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二》 (九) 阳朔元年丁酉,春,二月,丁未晦,日有食之。 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分别占据显要),满朝廷。杜钦见凤专政泰(太)重,戒(劝诫)之曰:“愿将军由周公之谦惧(学着周公的谦虚戒惧),损穰侯之威(少点魏冉的威风),放武安之欲(放弃田蚡的贪欲),毋使范雎之徒得间(离间)其说。”凤不听。 半民:历史就是留给后人节俭的,同样是外戚权臣,周公、魏冉、田蚡的结局还不够借鉴的吗? 半民:王凤用天象来说刘康事,尽管哥俩很不情愿,还是涕泣而别,大将军之专权,皇权旁落已很明显了。 自凤之白罢商,后遣定陶王也,上不能平(早怀不满);及闻章言,天子感寤,纳之,谓章曰:“微(要不是你)京兆尹直言,吾不闻社稷计。且唯贤知贤,君试为朕求可以自辅者(你为我访求接任者)。”于是章奏封事,荐信都王舅(信都王舅父)琅邪太守冯野王(人名),忠信质直,知谋有馀。以王舅出,以贤复入,明圣主乐进贤也。上自为太子时,数闻野王先帝名卿,声誉出凤远甚(名声远胜于王凤),方倚欲以代凤。章每召见,上辄辟左右(每次见王章,就屏退身边人)。时太后从弟子侍中音独侧听,具知章言,以语凤(王音窃听谈话内容,并告诉王凤)。凤闻之,甚忧惧。杜钦令凤称病出就第,上疏乞骸骨,其辞指甚哀(以退为进)。太后闻之,为垂涕,不御食(太后不吃饭要挟皇帝)。上少而亲倚凤,弗忍废(到底不忍心),乃优诏报凤(下诏安抚),强起之;于是凤起视事。 半民:范睢“离间”魏冉,是因为有秦昭襄王那样的雄才大略的君主,王章面对的是个本就软弱无能的“小孩子”,哪里能够成功? 冯野王惧不自安(忧惧不安),遂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子归杜陵就医药。大将军凤风(指使)御史中丞劾奏“野王赐告养病而私自便,持虎符出界归家(带着虎符越界回家),奉诏不敬。”杜钦奏记于凤曰:“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传》曰:‘赏疑从予,’所以广恩劝功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今释令与故事而假不敬之法,甚违‘阙疑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后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疑罪从无,审慎处置)”凤不听,竟免野王官。 半民:王凤就是要加强自己的权力,严厉报复王章、冯野王这些政治对手,搞反攻清算的,哪里还讲什么法制规矩,最信任的杜钦求情,也不放在心上。 汉家刘氏大权已然旁落也!今后这种形式的专权将会在王朝的末世屡见不鲜。 时众庶多冤王章讥朝廷者(百姓的眼睛是亮的),钦欲救其过(为王凤补救),复说凤曰:“京兆尹章,所坐事密(逮捕王章真实原因谁都不知道),自京师不晓,况于远方!恐天下不知章实有罪,而以为坐言事(人们还以为他是因为直言而被处理的)。如是,塞争引之原,损宽明之德。钦愚以为宜因章事举直言极谏,并见郎从官,展尽其意,加于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咸知主上圣明,不以言罪下也。(要尽力开放言路,以消弭影响)若此,则流言消释,疑惑著明。”凤白行其策焉(王凤奏报执行)。 半民:杜钦真是王凤的“智囊”,处处为王凤这个“幕主”考虑,并且还兼顾着汉家天下,真的很难。 半民:官员就该依法办事,按照制度执行,至于能力,也不是教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天生的,而应该是锻炼出来的。至于连锻炼都不行,那可就是“天分”了。没有哪个老子会做官,儿子也会做官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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