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闲时光 AFTERNOON 文：真爱 1 每到周五晚上，火锅店的生意就出奇的好。我和老公李旺忙到快1点才回到家中。 没想到以往早已呼呼大睡的儿子李锴竟然等着我们，他一边对我们嘘寒问暖，一边奉上两碗热汤。 李锴这个大懒虫今天怎么这么有孝心，让我们夫妻俩见到了西边升起的太阳。 我笑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锴，你到底有啥企图，明说吧！” 李锴笑嘻嘻地说：“妈，您不是一直想喝儿媳妇茶嘛，我已经有了个结婚对象，想礼拜天带她回家。” 我和李旺顿时开心不已，我乐呵呵地问：“那姑娘是谁？干什么工作的？是咱本地人吗？” 李锴突然停住了，犹豫了一下说：“妈，其实你是认识她的。” 我愣住了，会是谁呢？ 李锴深吸一口气说：“是谢玲。” 一听这个名字，我的心猛然往下一沉，怎么能是谢玲。 我板着脸把碗放下后说：“李锴，你是不是故意气你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谢玲一家人，为什么还要跟她处对象？她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点，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工作，要家境没家境。你昏头啦？” 李锴赶紧解释说：“妈，我咋会故意气你呢？我承认谢玲是有不足，但她心地善良，是真心对我好。再说你之前主要是跟她妈妈发生了矛盾，而她和她妈妈是不一样的。” 我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可记得小时候的谢玲跟她妈一模一样，我不喜欢。” 李锴说：“妈，人是会变的，你别拿老眼光看人。” 我撂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后，摔门回屋了。 2 我气呼呼地瘫倒在床上，与谢玲家的旧恨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18年前，我和李旺还在纺织厂当工人时，在筒子楼里分得了一间房。 我们一家三口总算不用再蜗居在公婆家里了。 搬到新家的第一天，谢玲的妈妈杨翠就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还让我们需要帮忙就跟她讲，千万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家人。 当时我还感慨这邻居不错。 然而住了没两天我就发现，这杨翠在我跟前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那天我正在位于家门口的“厨房”做饭时，杨翠笑眯眯地过来说：“李锴妈妈呀，我正拌凉菜呢，突然发现没酱油了，你能不能借我点儿？” 我二话没说就把酱油递给她。 杨翠说：“李锴妈妈，那我先回去给菜里倒上点，然后就拿回来还你。” 不一会儿，杨翠打发谢玲把酱油还回来了。 我接过瓶子时发现分量有点不对。 酱油是新打开的，我之前就用了一点点，可杨翠还回来的只剩下小半瓶。不就拌个凉菜吗？怎么能用那么多。 疑惑了三秒后，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做饭上，一点酱油，小事情。 又过了几天，我去水房洗衣服，紧接着，杨翠也端着脸盆进来了。 她一放下东西就哎呀、哎呀地大叫起来。 我赶紧问怎么了。 杨翠说：“瞧我这粗心样儿，忘记买肥皂了，现在只剩下这一丁点儿，衣服都没法洗了。李锴妈妈，要不你把肥皂借我用用？” 还没等我答应呢，她就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平时的习惯是，洗衣服和洗袜子的肥皂是分开的，所以肥皂盒里一般放有大小两块肥皂。 杨翠一见我的肥皂盒，便说：“李锴妈妈，刚好你这有两块呢，咱俩一人用一块。”说着就把那块大的拿走了。 找别人借东西，难道不应该先征得对方的同意吗？怎么就自说自取了？而且还拿走大的。这也太没有教养了吧！ 杨翠的这一行为，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3 水房发生的这一切让邻居张姐也看在了眼里。 当我洗好衣服板着脸离开时，她跟在我的后面，然后把我拉进她家说：“李锴妈妈，你刚来，估计对有些事情不了解，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你说一下，可不是我搬弄是非啊！” 我赶紧说：“张姐，您有啥就直说吧，我咋会不识好人心呢？” 张姐说：“杨翠这人自私又爱占便宜，在咱们楼里都出了名。不是管东家借盐，就是找西家借醋。而且心还贼贪，借个盐吧，恨不得把人家整个盐罐儿里的盐都舀走。所以现在都没人借她东西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些小东西她都舍不得掏钱买吗？” 张姐说：“他们家就老谢一人挣钱，咱厂效益也就这样，自然是紧张了。” 我说：“她好手好脚，咋不工作？” 张姐说：“她没学历，没技术，以前当过售货员，嫌辛苦，没干两天就辞职了，然后就一直在家。” 我说：“人穷也得有骨气吧！” 张姐说：“杨翠要是懂得这个道理，那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对了，我见你家碗柜没有上锁，赶紧弄一个。杨翠的手脚还不太干净，以前有邻居放在碗柜里的腊肉都被她偷拿走一块。” 天，这是一个什么人啊！ 听完张姐的话，我赶紧买了锁，让李旺装上。 事后杨翠又时不时地找我借着借那，我都找借口拒绝了。 她看上去非常不高兴，但我压根不在乎，反正我不会惯她这毛病。 4 杨翠的女儿就是谢玲，长得挺漂亮，跟李锴是小学同班同学，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儿。 虽然我对杨翠颇有微词，但是我起初并没有连坐到谢玲身上。 谢玲和李锴一起玩儿的时候，我总会拿出好吃的分给他们，一人一半。 很快我发现，谢玲一接过食物就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就去问李锴要。 李锴人大方又老实，总是会分给他。 没多久，我们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 在席上，我更见识到了谢玲吃饭的速度。一只烧鸡，别人还没怎么动筷子呢，几下就进了她的肚子。 杨翠也是一样，话也不说，只顾闷头大吃，仿佛是几天没有吃饭。 又过了几天，谢玲来找李锴玩儿，我拿出面包分给他们，结果谢玲吃太快差点噎住，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问谢玲为什么吃这么快时，谢玲说：“妈妈说，只有吃得快，才能吃得多。” 我顿时无语，这杨翠竟然这样教孩子。 从那以后，谢玲和李锴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敢拿吃的出来了。 我家的零食都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李锴若是饿了，跟我请示后，就自己拿来吃。 有一天我发现，刚称的二斤蛋糕少了好几块。 这李锴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而且他怎么能一下吃这么多？ 我问李锴是怎么回事，李锴红着脸告诉我是谢玲管他要吃的，他拿给谢玲了。 我又问李锴为什么不先和我说，李锴说是谢玲怕我不同意，就让他悄悄拿。 我立刻火冒三丈。不问自取视为贼，虽然是自己家的东西，但李锴这样的行为与偷何异？ 杨翠你教坏自己的女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祸害到我儿子的头上，我决不能容忍。 5 我拉着李锴来到了谢玲家，我对杨翠说：“谢玲妈妈，你家谢玲要是想吃蛋糕，可以和直接和我讲啊，为什么要教李锴偷偷拿给她？” 杨翠板着脸说：“那不是你家李锴非要送给我家谢玲吃的吗？哪里是我们要的。” 我转头问李锴，李锴说：“妈妈，真的不是我主动给的，是谢玲管我要的，要了好半天。” 谁知杨翠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家谢玲说假话咯，我女儿可从来不撒谎。再说了，就算是我女儿管你儿子要，你儿子一听就偷拿家里的，自己没有脑子，只能说明你儿子蠢呀！” 杨翠既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对李锴说：“儿子，你知道什么人愿意管人要吃的吗？就是乞丐。那些蛋糕咱就算打发要饭的了。” 这下可惹到杨翠了，她气得冲上来打我，幸好我反应灵敏，躲闪开了，接着我俩扭打在了一起。 邻居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我俩拉开。闻讯赶来的李旺和老谢，各拽各的媳妇儿回家。 李旺严肃地批评我：“不就是几块蛋糕，至于跟邻居打架吗？” 我说：“这哪里是几块蛋糕的事儿，她家孩子唆使咱儿子偷东西，这性质还不严重？” 李旺说：“那也没必要当着儿子的面动手呀，这对他的影响不好” 李旺这句话我是认可的，我确实有点冲动。 当天晚上我做出一个决定：为了给儿子营造一个更好的环境，我要效仿孟母三迁，搬离这杂乱的筒子楼，不能让杨翠的这样的人影响自己的生活。 我和李旺拿出了所有存款，又各自找家人亲戚借了不少，买下一套小小的两居室。 之后我又做出了第二个决定：辞职卖酸辣粉。 由于我的酸辣粉味道好、分量足，很快就卖出了名气。辛苦没有白费，我顺利把债还完了。 就在我家的日子慢慢变好时，因为老谢，李旺下岗了。 6 那时纺织厂的情况非常糟糕，只好实行下岗分流。 与李旺同为机修工的老谢，由于技术不行，位列在下岗名单内。 老谢在名单正式公布之前就打听到了这一消息，便卖惨央求李旺把留用名额让给他。 李旺心善，觉得老谢着实可怜，于是跟我商量要不也出来闯一闯。 人挪活树挪死，我同意了，尽管是把名额让给杨翠的老公，我也认了。 然而事后杨翠夫妻俩的态度，让我觉得李旺的一片好心喂了狗。 一般来说，别人帮了自己大忙，肯定要好好感谢。 这杨翠倒好，不仅舍不得花钱买东西来感谢我们，还不承认是李旺把留用的机会让给她家老谢，相反四处显摆老谢有能耐。 当这些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后，我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冲到她跟前跟她再打一架。 李旺拼命拉住我说：“她说就让她说呗，你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咱把日子过得红火，气死她不更好？” 在李旺的劝说下，我忍了下来。算了，好好挣钱才是硬道理。 我和李旺一起创业，先弄大了酸辣粉店，后又开起了火锅店，生意越做越红火。 李锴读书也没让我们多操心，大学毕业后，去一家大学出版社做美编，虽然工资不高，但轻松、稳定，听着也体面。 杨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 他们好不容易买下纺织厂家属院的一套破旧二手房后，才搬离了筒子楼。 谢玲的学习也不行，就念了个职高，毕业后，在一家西饼屋卖货。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有肚量的女人，所以经常会在心里不厚道地嘲笑杨翠。 我哪里想得到，命运会给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竟然让李锴跟谢玲好上。 结婚不只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接受不了和杨翠做亲家，所以我发誓一定要阻止李锴。 7 可儿大不由娘，我还是没能拧过李锴，只得无奈地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不过我也有条件，谢玲必须和李锴进行婚前财产公证。我们给李锴买下的婚房，不能添加谢玲的名字。 我原本想用这一招逼谢玲和李锴分手，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虽然内心极度不情愿，但我还是为李锴和谢玲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而且该讲的礼数一样没少。 谢玲进门没多久就怀孕了，我早早就在市里最豪华的月子会所给她订了房间。 谢玲起初的孕检都很顺利，然而16周做唐氏筛查时，结果显示高风险。 医生建议要么做羊水穿刺，要么做无创DNA产前检测。如果要做无创DNA ，得去一家私立医院做。 这个消息让我心里无比担忧。 我有个小学同学的妹妹就是唐氏儿，很大了都不会说话，而且她的心脏还有问题，做过好几次手术，一家人都笼罩在阴霾之中，别提有多心酸。 于是我催促李锴和谢玲赶紧去检查。考虑到羊水穿刺有风险，我们商量还是做无创DNA比较好。 我本来打算陪着他们去医院，可老家一个亲戚突然去世，我不得不赶回去祭奠，只好让他们自己去。 我出门前，李锴说手头有点紧，我便给李锴转了1800元检查费。 两周后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我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地了。 5个月后，谢玲生下了一个7斤重的儿子，取名为豆丁，我和李旺升级当爷爷奶奶了，别提有多高兴。 然而这个高兴劲儿只持续了1个月。 8 为了能天天看到豆丁，谢玲坐完月子后，我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到了我这边，还请了保姆。 豆丁满月第二天，我和李锴带他去医院体检，结果医生怀疑豆丁是唐氏儿。 一听这话我双腿都软了，我颤抖着问医生：“我们做过无创DNA，结果是好的，我孙子不可能是唐氏儿呀！” 医生说：“这项检查的准确率是很高，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存在假阴性的可能。这在检查单上都写明了的。对了，我记得好像做这个检查会买一份保险，如果结果为阴性，但生下唐氏儿的话是会赔偿的。” 儿保医生除了让我们去做染色体检查外，还给豆丁做了个十分详细的检查，庆幸结果还好。 李锴从网上找出唐氏儿的照片，我们一对照，越看越觉得豆丁像，整个家中乌云密布。 我和李旺在私底下很认真地讨论过，如果豆丁确诊是个唐氏儿该怎么办的话题。 我说：“如果豆丁在肚子里被检查出来是唐氏儿，我肯定会让谢玲打胎。可现在既然生出来了，就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无论怎样，我也要尽全力把豆丁好好养大。” 染色体检查的结果总算出来了，儿保医生的诊断没错，豆丁的确是个唐氏儿。 谢玲哭得像个泪人，李锴难过得连声抱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和李旺倒很平静，生活给予的坎坷是躲不过的，只能勇敢面对。 我安慰谢玲和李锴道：“你俩也别太难过了，豆丁就算是唐氏儿，也是我们李家的人，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长大。”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儿保医生提到的保单，豆丁都证实是唐氏儿了，必须找保险公司赔钱啊。 虽然这钱拿着难受，但是为了豆丁的康复，钱必须多多益善。 我便让李锴和谢玲把保单找出来。 谢玲竟然十分纳闷地问我是什么保单。 9 我说：“你做无创DNA的时候不是会买一份保险吗？” 谢玲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以为保单没什么用，就把它弄丢了。 我气得想臭骂谢玲，但还是忍住了。保单丢了应该问题不大，用身份证号能查出来。 我想了想，决定先去那家做无创DNA的私立医院查一下谢玲的检查记录。 这时的我无意中发现谢玲的神色居然十分不安。 我哪里顾得上她，赶紧和李锴去医院，然而在那家医院里竟并没有找到谢玲做检查的记录，护士又帮忙联系保险公司，提供谢玲的身份证号码后，也没有找到任何投保信息。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谢玲根本没有做无创DNA。 我生气地问李锴，明明说好了做这项检查，而且我也把钱出了，为什么就没有做？ 李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妈，做检查那天单位有个急事，我不好请假。谢玲便说让她妈陪她一起去就行，我就把钱给了她。她说把检查做了呀，不是还给我们看了报告单。” 一听到这事儿有杨翠掺和，我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我和李锴赶回家后，心虚的谢玲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不敢看我们。 李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玲颤颤巍巍地说：“我本来是让我妈陪我去检查的，结果她说我们两家都没有出现过唐氏儿，我和李锴身体都健康，又不抽烟喝酒，又没乱吃药，孩子肯定不会有问题，去做检查只是白花钱，还不如把这钱花在孩子身上呢。我就信了她的话，没有去做。” 李锴又问那报告单是咋回事。 谢玲说：“我妈说，如果让你们知道我没做，肯定会逼我再去的。就让我从网上找了个报告单，PS了一份。” 我气得问：“那1800元钱呢？” 谢玲说：“我……我妈帮我存起来了。” 李锴忍不住骂谢玲是个蠢货。 我心里那股火实在是憋不住了，必须发出来才行。我打算上杨翠家，好好把她臭骂一顿。 谁知我正准备出门时，杨翠和老谢夫妻俩却上门了。 10 老谢一见我，就充满内疚地向我道歉。 杨翠也陪着笑脸说：“亲家，你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怪谢玲。” 我冷笑道：“杨翠，如果你缺1800，你明说呀，我给你就是了，为什么要昧下这钱？” 杨翠说：“亲家，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啥叫我昧下这钱，我那是替我女儿存着，到时花也是花在我外孙身上。” 我说：“杨翠，你别在这里为自己洗白了。为了贪小便宜，你连一颗针、一丝线都不放过，更何况是1800元钱。我起初以为得个唐氏儿孙子是运气不好，没想到竟然是人祸，而这罪魁祸首就是你。如果没有你从中插一脚，谢玲去做了检查，发现有问题后及时处理，那么我家哪里会遭遇如此劫难？” 杨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呀！唐氏儿咋了，那也是一条命，你就忍心不要？堕胎是要下地狱的！” 一听这话，我真恨不得扇她俩耳光。 我回怼道：“我承认唐氏儿是一条命，可你知道这样的孩子生下来要遭遇多少苦难，不仅仅是智力问题，严重的身体会有缺陷，要做手术，而且有的活不长，我们大人的心该多痛。 就算豆丁能平安长大，以后若是李锴和谢玲不在了，谁来照顾他？你既然这么伟大，那以后豆丁这孩子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杨翠连连摆手道：“咋能我来照顾呢？豆丁又不姓谢。” 这时我突然转头冲李锴喊道：“李锴，你们一家三口就不要住在我这里了，你都成家当爸爸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自己养，不要再找我要钱。麻溜地赶紧走。” 杨翠说：“这可不行，李锴就那么点工资，豆丁且需要花钱呢，你怎么能不管？” 我说：“法律上可没规定爷爷奶奶有养孙子的义务。况且又不是我造成这一切，为什么要我来为别人的错误埋单。” 11 在我的强硬下，李锴和谢玲只好抱着豆丁离开了。 杨翠两口子也灰溜溜地走了。 李锴第二天就跑回来声泪俱下地求我们，让我们看在豆丁是亲孙子的份上不能不管他们。 说豆丁要进行干预治疗，这些都需要花钱。 还说谢玲一个人带不过来豆丁，找杨翠帮忙，杨翠说不能白帮，要求开工资。 我说：“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婚姻，自己选择的丈母娘，就该你自己去承受。” 我和李旺是真的硬起心肠对李锴他们做到不闻不问。 两个月后，李锴抱着豆丁回来了，他哭丧着脸说谢玲要跟他离婚，还不要豆丁。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杨翠要谢玲跟李锴结婚，就是看中了我家的条件。 现在我在经济上不帮衬李锴，豆丁又是个烧钱的无底洞，杨翠很可能会动让谢玲和李锴分开的心思。 若谢玲和李锴离了婚，杨翠这个搅屎棍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更想从中看看谢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她听杨翠的，抛下李锴、抛下豆丁，那这个儿媳还有啥留着的必要。 果不其然，才短短两个月，家就要散伙了。 李旺曾问我：“如果谢玲不听杨翠的，坚决和李锴在一起怎么办？” 我说：“那这个儿媳我认定了，我们倾其所有去帮助他们。” 李旺又说：“李锴离婚后，带着个唐氏儿不好找对象，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要不还是凑合算了！” 我说：“勉强凑合，谁知杨翠又出啥幺蛾子？我宁可儿子打光棍，也不想她来搅乱我的家。” 很快李锴和谢玲就办好了离婚手续，协议上写明谢玲每个月要拿1000元的抚养费，医疗费、教育费这些也要和李锴均摊。 不过谢玲向李锴哭穷，说暂时给不了。 我没有逼着李锴去向谢玲要，先记在账上，反正白纸黑字，这个责任她也逃避不了。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望着怀里熟睡的豆丁，我说：“孩子，奶奶一定要努力让你幸福地长大。”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多人会觉得我不地道，但人活着，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呢。 —— 全文完 —— 晚情PS：宝宝们，这两天我们在开年会团建了，线上线下的小伙伴都来了，我们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了，也算欣欣向荣了，小伙伴们强烈要求明年社群走向线下，我说等我减肥成功，骨瘦如柴的时候，我才和大家见面，说完，我又叫了一份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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