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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春雪

 工农商学兵 2020-02-07

立春刚刚过去,北京没有绽露出腊梅尖尖嫩牙,却意外迎来一场鹅毛大雪,齐刷刷覆盖起来,将京城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厚厚的雪被反射出洁白的亮光,久违了雪光,将人们的眼睛刺得生疼,但又诱惑人们忍不住伸出手,情不自禁玩弄起软绵绵的雪团,瞬间就凉透了双手,红彤彤双手,阵阵凉意扑面而来 ,不觉浑身就打一个冷战。

在这个特殊时期里,大雪天很容易让人兴奋起来,无论是隔着玻璃窗,看雪花漫天飞舞,还是踩着厚厚雪层,听鞋底那吱吱的摩擦声,都会让人激动不已。何况如今这样大雪并不常见,气候在变暖,雨水在变少,北方变干燥,南方变清冷。我们小时候戴着厚厚棉手套,堆雪人、滚雪球的场景,并不常出现在今日的京城,渐渐成了遥远的记忆。

为了追随冰雪的记忆,人们不断向北方游弋,穿过山海关,走过辽阔的塞北,到阿尔山,到牡丹江的尽头。据说那里有一个又一个洁白的雪乡,可以泡着温泉看雪花飞舞,也可以滑雪板,踩雪橇,体味那种冷得刺骨,又热得透彻的奇妙感觉。每到数九寒天,人们结伴而行,驱车向北,探寻一个白色的世界,过一个寒冷而又火热的冬之年、雪之年。

这个冬天,几乎所有的北京人,都没了这个福分。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宅在家里过年,没有了远行的自由,也没有往日喧闹,人变得懒懒的,生活变得慢慢的,嘴脸包得严严的,日子过得恹恹的。突然间飘来了一场大雪,像一个无声的惊雷,这般出人意料,这般措不及防,带来了无声的喧嚣,人们开始兴奋起来,不约而同站在楼上,趴在窗前,惊羡的看着飘舞的雪花,自由的飞翔,那轻飘飘、冷清清的样子,似乎变得暖洋洋、甜丝丝起来……那般洁净,那般一尘不染,一日间,仿佛换了一个人间。

总有人,忍不住了,包裹严实,偷偷走出家门,院落里,公园里,三三两两的有了人影,人们有意识相互躲避着,各自向没人影的地方走去,在雪地里踩出一行行清晰的脚印,人们变得少言起来、沉稳起来,偶然不得已相向而行,也变得礼貌起来,谦让起来,直视的眼神友善地示意对方“你先行”。反正也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地走,细细地看,缓缓地游。没想到有一天,大都城也摒弃了急躁的品性,过起了任性的慢生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着急,也不赶时间,谁又敢把我们怎么样。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好雪通人性,初春方降临。这也许真是一个好兆头,你看树枝上那白澈澈的如夏棉初开,湖面上白绒绒的如绸缎平铺,喜鹊欢快在树枝间飞翔跳跃,鸿雁优雅煽动翅膀,好一个静谧圣洁的世界……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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