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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家

 大黄狗爱收藏 2020-02-06

从梦中突醒,想了一阵,眼睛向司令部打了个报告,说它想哭,于是我就等它哭完,然后起床记录。

摸黑穿衣,轻轻关门,开灯关灯,漱口,烧水,烤火。

打开平板,时间是5:20。

梦是什么梦?

我好像高一成绩拔尖,高二不行,高三醒悟,欲奋起直追,夺回第一的宝座。高三初考,排座位是根据上一次考试结果,高二时的考试。我走到第四(或第五)的位置,准备坐下,有人提醒我错了,把我领到十八、二十名左右的位置,我坐下了,但我心中生起屈辱。是语文考试。前面写得顺利,写至作文前一题,感觉此类题的问法有了更新 …,思索半天,提笔要写,这时题目却完全变了。烦,遂读下题,不是我擅长的主题,知之过少,难以立论并展开论述。愤而退场。学校里遇到一个学妹,她向我热情地自我介绍,说是为了锻炼交流能力,接着就是搂着我的脖子,对我脸亲了三口狠的,说是看出我不开心 ——我醒了。再次感受到现实世界。不知几点几分,手机在客厅;底色黑暗,灯在门口;被窝温暖;想...

想是作何想?竟要哭?

细节似乎很模糊了。想的先是欣赏家,欣赏爸爸妈妈,后是随之而来配合感受的一系列联想反思。进我家,首先感觉到的应该是“空”。以前不喜欢这“空”,如今才意识到这“空”背后的深意,还发现“其实不空”,有我喜欢的木质家具,有我喜欢的中国竹画、山画,有孤零零“大”放光芒的灯。“你不能说你没看到,只能说你没看懂”。爸妈没有给我们讲多少他俩的故事,尤其是以前的故事。我只能再次感受已有的记忆碎片,如今我对人的认识已经过了一个坎,回顾往事,总觉自己无理取闹,不够心疼他们。要深入理解一个人,就要知道他们的痛苦,不要急着问为什么,应该耐心接收他们的经历,那是材料,是感同身受的起点。可我根本不记得,甚至是不知道爸爸妈妈起初为我们的小家吃了多少苦头。写到这里,眼睛又湿了。这也许是我永远过不去的坎,我那时没能在他们忍受苦痛时给予多少抚慰,没有过去握住他们的手,掌心对掌心,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能看出你有心事,你可以告诉我。

随之而来的联想比较杂,要不是刚才想起要补充这一点,几乎要不记得有过这么些联想了。想起几点。高中决定了要对两个朋友—伶洁和汉麟—无私,并且努力理解他们言行中的无我成分,以修正我的自我。所有的争吵都是个人内心 自我 与 无我 之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时间是检验真情的标准;干活得抓紧,感情急不得;思考越战越勇,健身适可而止。无论何种社会,何种文明,何种政治经济制度,家庭生活都是进入社会的桥梁,是最恰当最有效的练兵场。

今天这么感性,引子是昨天看的美国儿童电视剧《family album in the U.S.A》,现在通用的译名是《走遍美国》。梦里被亲的细节也是来自该剧,Susan抱着她的祖父就是这么亲。一些想法和用词也是来自该剧,像“过去握住他们的手,掌心对掌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能看出你有心事,你可以告诉我”。 家人朋友的耐心和“you can tell me”应该是抑郁症首选的药方子。家人朋友的“you can tell me”和“take it easy”应该是预防甚至根绝的首选药方子。

另:从小学记事起,我的校园社交和家庭生活几乎绝缘。小学六年级,应妈妈建议,带过一个同学回家玩,是个留过几级的新同学,后来才知是个自私庸俗的势利眼,为了追喜欢的女生,才讨好我,邀我周末去他家玩,要我把她让给他,而她那时喜欢跟我玩。后来还告诉那个女生我家看起来多穷,我是更后来才知道这事——因为有次活动,去那女生家叫她,第一次见她家,我说她家好小,然后她反讽我家。至于他后来没再找我玩,我当时并非毫不在意,而是毫无察觉。对外的视域,我总是很小:上学,我看到学校;放学,我看到家庭。而且这桩事也让我感到一种冲突,成绩拔尖与家境贫穷,为了减少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分裂。所以我初中从没带同学回过家里,放学也从没出去找同学玩过,只有寒暑假去那时一个好友家玩过几次;在家也很少和同学联系,印象里只跟女同学用短信主动联系过一次,而且人家说有对象了hhh,还有个隔壁班的女同学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一个化学计算题,浓度稀释题,这个女生初中后半段奋起直追,跟我升入了同一所高中,市区成绩最好的高中,高中元旦晚会的一次歌舞表演上惊艳全场,古装扮相,很契合她的外观,大额头的女生都有灵气,她高考还670多呢,而我高三消颓,祸福相依,我这647,正好能随意选择北上广等大城市以外的所有城市,能去长沙最好的大学,能稳进八年制本博连读,这专业虽然还没学到啥本领,但至少给了我一个安逸的环境,让我熬过了漫长的封闭式自我对抗期,这么看起来,可以煽情地说是最好的安排。扯回到高中,高中只带过两个同学来我家,小黄和小表。大学,也有一些朋友,但是几乎都只往我心里走进来一些,但没有太远,有两个我觉得很可爱,马若宇和肖士郎,马若宇教我礼貌,肖士郎教我纯朴。大学,还有一些家教学生,哈哈,我想我在他们眼里应该都曾发过光。甚至还有一个学生弟弟和他的爸妈被我放入心底,说来也好玩,先是沫源弟接纳我,甚至无限信任我,他的爸妈也善待我、信任我,普通的家教是一周一次,一次两小时,而我跟他呢,后来几乎就是周末有时间就去,下午去,第二天才回,甚至把伶洁丢置一边,像是发现新大陆或是新玩伴,但是这样的话,家教工资的结算是个问题,啥时候算一起玩?啥时候算上课?他妈把这全交给我判断,我只需给她报个数,她立马支付宝转钱。他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他妈妈生日,我们四一起去王府井吃的剁椒鱼头,吃完后,下到王府井一楼,这时,他爸妈开起玩笑,说我俩个头差不多,可以收我做干崽,但我那时低头没做任何回应,这话题也就结束了。我那时仍纠结他爸妈对我好,究竟有多少是为我开心,多少是为儿子开心。等他去念大学,我才慢慢想通,把他们也放进心里,决定每两周去看他们一次,陪他们吃饭聊天看剧打球。而直到现在回到家里,待了这么些天,我才决心常回家看看,嗨,我这对外的视域可真够小的,只够做好眼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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