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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流淌在老屋里的歌

 月亮乡村的徽章 2020-02-04

本文参加了【那首歌,那段记忆】有奖征文活动

黒瓦、泥墙、石子路,灶台、水缸、板壁、床。

记忆中的老屋狭小、拥挤、残破,但热闹、有趣、温暖。

  那是一栋老祖宗留下的家产,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代几辈人,一个小小的村庄里,几乎就集中在两三栋老屋中。我记事的时候,老屋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于是长大了有能力的孩子就出去另建新屋了。

童年的游戏

那时,我们还小,家里祖孙三代还挤在这阴暗潮湿又狭小的老屋中。老屋已经被一堵堵墙隔开了,有好几户人家,我们可以从大门走到中门,再从中门拐弯到旁边的人家去串门。雨天的时候,隔着天井,几户人家的孩子开门探头张望,不知道是看天、看雨,还是看人。

大人们各自在忙各自的事,从不闲着。有的结草绳,有的打毛衣,有的纳鞋底......

年龄相仿的孩子常常聚在一起,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记忆中那时似乎很少写作业,总是想着各种法子去玩。比如捉迷藏,丢手绢,跳格子,打黄牛,滚铁圈.....

我记忆最深的是捉迷藏,老外旁边就是一个集体的打谷场,冬天常常会堆积一些草垛子,那些草垛子小山一般,可高了,一个打谷场上堆着好些人家的草堆。有的堆得很结实,有的却堆得很松散,不小心会弄塌下,那可就会惹下大祸,搞不好还会让大人之间吵一架。

打谷场又正对着古老的祠堂,祠堂里面很暗,最里面是集体的粮仓,外面有一个大门锁着,但是很奇怪,大门并不落地,关在半截大门下半截有一个活动板,卡在两边的卡槽里,可以提起来。

一大群孩子只要有谁一声吆喝,很快就散开来玩捉迷藏的游戏,胆小的女孩子就在草垛子间扒个缝隙,顾头不顾尾的藏进去。于是女孩子一下子就会被找到,男孩子却常常躲了半天没人找到。

胆大的男孩子为了不被找到,偷偷的把祠堂门下面的木板取下,人爬进去,再把木板装上,躲到祠堂里,任谁也找不到。找不到的时候,我们就会大声叫喊,里面不应。我们就会假装游戏结束,高声说,再不出来,我们回去了,不玩了,最后他们只好自己再乖乖地爬出来。

这样的游戏我们可以从下午一直玩到晚上上灯,直到各家大人扯着嗓子喊吃饭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走向各家饭桌。

有人说,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在那种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孩子们就是用这样的游戏快乐着他们的童年。

过年的时候,我们不愿把新衣服弄脏,于是改换了花样——丢手绢。一群孩子,围成一圈,有一个孩子在圈外跑,丢到谁的后面,谁还没有发现,谁就去跑圈。如果发现了,就要赶紧去追,追上了,就还是原来的人跑圈,追不上就自己去丢手绢。那时大家很紧张,谁也不敢回头看,回头就犯规,于是大家神情都非常不安,有时也有不受规则的,于是就会打打闹闹。

有时吃了亏,翻了脸,就哭着离开,一会儿,觉得一个人无趣,就又怯怯的走拢去凑趣。似乎也没有谁在意谁的小气,很快就又开心地玩了起来。

孩子的世界就是那么的单纯,开心了就笑,受伤了就哭,无须顾忌他人的眼光,不要伪装出一幅苦笑的样子。

我们越长越大,我们的游戏也越来越多,跳格子、踢毽子、跳绳子、打黄牛、滚铁圈、削柳笛.......

童年不再眷顾我们,我们就被迫从游戏中走了出来,像是为了补偿失去游戏的寂寞,一支好听的歌给我们带来了欢喜。

《让我们荡起双桨》,一首一直演唱至今的歌曲,那时让我们好激动,我们要参加合唱比赛,每个孩子回家拼命背歌词,练唱腔,生怕自己会跑调,受人取笑。

老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只要有一个孩子起头,其他孩子立刻接腔唱了起来,歌声穿破屋顶,飞向打谷场,飞向田野。

歌声惊醒了睡懒觉的小猫,惊傻了摇尾巴的小狗,惊得晚归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议论。

我们唱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唱一阵,直唱到嗓子沙哑才突然惊觉。

糟了,嗓子哑了怎么比赛啊!?

如今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比赛了,最后结果是怎样的也不记得了。但是那流淌在老屋里的歌声却穿过岁月的沟坎,越过时光的隧道,带着少年的狂热,带着纯真的渴望,悠悠的敲击着我记忆的门扉,把握带回那遥远的纯粹的时光。

老屋越来越残破了,屋顶的黒瓦也老了,岁月让它不断风化,渐渐裂了,碎了,已经很难遮住风挡住雨了。老屋像驼背的老人一样,渐渐就往下缩,一场风,一阵雨,它就浑身发抖。

再后来,所有人都搬走了,人们都住进了新建的青砖大瓦的新房,老屋更老了。

可是,闭上眼,那段与游戏相伴的岁月,那支穿越岁月不的烟尘经久不衰的老歌,依然在记忆的老屋中飞扬。

永远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事物:这是童年的回忆。——杜伽尔《蒂博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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