课本上知道这样的事,发生在建国初期的缘由。

乡情散文:童年趣事

生命在喧嚣之中默默的承受了一切,也付出了许多,煎熬中缩短了她的距离。已经七十岁的我,走过童年,走过青年,走进了老年。可我的故乡小镇却正如一个茁壮成长的孩子蒸蒸日上,尤其是改革开放的40年给她插上了腾飞的翅膀。我站在夕阳下,仰望我故乡的方向:我亲爱的故乡,您一定会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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