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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青年 觉醒 - 我们一起走过的 寻着裤子的春秋，踩着人类进化的足迹，我们也许就能摸到人类社会文明史的脉搏。 人类的衣物是从最初的树叶、蒲苇草、兽皮开始的，我想我们的祖先最初不只是出于御风寒、驱虫蚊的本能，也有人类文明最初的羞耻感意识的萌芽。 我们随着一声啼哭，“呱呱”落地，来到这个混沌世界，开始了我们的人生，而我们的第一条裤子总是开档裤。 这开裆裤的妙处挺能体现我们祖先的智慧，不仅方便不知羞羞的婴儿、孩童时的大小排泄，更能让人一览无余地知晓你家添丁是否是个带把儿的。从这个角度讲，这开裆裤又似是封建思想的产物。 我记不清我开档裤穿到几岁，但我还记得撒尿和泥玩“响泥”巴巴的趣事。泥巴是我们乡村孩童最好的玩具一一玩响炮、捏小人小鸟儿、堆砌小房子还有是玩打仗必备的子弹。 咦!路上成群结队的蚂蚁在搬家呢!，黑压压的一条长龙。我们停住欢跑的脚步，排成一队，挺起小身板，撩起开裆裤，一股股热流顿时齐齐喷出，把蚂蚁的庞大的队伍冲了个七零八散，铜铃般无邪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田野;傍晚了，暮霭沉沉，村口树林里，隐隐有许多“地龙”要出洞爬树脱壳了，一口口小洞猛然泛起了洪水，我们开心地看着“地龙”从洞穴里仓惶逃出。 孩提的开裆裤自有诸多方便之处，但不雅观、不卫生自不必说，还有许多弊端，例如，一不小心常被“洋辣子”辣肿了小鸡鸡，爬树划破裤裆里的皮肉，还能感染上诸多寄生虫。 乡村孩子的童年离不开泥土，一双小手总是乌起码黑的，裤子屁股上也总沾满泥巴。那时我们小伙伴的小裤裤总是花花满绿，五颜六色。有的是姐姐的旧裤改成，尽管颜色已淡，倒也合身;有的直接是哥哥嫌小了的破裤缝补后拿来就穿，腰大筒肥的，走起路来，裤脚老绊住脚步，走不快，而裤腰总要时不时地往上提一把，总担心会掉到脚面上。 也有穿新裤子的时候，多数过年时总能穿上新裤子。其他的日子谁突然穿条新裤进入教室，总会聚来全班羡艳的目光。那时小小的身体上似乎浑身长着了狗牙，这新裤子穿不了两天就能磨破出个洞，回家必召来一顿扫帚的抽打。所以那时我们其实并不愿意穿新裤子，这打着补丁的旧裤才穿得舒心，穿得自由，上树掏鸟，下河摸虾，没有顾虑，还可以撒欢地在田头奔跑。 寒冷的冬天来了，我们开始流着流不完鼻涕，衣服袖子被我们擦满厚厚的一层鼻涕巴子，棉袄棉裤穿上了，我们如一只只笨重的小熊，可却困不住我们童年的脚步。 天寒地冻时，最怕的是早晨起床，我们总磨蹭得半天，龇牙咧嘴地把只着短裤头的光腿子往冰冷的棉裤筒里套。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忆起童年穿棉裤时冰冷刺骨的感觉还不寒而栗。可棉裤也就穿时冷，下了床，一运动就暖和了。再凛冽的朔风也穿透不过棉裤的屏障，小小的棉裤帮我们度过一个个寒冬，给了我们温暖的童年。 我记得棉裤一直穿到初中毕业，十六岁那年，秋天，我来到故乡小镇上高中时，才彻底扔掉了棉裤，穿上那时流行的红色球绒裤。那年冬天，我感觉身体轻盈多了，每天操场上晨锻的脚步也敏捷多了。 高中艰苦的学习生涯让我一生难以忘怀。夜深了，我们挑灯苦读，寒气从地面悄无声息地袭来，钻进骨髓，我们止不住瑟瑟发抖，为了抵御寒冷，只好两腿不停地抖动驱寒。这时，又不免想念起棉裤的暖和，但青春的萌动，爱美的作祟，再冷，也不会拾回肥厚的棉裤了。 说到棉裤，现在年轻人也许已不知何物。我八四年考上学校，去徐州上学，班上还有两名北方的同学穿着棉裤过冬呢。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从棉裤、球裤、毛线裤再到保暖裤，羽绒裤，已几经更新，层出不穷。 小时候最令我们羡慕的衣服是那黄军装，能有朝一日参军，穿上军装是我们每个乡村男孩子的一个梦。没恢复高考前，参军是农村孩子的唯一出路，当然大家知道提干除是狗屎运，更多的是为了能有馒头吃，有黄军衣服穿。 我们小时候每每见到穿军装的人回村探亲，立马就如小尾巴地跟着，一是讨点糖果，更是羡艳那一身飒爽威武的军装。那时家里有人当兵，就能拾到旧军装穿穿，摆摆威风。我上头是四个姐姐，没人当兵，我很失望，穿不到军装了。不想，二姐找了个当兵的对象，这年夏天来我家歇夏，送了我一套崭新的黄军装，我一下如获至宝。这套军服我倒也没穿过几水，而裤子因为裤腰肥大，妻子孕期时没有合适裤子，被我从箱子底下翻出，解了燃眉之急。 今年，暑天暴伏，这套军服从皮箱子底翻出。我捧在手里端祥了半晌，终没舍得扔掉，因为它见证了一个乡村孩子的童年的一个念想。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确良”布料的，这化纤衣料一下颠覆我们对布料的认知。夏天，我们穿上“的确良”的衬衫和长裤，我一支秃笔真无法描述出那时的喜悦与兴奋。我们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迎风吹拂起薄薄的衬衫的衣袂，鼓起笔直轻盈的裤筒，飘逸着我们的青春。村里的年轻人终于一改过去单调的老布衣衫，从此衣服进入五彩缤纷的年代。 当人们温饱无虑时，这穿衣就不只是御寒，更多的开始寻找穿衣能衬托出自己的美感了。 现代的裤子如何穿出人体线条的美，穿出个性，穿出时尚，成了服装师首要考虑的问题。 “喇叭裤扫堂灰，不是流氓也是阿飞”。我记得八十年代初，这“喇叭裤”是从港台随着流行歌曲一起传到内陆。流行到我们乡村时，老人们可看不惯这怪怪的如扫把般的裤子。可我喜欢这裤子，穿上潇潇洒洒，走路举步生风。八四年，我从徐州上学放寒假，穿了一条蓝色喇叭裤回家，顿时引来一村人好奇、羡慕、批判的目光。 再后来又有紧紧裹身的西裤流行，更能突显腿部欣长，人体线条之美，村里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女人的裤子从侧扣到和男人一样拉练在前时也着实让村里老辈儿人纠结了一番，但最终还是顺从了潮流。 踩脚裤原本是练舞人的训练、表演专用的裤子，不知怎么就一夜间在女人间流行。老的少的都穿，高挑苗条的、矮短肥胖的都穿，有人穿出了女性美臀的性感与匀称纤腿的线条美;有人勒出了女人屁股的肥厚与腿部的粗大。前者让人看了自然养眼如沭春风，后者让人看到的只是一堆会移动的肥肉，徒添了几分堵心。也许，许多女性认识到这个问题了，这紧身的踩腿裤已渐渐消失鲜有人穿，只有对自己身材自信满满的，年轻女性为向人一展美腿偶尔穿之。 牛仔裤的出现，我知道是美国西部牛仔的引领。我自认为牛仔裤的发明是人类裤子发展的巅峰。老少皆宜，四季皆可，中外风靡，还能有超越此类裤子吗? 不信，你随便打开谁家的衣柜，总有几条牛仔裤映入你的眼帘。但这几年在年轻人中悄然流行的牛仔裤，好好的裤子，膝关节冒出如撕裂般的破洞，我第一次见到很愕然。这样真的美吗?有个性吗?只是为了标新立异，特立独行!我不敢苟同，也许我落伍了，但我不是个不能接受新潮流的人。 裤子的发展到了今天似乎遇到了瓶颈，设计师们也早已江郎才尽。这几年时不时有过去风靡一时的西裤、“喇叭”裤、大筒裤等的回归。 我已过了去关注时装的年龄，只是纠结这衣柜里好多半新不旧的裤子，穿也穿不完，扔了又不舍。 那过了年代的裤子我也试着穿过几次，又感不伦不类地别扭。扔了又感是罪过，哎，都还新着呢! 我们从那缺衣少食的年代过来的人都有敝帚自珍的毛病。这一堆过了时的衣服，自然不舍扔掉，看来只能等自己百年之后由后人焚化邮寄天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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