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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粥左罗的第 282 期分享。
作者 l 司空元越
来源 l 粥左罗（ID：fangdushe520） 2019年10月25日，《少年的你》在定档三天后强势上线，创定档后最快上线记录。11月9日，票房突破13亿，豆瓣超50万人打出8.4的高分。国庆档大热的爱国三部曲中，《我和我的祖国》7.9分、《中国机长》6.9分、《攀登者》6.4分，就连排名票房榜首的《战狼II》也不过才7.1分。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影片的题材、两位主演近乎完美的演技、观众眼中所有的亮点，其实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功劳：曾国祥很传奇。非专业出身，却在5年内拍出2个爆款作品；无内陆生活背景，却能真实演绎内陆的故事；一名纯汉子，却将女性的情感刻画的精准、细腻。曾国祥很励志。曾志伟的儿子、曾宝仪的弟弟，星二代出身，却从不拼爹。靠自己的努力，入行14年实现梦想，18年超越自己。下面的故事，我想跟大家一起还原摄影机背后的曾国祥。与很多星二代不同，曾国祥没有在父亲铺好的路上坐享其成，甚至入行后也没有光速抢滩娱乐圈。相反，纵观曾国祥的前40年，更像是一场苦行僧般的修行。虽然父亲是香港电影圈里的大佬，但在电影方面对他的影响却并不大。曾国祥小时候看到电影里的父亲除了好色就是被打，特别不喜欢。曾国祥与曾宝仪虽然各自在香港和台湾长大，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姐弟之间的感情。曾宝仪比自己大6岁，在曾国祥眼中，姐姐是个睿智、有主见的女人。每次曾宝仪到香港，曾国祥都会拉着姐姐不停的聊天。曾宝仪经常会向他灌输一些经典的书籍、音乐和影视作品。内陆的摇滚乐、村上春树的小说，这些经典作品，让曾经年少浮躁的曾国祥，不仅开拓了视野，也渐渐洗去浮华。如果说曾宝仪给了曾国祥文学启蒙，王家卫的电影则给了曾国祥文艺启蒙。王家卫，一个可以将文艺片拍到极致的导演，被英国权威电影杂志《视与声》冠以“当代诗人”的美誉。曾国祥觉得王家卫电影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新鲜感，打开了一扇“原来电影还可以这样拍”的大门，也在少年曾国祥心中，种下了一颗电影的种子。对于最初的电影梦，曾国祥曾说：“我那个时候挺天真的，完全不懂得电影制作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拍戏有多困难，单纯地觉得自己很喜欢看电影，所以就想做。”
16岁那年，曾国祥和父亲认真地谈了一次。他跟父亲说自己喜欢电影，大学毕业后想做电影。曾志伟沉思了一会说，“等你念完大学再说吧，大学毕业后你还是很坚持，想做电影，那爸爸就介绍陈可辛导演给你认识。”在去大学前，曾国祥到朋友家喝酒，结果喝到一半哭了，突然就对着天怒吼说：“我要做电影！”大学期间，曾国祥不曾忘记自己的电影梦，还与室友一起合拍过一个短片。毕业前，父亲再次问他：“快念完大学了，还是想做电影吗？” “那好吧，毕业后我介绍你跟陈导认识，你就跟着他慢慢学吧。” 2001年，曾国祥大学毕业，在父亲的介绍下，怀揣梦想进入到陈可辛的公司，开始了娱乐圈生涯。
「陈可辛，一位非典型的香港导演，从《甜蜜蜜》到《三更之回家》，再从《投名状》到《中国合伙人》，在陈可辛的身上你很难去找到某一个特定的类型，去框柱这位导演。」入行便能跟随大师，再加上有父亲的背书，前途可谓无限光明。但事实上，曾国祥的电影生涯并没有那样顺利。入行后，曾国祥并没有因为父亲是曾志伟而享受特权待遇。虽然他的职务是陈可辛助理，但所做的都是些杂活，端茶递水叫外卖，打板做场记，送胶片到电影院，甚至连P图修海报的工作都要负责。回忆起那段经历，曾国祥说：“虽然之前也曾经拍过短片，但实际上我对电影工业运作的了解为零。当时很天真地觉得自己喜欢电影，就可以当导演，后来才发现做电影不是那么简单。”就在曾国祥觉得梦想与自己渐行渐远时，父亲的告诫坚定了他的信心：做人不要太计较，不要在意哪个方向，只要有机会就去做。曾国祥接受了父亲的忠告，他不在乎角色、不在乎方向，只要能积累经验他就满足。就这样在陈可辛身边默默的学习，从场记一直做到第二副导演，曾国祥学到了很多，为后期的爆发一点点地积攒势能。曾国祥表示，“我觉得陈可辛最值得我学习的是，他和拍档许月珍的认真，制作电影每个细节每一关都亲力亲为。那3年里我从不觉得辛苦、不觉得没有尽头，反而觉得要学的太多，时间不够用。”曾国祥职业生涯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他的好基友，彭浩翔。
「曾国祥的好基友，一名素有香港影坛“鬼才”之称的导演，擅长在商业电影中融入黑色幽默、荒诞离奇等元素。《志明与春娇》系列，曾让彭浩翔红及内陆。」虽然曾国祥早在2001年就开始写剧本，但直到彭浩翔执导的《大丈夫》，他才正式从电影的构思到剧本创作全程参与。这次的实战，为他后期做编剧，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很长一段时间里，曾国祥在彭浩翔大大小小的电影中担任主演或者客串：《青春梦工厂》、《伊莎贝拉》、《维多利亚一号》、《春娇志明系列》、《香港仔》等等。其中很多部都是B级片，他也被媒体形容为“活在B级片里的男人”。对曾国祥来说，这些评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积累经验。因为他坚信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的道理。詹姆斯·希尔曼在《破译心灵》一书中写道：迟早会有某个东西把我们召唤到一条独特的道路上。2007年，在积累了丰富的演员经验后，曾国祥将目标瞄准导演，他要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2009年底，他终于得到了首个机会。与尹志文联合执导了电影《恋人絮语》，这部讲述6对恋人故事的电影，开启了曾国祥的导演生涯。为了这部处女作，曾国祥可以说呕心沥血。他完全没有借助父亲的人脉，影片的投资和演员，都是他拿着剧本一个一个老板去拜访，靠着过硬的剧本和一份真诚逐个啃下来的。影片中，父亲曾志伟以演员的身份客串，算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为儿子打call。这部电影虽然评分不高，但却让曾国祥获得第47届金马奖最佳新导演提名，也算是个不错的鼓励。《恋人絮语》之后，曾国祥接连拍摄了短片《水泥》、《指甲刀人魔》和《醉后一夜》，但结果并没有达到曾国祥的预期。特别是《醉后一夜》，拍摄完曾国祥特别不开心。接受采访时，曾国祥回忆道：“作为一个导演，你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作品的话，其实也是一种伤害。拍完那部戏之后，我觉得很对不起我的监制、演员，也对不起自己。”《醉后一夜》的饱受批评，让曾国祥的日子并不好过，最失意的时候银行卡上只剩下两位数。有人就告诉他：“你可以回家找你爸爸啊！” 这句话可能比说片子差更令他恼火，“你可以说我戏拍得不好，可以说我戏演得烂，我都不介意。但你说我靠我爸，我真的会很生气。”曾国祥并没有放弃，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呢？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在新艺城之前也是吃过很多苦。“我第一次看完就觉得，这可能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项目。”在《七月与安生》中，曾国祥将这5年储备的能量全面释放。他以女性的角度切入，将自己化作七月和安生，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子的青春就这样被搬上了银幕，乃至于原著安妮宝贝的粉丝们都对它赞不绝口。《七月与安生》一举让周冬雨、马思纯破格成为金马奖双影后，曾国祥也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导演的提名。一位香港男导演，拍摄一部纯内陆女性的电影，在外界看来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曾国祥做到了。人们盛赞他，“有一种外星人的细腻感”。《七月与安生》之后，人们开始不再称呼他为曾志伟儿子，而是叫他导演曾国祥。提起《少年的你》，曾国祥说：“它真的是你的一个孩子，从你开始有一个想法，你怎么样慢慢培养它，然后拍的时候，再看着它慢慢成长。”
《七月与安生》后期阶段，监制许月珍拿着一个项目找到了曾国祥。她说：“哎，我觉得这故事挺不错，你看看有没有感觉？”曾国祥说：“看完小说其实还是很激动的，里面很多元素我都很喜欢，这个主题真的特别打动我，我特别想拍。”
决定拍摄这部片子后，曾国祥首先需要打通三个重要环节。《少年的你》改编自小说《少年的你，如此美丽》，作者玖月晞。可是小说不同于电影，剧本改编需要进行大量的二次创作。《少年的你》讲述的是内陆校园故事，与曾国祥有很大的距离感。他耐心听取编剧和周围的人提出的建议，从不同角度去解读剧本。女主角挑选非常顺利。因为《七月与安生》中，周冬雨的影后级表演，让曾国祥非常欣赏，期望与她再度合作。而对周冬雨来说，曾国祥是那个可以最大限度挖掘她表演潜能的导演，两人一拍即合。至于“小北”的演员挑选，曾国祥却迟迟拿不定主意。易烊千玺最初也是被pass的，曾国祥觉得当时的千玺还太嫩。“外型没有长开，身型偏小，年纪也有点儿小。感觉当时的他演不了小北这种17、18岁，在少年和成年人之间的过渡阶段。而且小北还是个边缘少年，演起来有一定难度。”但曾国祥对易祥千玺念念不忘，半年后当二人再次见面时，曾国祥惊叹道：“哇！他半年变得很多，完全长开了，有男人的感觉了，他就是我要找的小北。”他坦言，”重庆有很多大型立交桥、高楼，也有小巷子，这样起起伏伏的地形非常有助于电影氛围营造。”从张一白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到如今的《少年的你》，重庆的美景已多次出现在不少影视作品中。影片中的取景地自然也受到不少网友的追捧，甚至有人专门推出《少年的你》打卡地图。曾国祥在《少年的你中》，将多年对社会的深入观察和对电影的深刻理解全部融会贯通。既有王家卫的文艺、陈可辛的细腻，更有自己凌厉逼人的视听风格。
10月25日上映以来，《少年的你》票房和口碑就一骑绝尘。演技派演员张译看完影片称：太让人揪心的一部电影，好看到令人无法呼吸，从艺术到技术到责任，都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少年的你》爆火与本身的题材有着很大的关系，但都是讲校园霸凌，去年上映的《悲伤逆流成河》，票房只有3.56亿，豆瓣评分只有5.9。「《悲伤逆流成河》：改编自郭敬明同名小说，由落落导演执导，2018年9月21日上映，国内首部校园霸凌题材影片。」为什么题材相同，却有如此大的差距呢？这就是曾国祥的厉害之处。《少年的你》不仅仅是对校园霸凌事件的讲述，而是将校园霸凌提升到了青少年成长、校园教育、法律法规的高度，有着深刻的社会意义。而且影片重视细节的把控，力求将最真实的体验呈现给观众。《少年的你》成功，源于曾国祥对作品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以及自己对电影梦想的执着追求。曾国祥曾说：每一部作品都要磨好多年，一辈子也出不了几部作品，如果不能全心投入，不光对不起观众，也是对不起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梦想中的自己一定是优秀且坚强的。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灯红酒绿，工作中日复一日的蹉跎，让我们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的初衷。多少人站在镜子前，镜子中的自己渐渐衰老，但梦想仍停留在原地。然而，大部分人却被坚持的门槛绊倒。随之而来的，是抱怨命运的不公，感叹现实的残酷，最终屈服于命运，也注定了一生平凡。
奥巴马曾说：你的未来，并不取决于你现在的生活有多好或多坏。没有人为你编排好你的命运，你的命运由你自己书写，你的未来由你自己掌握。纵观曾国祥入行的18年，从小工到演员，再从编剧到导演，每一次匍匐，每一回起身，都是在为梦想续命。人生最大的奇迹，就是成为梦想中的自己，而坚持，就是实现梦想的最短路径。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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