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斤澜对他想出来的矮凳桥是很熟悉的。过去、现在都很熟悉。他没有写一部矮凳桥的编年史。他把矮凳桥零切了。这样的写法有它的方便处。他可以从不同角度来审视。横写、竖写都行。他对矮凳桥的男女老少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汪曾祺:《林斤澜的矮凳桥》
不论喜欢这种味的人多或是少,林斤澜一直在追求自己作品独有的“味”。……他笔下的人物,大体上都保持了浓郁的土气,他只是如话家常般地把人物串在一起,写他们平平常常的劳动和平平常常的感情。
——谢冕、陈素琰:《采石者的欣慰》
在当代作家中,再没有一个比林斤澜更让评论界既困惑又着迷的了。早在六十年代初,他的小说就以独特的成熟的风格,引起过人们褒贬不一的争论。中断写作十二年之后,近年来他写了三十余篇短篇小说,一篇一篇的有味儿,一篇一篇的让人捉摸不透。
——黄子平:《“沉思的老树的精灵”》
在新时期“几代同堂”的小说界,林斤澜大概始终不是能够“风靡文化圈”、尽领一时风骚的作家。然而,他的小说总是自成一世界,自成不可摹拟、难以界定的世界。
——孟悦《从历史的拯救到历史的诊断》
在中国当代短篇小说的写作中,汪先生和林先生可谓“双峰并峙”。如果说汪先生打开了“抒情”的路径,而林先生则打开了“象征”的路径。两个文坛的前辈其实接上了中国现代小说被中断了的传统。如果说,汪先生像是现代小说中的沈从文的话,那么,林先生就像是当年的废名。汪先生是感性而抒情的,林先生却是沉思而象征的。汪先生的文笔随性冲淡,林先生却是炼字炼句,每一句都有耐人咀嚼的深厚的意味。
——张颐武:《怀林斤澜先生:一个晚辈的回忆和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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