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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没有出口，是压死中年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20年的老楼，3个单元，共5层，我住中间单元301室，单位自建房，已房改，产权属于自己，公共楼道无人管理，显的楼体破旧， 一整天的劳累，我只想回到家，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任由图像闪烁声音漂过，让屋里有点活力， 此时已是2018年2月9日深夜11点，距离春节只有10天，当我走到3楼家门口，拿出钥匙，插入锁眼却打不开房门，我反反复复试了多次，感觉锁眼内有异物，再试也徒劳，天气寒冷，楼道内缺了块玻璃的窗户，吹进的冷风凛冽渗骨， 借着微弱灯光在楼道墙上找到开锁电话，深夜出工要价100元，还价到80元，半小时后，开锁师傅来到，1分钟打开锁，锁眼内有口香糖残渣，应该是人为所致。 向师傅道谢，进到屋里，气愤难耐，疲劳全无，回想起三年以来的各种事情，决定拿出猫眼监控器上的存储卡，插到电脑上再仔细过一遍，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三年前的清明节当天，我外出归来，走到家门口，第一眼看到的是门把手上挂着的纸钱，心里一惊，脑中闪过，是我得罪谁了，用此法来咒我，把纸钱随手扔掉，开门进屋，估计是谁家孩子恶作剧，也没太在意， 过了十几天，家里突然没有了网络，打电话给电信公司，电信公司派人来看，是入户光缆被人为砍断，维修师傅接通电缆，让我多加留意， 一个月后光缆再次被砍断，还是从入户防盗门上檐处，维修师傅再次来接通电缆，在电缆外加装了套管，临走时说了句，不像是别家运营商干的，应该是楼里的人，不是小孩，应该是大人，你想想，这楼里你是不是得罪过谁， 五层楼，一层两户，101是我同事，自己没住，房子外租，被当作库房，102是我同事的父母，老阿姨行动不方便，进出坐轮椅，老叔每天把老伴推出来晒太阳，老一辈的爱情，是用行动表达出来的，201是我楼下邻居，60多岁，生活过的热闹红火，老两口，喜朋友，逢年过节，家里人来人往，202原来同事把房子卖了，新入住的5、6口人不常在家，我对门邻居302是与我关系不错的同事，男人已退休每天早晚按时遛狗，女人在医院上班，正常上下班， 我楼上邻居401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带着80岁的父亲生活，上班不规律，开一辆5成新的QQ，402三个中年男人，在批发市场做生意，出门早，回来的晚，无论是休息日还是节假日，几乎见不到面，501是小俩口带个上小学的小男孩，502是中年夫妇带着一儿一女，男孩上中学，女孩上小学。 这些情况摆在眼前根本辨别不出是谁干的，老年人生活过的有情操，没有干这事的理由，与我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不会这么无聊，学生们上学，放学都走的匆匆忙忙无心这事， 想不出结果，不想了，企盼以后不会再有。 半月后，防盗门上又被用黏黏糊糊的物品粘贴上鬼钱，黄符，我一看这是咒我死的节奏，太邪恶了，想想有些害怕，内心生出了恐惧， 楼道灯一熄一闪，恐怖萦绕，急忙撕掉了鬼钱和黄符，粘了一手黏糊之物，顾不得擦，开锁进屋，从屋内把防盗门锁紧，进卫生间洗去黏在手上发着异味的黏糊之物， 定下心来，捋捋思路，同住一个楼道内的这些人互不来往，楼道外的人更没有理由交往，无仇家，不交往，何故引来此难，决定安装室外监控设备，找出此人， 从网上购得一款猫眼摄像头，内存16G的卡，3天到货，照图安装，天天回家第一件事，先打开一天记录下来的影像一幅幅看， 对门每天固定时间出门遛狗，从未改变过时间，楼上上学的孩子，上班的大人，时间规律，从摄像头前一闪而过，401，402的生意人，时间不规律，但也是从我门前一闪而过， 看了一个多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此后的两个多月，我的门前再没有出现过咒符情况，我心想，猫眼摄像头，突出的外型已经起到了震慑作用，我的初衷不要揪出恶行的人，免的尴尬和以后见面视如仇家，能起到吓退吓走就可以了， 我似乎是达到了目地， 时间进入到2016年4月份，早晨起来出门，打开防盗门，只推开了能挤进一个身体的缝，就再也推不动了，一松手，已推开的门缝，还会缓缓合上，感觉有一个力气不大的女人，在门的外面，推着门不让我出来，吓死我了， 我在屋里看着虚掩的门，手扶在门把手上，心悬在半处，思虑着是打电话叫人来看，还是硬挤出来自己解决，大白天，我就不信有鬼，我决定挤出来看看，抚着忐忑的心，挤出门，门外是一堆黑旧破烂的棉被，堆在地上，感觉阴冷，就如火葬厂墙外堆放的逝者旧物， 我返回屋内调看猫眼摄像记录，查看了48小时的内容，没有任何异常，120度拍摄范围，找不到一点线索，小小的楼道间，120度不应该有死角，技术问题放下，先出门办事， 出门下楼找了根棍子，返回到三楼，把堆在地上的破被子，用棍子推着下，推到二楼与一楼之间时，感觉破被子里还裹有它物，用棍子挑开被角，看到黑乎乎的被子中有一块人肉样的东西，内心又开始突突地狂跳，壮着胆把被子挑开的更大些，竟然是一个只有腰臀部的充气女尤，慌忙把被角放下，把充气女尤捂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单元门外，看看四下无人，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把裹着充气娃娃的破被，扔到了1单元门前的垃圾桶边， 扔完边走边看没人发现，一个中年单身男人，扔出一个充气娃娃，若被人看见，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何况这是单位家属院，退休职工几十人，每天早9.30守在各楼头墙根，晒太阳聊天，汇总信息，发布消息。 此类事情十天或半月总会出现一次，我已出现了严重心理问题， 天黑走进楼道，能感觉到楼道内从上而下的阴风，撩衣解扣直刺心房，我这样，独行万里，荒原扎营，未曾害怕，恐慌的男人，占在自家楼道内怕的不行。 小区是自管物业，一年内反映过2次，只说；你想想你得罪过谁？你如果没得罪过人，只能说你无事找事，给物业添堵， 退休的婶婶大爷们蹲在楼头墙根发布着消息，2单元闹鬼的传说不胫而走，只有捉住人，才能洗清自己，无奈中找朋友聊起此事，这种事，说给比我脆弱的人，等于没说，还会被轻看，说给比我强大的人，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还能有谁，能与我在一个层面上看待这问题， 没有捉住人，都会提醒我想想得罪过谁，如果我能想起得罪过谁，我一定会谦卑小心，要个解释，这等险恶之人我是打不过的。 直到2017年上半年快结束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一时想不起名字的朋友打来的电话，经提醒，才想起来，是五年前骑摩托车从西藏返回银川，在青海玉树吃晚饭时遇见的独行侠樊界， 他去西藏，吃饭时相约吃完饭一起出城找个地方扎营，好好聊聊，饭后，两人骑摩托车一前一后出城，找了背风处，各自搭好帐篷，煮茶聊天，骑摩托车远行最大的快乐是自由，最开心的事是，遇不同的人，聊不同的天下。这一晚聊的愉快，第二天一早我往东回银川，他往西去西藏，就此拜别，相约以后路过各自的城市一定打个招呼在走， 此时接到电话，樊界路过银川，去内蒙，来看看五年前相遇的老友，我们见面请他吃了宁夏特色，邀请来家里住，樊界怎么也不肯，估计怕给我家里添麻烦，我只能如实相告，房子大，房间多，就我一人居住，樊界稍愣神，会意一笑说；好，就住你那儿。 来到小区安顿好摩托车，樊界提驮包跟在我后面上楼，我打开房门，回头侧身，让出路说，进来，樊界站在门外，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了一下，我掠过一丝诧异，你一个50多岁的男人，难倒怕我非礼你。 樊界进到屋里，我关上了门，接过樊界的驮包放在了厨房地上，我房间的结构是，小门厅，左侧连着厨房，右侧连着小卧室，小卧室东墙挨着大客厅，厨房东墙挨着饭厅，穿过饭厅是大卫生间和书房与大卧屋，樊界洗澡换衣整理物品，我去小区前面市场买菜， 2小时后，三个菜，一盘花生米，一瓶酒，一壶茶摆在了客厅茶几上，樊哥说，老弟别多心，进门时，我有些犹豫，是因为你这屋浊气太盛，阴气太重，听樊哥这么一说，我打开了话匣子如实相告， 这几年身体总是莫名的难受，不舒服，查不出原因，偶而有幻听，听的真真切切，我走到客厅，声音来自己于卧室，我走到卧室，声音来于客厅，若大的屋子，声音总是来自于旁屋，我睡梦中时常魇住，似乎两种力量一种拉向远方一种拉回现实。又讲了这几年来，房门被污。 樊哥说，这屋，煞气太重。煞气重则七轮乱，你气场太弱压不住，病已入精骨，破解之法，呼朋唤友来聚，增加屋内阳气。 樊哥又说；入户门被污，不应该是结怨之人所为，有何大怨，大到用置人于死地的手段，在长达4，5年时间咒死，应该是巫蛊之术，转恶于外， 巫蛊术需要满足两种条件，1，同场之内，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单元内，这个人一定在你这个单元，2，情况与你相同。101，102，201，202，302可以排出，最有可能的是401与402，可能性更大的应该是你楼上的401，你多加注意些， 顺着樊哥给的这个思路，我回想起与401的交集点，2013年，201家卫生间屋顶漏水，我正在外应酬，接到201老先生电话，说我可能没关紧卫生间水龙头，让我赶紧回来把水龙头关紧， 我即刻打车回来，201等在楼道与我同上楼，我打开房门，进到卫生间，卫生间内没有一点漏水迹象，201老先生很是诧异， 与我诉说，他家漏水不是1次，2次是很多次了，一直认为是我这儿漏水，因为每次漏水不大，也没太在意，只是这次漏水时间长，天花板快被漏水浸透，老先生说，走我们一起上四楼看看， 敲开401门，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前，中年男人身高180以上，体重约180斤上下，站在他面前我有一种压迫感，我们说明来意，中年男人把我们让进屋里， 没有装修过的房子，屋内陈设极为简单，屋内气息阴郁，201老先生急步走进卫生间，一眼看到一根插在通风管中的管子，经过询问得知，是太阳能热水器排水管，经过简单判断，应该就是这根管子造成201顶棚漏水，老先生要求401先把排水管拆掉，401答应了。 这是我第一次与我楼上的邻居见面，同一个单元一年能见一两次面，或几年见不上一面的都属正常，经济发展与人情温暖成反比， 几个月以后，在单元门口与401相遇，401开口，直接了当，我发现你一个人生活，我说，是的。401说，我也是，被离婚。简单几句话，彼此已知对方状态， 中年男人经历过岁月蹉跎，无须深聊，从表象也能看出对方现状。 与401再次相遇是1年以后，在楼道内，我上楼他下楼，他高大，我瘦小，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压迫，似一堵墙，面对面，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一脸的阴郁，此时我已走出了婚姻情感的折磨，心情不沉重，面有微笑，2.3年内又遇见过几次都是匆匆而过，只到这次一幅幅过照片，寻找蛛丝马迹，看到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这双眼睛，惊恐中暗藏杀机，我脊背发凉，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背后白墙，空无他物。 我盯着照片发呆，还有10天就过春节，我决定这几天找401谈谈，最好是偶遇在院内或楼道门口，似有似无的谈，这样谈的效果会好些，不至于，剑拔弩张，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没能与401相遇，年初一我出远门，初四我正在旅行的路途中，接到201老先生电话，电话中很急切的问我，你在家吗？我说；不在，我正在旅行的路途中， 老先生说你楼上的自杀了，公安，街道社区，120全来了，人已经被抬走了，这消息，吓我一跳。 年初七，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楼下201，名义是拜年，实际是想听听，401为什么自杀。 与201老先生聊天中，我脑中呈现出了401的生存状况， 被离婚，工作无着落，孩子，老人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曾经的日子好过，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曾经的日子，努力无果，转怨命运不济，无其它方法改变命运，进而把自认为的恶运转嫁出去， 而处在301的我，正如401所想，属最佳转嫁对象，唯一不同的是，性格与心性，我信命，但我不信恶运能杀死一个追逐阳光的人， 我扛住了岁月蹉跎，时间的蹂躏，而401却扔下了岁月，摆脱了时间， 401不想死，但死的决绝，采取折叠式的吊法，吊死了自己，成人世界男人自杀率高于女人四倍，45-60岁的人群已成为自杀主体，自杀率已上升到10万人中有20人。 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男人就应该忍辱负重，脆弱男人为社会所不齿，当家庭冷暴力，当领导冷眼光，当社会冷对待，当自己无方向，唯一的出路就是走出时间，走向虚空。 明天是下一个十年的开始，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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