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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飞鹏新书《音乐思维》

 二少爷收藏馆 2020-01-21

音乐是我的灵魂(序)

尚飞鹏

1968年开始学习音乐,到1970年考入文工团,开始学习小提琴,从此,小提琴始终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我既没有成为知名的演奏家,也没有成为作曲家,我只是一名小提琴手。虽然如此,小提琴给我的智慧,是所有知识无法给的,它远远超过了它自身的价值意义,它是我的天使与女神。

我会公开承认我是一名优秀的诗人,但从来不敢自以为是一名优秀的音乐人,或者是一名优秀的演奏家,因为小提琴的技巧需要非凡的天才,而更需要魔鬼般非凡的智慧,即使你今天是优秀的演奏家,明天就可能什么也不是。而让我成为优秀诗人的主要因素是音乐的核心意义在起作用,是音乐抽象的旋律,音乐无形的审美塑造了我的诗人形象。音乐一直在我的身体内呼啸,在我的大脑里成长,在我的意识里梦想,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施舍,她是我的灵魂。

我爱上作曲,不,严格的说是歌曲写作,不,是业余的歌曲写作,因为我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也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作曲对于我既不能看做是玩耍,也不能按照专业的水平衡量,准确地说,是音乐对我的心灵图像的解读,她是我生命里的声音。这些被谱写出来的旋律,是我用汗水浸泡过的,是用智慧淘洗过的,可以游走,也可以飞翔的精灵。

谁都能看出来,我对她的多情,而我始终没有迎娶她,让她成为我的新娘,因为我不敢,将她圣洁而飘逸的生命窃为己有。我是那样的热恋着她,以至于废寝忘食,但我没有翻越过这座大山,我始终在这面坡上爬上去又滚下来,我不知道山那边的风景,于是,我靠得是想象来完成对现实不足的弥补,作曲家这个称谓太神圣了,我始终站在门外,偷窥大师们的经典巨著,我喜欢中国的民族音乐,那些具有神秘色彩的民间小调,流行音乐以及众多的优美明亮的民歌。我更喜欢西方的古典音乐,包括交响乐,歌剧,室内乐,以及各种乐器的协奏曲,这与我学习西洋乐器有关。

我一直以为,我的思想是因为学习了音乐才灵活起来的,也可以理解为,我家乡的陕北民间音乐与西方的经典音乐相结合,才让我的思辩能力有更广阔的视野,思考才能深入到极限,这就是多年来学习音乐,所给以我的馈赠。

音乐是我的灵魂,在我的人生中遇到困难,谁也无法解决的时候,只有她可以填补这个空白,我多次写过音乐是无孔不入的艺术,音乐弥补了我所有的破绽,填充了所有的漏洞。我往往在情绪低落,或者快乐的时候都会听音乐,而更有效的方法是拿起小提琴,演奏几个小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所以我曾说,只要拿起小提琴就放不下了,这不是练琴,这是生命的创造。但是,我对不起音乐,因为我没有将它作为坚持到用毕生的精力去完成的唯一目标。我曾用《羞愧》这首诗表达了我对音乐的愧疚:

《羞愧》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

我就开始自学音乐创作

即使是写好的一首歌曲

想让唱出来

需要一个歌手

需要一个乐队

需要一个舞台

并且你得组织

你得有足够的钱财

才可能让作品参加演出

潜意识里

我这个不善于交际的人

自然会放弃

在我放弃了

我最想从事的

音乐创作之后

有一年

当我翻开这一年的日历

农历九月二十二日这一天的时候

赫然写着

这一天出生的人

是音乐天才

这一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为我的懒惰

不坚持  不上进  怕麻烦

甚至自己对自己

善于妥协与过于随和的个性

感到无限的羞愧

以至于

终于堕落成一名

这个时代拒不接受的诗人

而痛感无地自容

2017.6.27


    《古老的问题》这首歌曲的歌词是已故诗人顾城的一首诗。作曲是我作于1983年夏天,当时我们参加一个音乐创作培训班,在西安北大街西七路省群众艺术馆内。省群艺馆办了一个刊物叫《百花》,当时我在《百花》上看到这首顾城的诗,一看就来灵感了,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当时顾城还在世,顾城不知道我为他的诗谱曲,后来他去世了,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如果他九泉之下有灵,这首歌会流传下去。这是一首美声唱法的艺术歌曲,可以处理的诙谐幽默。

《陕北的山啊》这首歌词是曹谷溪先生的一首诗。有一年,大概是2003年或者2004年吧,他来找我要将这首诗谱成曲,要在一个影视片中配唱,我就开始写作。在谱曲的过程中,每一个作曲的人,因为歌词需要符合音乐的旋律,多少都会对词有一些改动,我也不例外。音乐写好后寄给曹先生,最后没有用我写的这首歌曲,原因我不得而知。其他歌曲我不敢说好,这一首我确实很满意。谢谢曹先生,让我写了一首好歌,但我们还是彼此错过了。十五年之后再唱响,依然是感动了自己!
          
 
     《故乡恋歌》这首歌曲的歌词创作是曾泉星先生,他的歌词传播的很广。这首歌谱写于上世纪1979年。音乐元素来自陕北二人台,音乐的旋律性强,抒情丰富多彩,也是一首较大的艺术歌曲。我喜欢作曲就等于是选择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去做了,有些虐待自己的意味。所以,我必须原谅自己,给自己很多台阶,才能下去的从容体面,这就是对作曲我要说的话。
《摇篮曲》这首歌曲的词曲作者都是我的作品。词曲都创作于2019年,因为一个机会,此曲成为一个电影的片尾曲。这首少儿歌曲的词曲创作,都受到了我奶妈的影响,记得在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都是奶妈在唱一首歌,我只记得前两句旋律,后面的词曲是我写出来的,时至今日这个场景还历历在目。当然,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摇篮,是睡在窑洞里土炕上的土炕曲。陕北民歌没有穷尽,不只是我们大家映象和记忆中的那一部分,这首儿歌的音乐型态,就是其中的一种。

      《杏花雨梧桐雨》这首歌曲的词作者是王晓岭先生。歌曲创作于上世纪1980年,80年我已经恋爱了一年之久,这一年的7月我结婚,这首歌写于5月,应该有恋爱和婚姻的味道,这个词的内容和我此时的心情极度吻合,所以歌曲流露出自然的美感,你找不出旋律的因素出自何方,音乐的动机来自哪里,而它完全是一首地地道道的抒情歌曲,甚至是具有典型的汉民族风格的创作歌曲。



后记一
尚飞鹏

拉了一辈子小提琴,没有留下小提琴演奏的光盘,写了三十多年的歌曲,也没有录制成碟片。二十年前,有一次碰上我原来的同事,说他在广州的卡拉OK厅,看到我作词的歌曲被盗版,他提议让我起诉,与盗版者打官司,可我说,忙着养家糊口哪有时间与他们周旋啊,用打官司的时间又能写出几首好诗,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次我在创作的近百首歌曲里,整理出来四十三首歌曲,还有我作词其他作者作曲的十二首歌曲,它们一起集成一个册子,就算是总结一下我歌曲创作的果实,它再丑也是我的孩子,还有一部分歌词作品,我在它们身上花了很多功夫,尤其是歌曲创作,我觉得歌曲创作需要更多的天分,而我不是天才,幸运的是,我学习了音乐,音乐在我的一生中,一直是滋养我生命的营养液,只要音乐响起来,它就像海水一样浸润着我的身体与灵魂。

我没有专业学习作曲,我的歌曲创作,是凭着我有长年累月的演奏员生活,有益于演奏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以及民族民间音乐,练习曲,西方古典音乐,摇滚乐和通俗歌曲,以及倾听自然界的风,雨,雷,电和四个季节里不断变化的声音和气温,还有悲欢离合嬉笑怒骂的现实生活给我的启示。

对音乐而言,我有说不尽的话题,以至有一位搞音乐的同行说:“你把音乐神话了”。我以为,正是因为我把音乐神话了,才能在音乐的神秘中汲取更多的营养。

其实,这个歌曲集,也就是记录下了,我脑海里的一些音乐思维的痕迹,这些旋律可能都在我的心里盘旋已久,不写出来心里不安,我遵循我内心的意愿,我听从我灵魂深处的召唤。也许,会有一两首不错的曲调,也是纯属意外。音乐创作我不敢说什么技巧和方法,但我敢说,再写得不好,也是我用心写的,能写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我还写过几个舞蹈音乐,并且获得过几个奖项,收入集子里有点儿不伦不类了,所以就没有收进来。

我还写有大量的歌词,这些歌词被作曲家和朋友谱曲,我要感谢他们,是他们使我的歌词插上了翅膀。

作为作者,当然希望作品能传唱,否则写它何用。但我本人确实没有这个能力,所谓只管生孩子了,而没有把它们抚养成人的本事,更没有让它们能够有一双飞翔的翅膀,这多少有些遗憾。

谢谢大家!

20181216



后记二
尚飞鹏

都知道我是小提琴专业,靠这个专业养家糊口,都知道我转行后搞了艺术研究,都知道我的业余爱好,就是终身追求的诗歌创作,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创作歌曲近百首,舞蹈音乐8个,以及歌词作品200多首。

其实我在歌曲创作上下的功夫,要比在诗歌创作上下的功夫更大,因为它更难,更需要具有天才的佑护与勤奋的支撑,才能完成创作!虽然我的有些音乐作品获过一些小奖,但并没有在音乐界产生影响,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因为我知道一个音乐作品的出品,需要乐队,歌手,录制等程序才能完成,而我的交际能力和经济能力都不具备这种条件,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但从来没有放弃过歌曲创作。这些作品大多数是从上世纪1978年开始到新世纪2005年期间创作的,横跨27年之久。这些作品是我用情感和生命书写的,我珍惜它们的存在,因为它是我智慧的一部分,它不像诗歌那般具有剑一样的锋利和闪亮,而它像水一样有缠绵悱恻的柔软,若疯狂起来也如洪水猛兽般强悍,更有出其不意的灵性,我们都知道,音乐无国界。

我的歌曲创作和诗歌创作一样,是我要写而不是别人要我写,所以没有功利性,不是在利益的驱使下的创作,当然,并不是说,没有利益的写作,就一定能创作出杰作,至少心灵是干净的,这一点,每一个作者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我也一直相信,伟大的歌手才能发现伟大的歌曲。

我这辈子只手抄过三本书,一本是为了歌曲创作抄了“歌曲写作”、另一本是为了认识这个世界,抄了“易经解释”、另一本是老子的“道德经”。我承认,抄这三本书的意义,一直在我人生的道路上发挥着它们的巨大作用,我继续享用着他们的伟大。

我想明白了,还是不想让这些歌曲作品,死于黑暗的抽屉里的牛皮纸袋子里,我想让它们重见天日,赤身裸体在阳光下暴晒。

20192


尚飞鹏,作家、诗人、小提琴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先后就读于西安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榆林学院中文系。有音乐、诗歌、文论等作品发表。出版有诗集《情王》《情后》《舞者》《膜拜大地》《蓝调》《双乳》以及50余首长诗,文论集《说话》,歌曲集《音乐思维》。诗集《情王》荣获陕西省第八届文学奖。担任八集纪录片《路遥》撰稿人,并荣获“第七届中国纪录片国际选片会”十大纪录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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