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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由于我和老公正处在创业初期,不得不把刚刚半岁的儿子托付给妈妈带,我只有通过手机才能听到他甜甜的声音,记得第一次在话筒里听到他软糯地叫着妈妈时,我嘴里死命应着嗯、嗯,眼角却有泪在悄悄溢出眼眶。 身在异乡的每一天,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都在想,我的宝贝,他今天听话还是调皮?又到谁家玩了?他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哭闹?天热的时候,我会想他会不会跑到家门前的那条小河边玩水?天冷的时候,我又会想他还会不会跑出去? 因为他太调皮太好动,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虽然这一切,只要一个电话打回去就全知道了,但是,电话再方便迅速,也无法减少一点点,我最深的牵挂、不舍及内疚。 每个人的童年只有一次,儿子的童年,爸爸妈妈都没有陪在身边看他哭,看他笑,看他调皮,看他懂事,听他出其不意说出一两句,使你哭笑不得的话来,这一切他所带来的幸福和快乐,我们都不能近距离体会到,只能成为我一生中无法弥补的缺憾。 视频里我问他:“宝贝你乖不乖?有没有惹外婆生气呀?”只见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没有,我很乖。”真的好想搂着他亲个不停,孩子给妈妈带来的幸福感,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替代的,这种感情最真实、纯朴没有娇饰。 有的时候我会想,在自己小的时候虽然物质匮乏,缺吃少穿,但爸爸妈妈能天天陪在孩子身边,疼惜着,呵护着。然而现在却为了赚钱,为了让孩子过得更好,只有把幼小的孩子留在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身边,虽然他们疼爱孩子的心不亚于我们自己,但也不可能代替父母,这种金钱与陪伴之间的选择,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始终都很艰难。 新年第一天刚满两岁的宝贝在视频里对我作揖:妈妈新年好,恭喜发财……都是一些吉利话,妈妈相信,有宝宝你的吉言,新的一年,我们全家一定会更好会早日团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谢谢宝贝的金玉良言,谢谢你的纯真童趣,带给妈妈快乐和幸福! 02 他学着电视里的小朋友吹口琴,在视频里吹给我听,还说,妈妈,这是我送给你的。宝贝总能给我出乎意料的惊喜,听着那断断续续的音符,虽然不够完整,但妈妈听来就是天籁之音。我不停地表扬他,宝贝太能干了,太棒了太棒了。在我的鼓励下他吹得更卖力,一遍又一遍,脸涨得通红,我看着心都疼了,只能阻止他说,宝贝,今天就吹到这儿吧,明天再吹给妈妈听好吗? 他重重地点头,乖乖放下口琴,对着我说了一声:“BYEBYE妈妈!”就飞快跑出去找小伙伴玩了。他告诉我不仅学会了吹口琴,还能一掌推倒坏人,我问他能不能推倒妈妈,他立马摇头说不能推妈妈,不能推爸爸,不能推外婆外公。 我又问,那可以推倒谁?他说怪兽,怪兽是坏人,我一下子能把他推倒。看着他像个小英雄一样握紧拳头,似乎随时准备攻击怪兽,小孩的世界除了好人就是坏人,纯粹而简单。 母亲说宝贝是个很有爱心的孩子,会疼爱比他小的宝宝,他会哄正在哭的小妹妹说:妹妹不哭哟,哥哥爱你,哥哥爱你……可能他对什么是爱并不太懂,只是想到自己哭的时候,大人们也是这样哄自己的,于是,就用到了比他小的孩子身上。 他第一次从幼儿园回来的那天,眼睛红红的,外婆问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摇摇头然后说,我想你了,明天能不能不要去?他从来就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号啕大哭,委屈难过的时候,只是低着头流眼泪,他的懂事和隐忍让我十分心疼,也让左邻右舍对他宠爱有加。 一到夏天身上就会长痱子,隔壁爷爷到田里捉了蛇炖给他吃,身上就没有痱子了,他很高兴,某天他跟爷爷说,你看我不长痱子了。爷爷说是不是今年没那么热了?小家伙说不是的,是你捉了蛇给我吃,外婆说去毒了,所以不长。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接着说,爷爷,你还会捉蛇给我吃吗? 爷爷逗他说,你听话我就捉蛇给你吃。你听话吗?宝贝点点头说,我会听话。那我还会捉蛇给你吃,吃了就不长痱子了。突然宝贝说了一句,爷爷你是现在没有自己的浩浩吗?(宝贝的名字)爷爷诧异地问,浩浩你干嘛这样说。小家伙认真地说,如果爷爷有了自己的浩浩就不会疼我了,你要疼你自己的浩浩。 爷爷心疼地抱起宝贝说,浩浩你那么乖,爷爷就算有了自己的浩浩也一样会疼你的,一样会捉蛇给你吃。宝贝高兴地问道:真的吗?爷爷真的会疼浩浩吗?会,当然会,永远都会。 03 母亲把宝贝跟隔壁爷爷的对话告诉我,我的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我们一直觉得宝贝懂事,体贴,为此很骄傲自豪,可是,小小年纪的他竟然会有那样的担忧,是因为怕大人会不喜欢他才懂事的吗?还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让他缺乏了安全感和踏实感。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会问外婆:“我的妈妈怎么总不在家?怎么妹妹的妈妈都在?妹妹的妈妈我能叫妈妈吗?”外婆心疼地搂着他说:“妹妹的妈妈你叫姨姨。”这个时候他总是睁着一对不解的眼睛问:“为什么我不能叫妈妈?” 外婆无法给他做太多的解释,只能告诉他:浩浩的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之后的很长时间,宝贝看到姨姨都不叫,姨姨问:浩浩为什么不叫姨姨?他就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从外婆的口里,姨姨知道宝贝是想叫她妈妈,于是,姨姨就说:“浩浩,那你叫我姨妈吧,好吗?”很快浩浩就开心地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喜悦与激动的光彩,不断点头说:“好,好……” 之后的日子里,就总是喜欢粘着姨姨,不停地叫:姨妈,姨妈……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哽咽着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点把宝贝接到身边,不能再错失他的成长了。 我在视频里问他,宝贝爸爸妈妈一直忙工作,没有在身边陪你,真的对不起。浩浩说,妈妈,我不怪你没有陪我玩,我有很多朋友一起玩。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非常难过。不知不觉中他已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有很多好朋友,从幼儿园一回到家里,便迫不及待地和他朋友们粘在一块,周末更是如此,除了晚上睡觉,其余的时候都和朋友们在一起,再也不是一天到晚粘着大人的那个小屁孩了。 对于我这个大部分时间只在手机里才能见到的妈妈,他也不再那么依恋,也许已经习惯了我不在身边吧。在他五岁生日的时候,我问道,宝贝同爸爸妈妈一起去深圳上幼儿园好吗?我以为他会不同意,想不到他这样问:是不是在深圳就可以天天跟妈妈在一起?外婆会在一起吗? 我说外婆也会去,他咧着嘴笑了,又问那我的朋友会去吗?我说你的朋友他们的爸爸妈妈舍不得,他哦了一声说,好吧。 终于我们不再骨肉分离,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正如宝贝说的,大海是水的家,水是鱼的家,因为鱼离不开水,孩子的家就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不需要多大的地方。真希望有了孩子后,我们都能陪在他身边伴他快乐成长,让这个世界少一些留守儿童,多一些温暖守护。 作者┃轩雅 编辑┃丄学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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