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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探真:《西游记》是一部什么样的书?

 少读红楼 2020-02-11

鲁迅在其《中国小说史略》中,将这本书归为神魔小说一类,并对明清学者从劝学、禅、道、阐明理法等予一概的否定。认为《西游记》这本书就是吴承恩一时游戏之作。

鲁迅的论断是从对《西游记》小说版本的演变发展推论而来。因为鲁迅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后之学者视之如天条,莫敢逾越。

金圣叹评《水浒》囿于《宣和遗事》,认为三十六人固有,而不能够畅谈。现代人就把鲁迅的断语当成固有的《宣和遗事》,其后读《西游记》的多把它当成神魔游戏读了。

在笔者的家乡,有一座废寺遗址。去年十月,这座庙的一块石碑机缘巧合被我发现,那是一块能够颠覆许多人固见的极有文化价值的石碑,名怀孝之碑。

春天里,我怀着朝圣之心前去朝拜,宝刹已经毁于平地,杂树丛生,寺庙前的原有一口土井溢出的泉水,依然昼夜不息地向下流淌,泉水清澈,游鱼细石,相得而趣。

庙前的两棵大朴树,枝干古朴遒劲,鹧鸪声声,甚是清幽。此寺原名白马庵。白马驼经,佛化东入。

古之寺庙多名白马,一是和佛经初入有关,二是和招提寺故事有关,据说曾经有外国国王毁寺,有白马绕招提寺悲鸣,有人告诉国王,国王感觉很惊奇,就停止毁寺,并把招提寺改名白马寺。

白马有传法护寺的寓意。佛经从西土东入,故有西游,故有白龙马。龙是中国古代的图腾标志,名白龙马,寓意西游故事是唐人西去天竺国取经。

庵里原有一块石碑,名怀孝之碑。这块碑是禅宗临济宗的六代弟子十八人连同碑主两位弟子共二十人,在乾隆二十七年为其恩师源贞大师所立。世间诸事,因缘而生。因为对这块碑和白马庵另外一块石碑的关注,所以耕种之余,对禅宗文化略作浅读。

临济宗是禅宗的一个支派。溯其源头,源于禅宗六祖惠能。《康熙巢县志》说,巢县(现巢湖)牛角山的隗东庵旧是六祖惠能的道场。读禅宗南禅发展,忽有所悟。

《西游记》是什么书?《西游记》是一本写六祖惠能的《六祖坛经》。悟空便是六祖惠能,猪八戒是惠能的师兄北宗神秀。水帘洞是曹源一滴水。

为什么这样说呢?在接下来的时间,将和大家一起共同研习吴承恩先生的《西游记》,看看射阳山人吴汝宗(吴承恩先生的字,按照中国传统礼制,后辈是不能够直呼先辈名讳的。)的书是不是一部《六祖坛经》。

金圣叹说《水浒传》是施耐庵先生借水泊一展胸中锦绣。《西游记》则是吴承恩先生借唐僧取经,显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的智慧,为众生说法。

佛谕:"知我说法,如筏喻者"。这是佛和须菩提长老的对话,也是《金刚经》里的语录。说佛的法如同渡筏过河就要舍弃。习惯说的佛度化的度,本意就是佛在和须菩提长老对话中的“筏渡”的渡,并非世俗说道的佛祖有多大的神力,如何的救助。而是佛祖开启众生的智慧,为众生结筏渡河。

佛法如筏,不可执迷。再高明的佛法过了河同样会被舍弃。就如同悟空的紧箍咒,“今已成佛,自然去矣。

何谓筏?海中的大船。从此岸到彼岸运载的工具,古时多用竹或木编结而成。筏有许多种结法。吴先生在西游开篇就有"小的们,替我折些枯松,编作筏子……我将去也。"这是外力结法。"笔者现在就是在做小的们的事业,在结不同角度理解《西游记》的筏。"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此自结筏。

《六祖坛经》说当日六祖被传了衣钵,五祖送惠能到九江江口,九江驿有一条小船,五祖摇橹要渡惠能过江,惠能道“请和尚坐,弟子合摇橹。五祖道,合是吾渡汝。能云,迷时师度,吾了自度。“这就是《西游记》筏渡的本意,渡者,度也。“度名虽一,用处不同。”得到老师的点化开悟后,理应该“自性自度”。海外必有神仙”是忽起动心,是成“业识之由”,是自性自觉的开始。

心生动念的为什么是一只石猴?本是一块仙石,受天真地秀,日月精华,有了灵通,孕育而成。"是"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赤子之身,更怀赤子之心。是"若见有心,可系鼻端,本来不见心相,何所系也。""若见有葱,可以剥削,本来无葱,何所剥也。是宋朝释延寿禅师在《宗镜录》开言 “真源湛寂,觉海澄清”。

为什么是猢狲?猢狲是《六组坛经》中禅宗五祖弘忍大师口中的"又是獦獠‘’,是小沙弥嘴中的“不知的獦獦”。獦獠,面目凶恶的南方野蛮人。惠能就是岭南新洲(今天广东新兴)人。

一片禅机,一点禅心。无父无母无性。明镜本清静,何处染尘埃。西游说什么?说众生皆有佛性。

沙僧接了抱着的散经,打开看时,原来雪白,并无半点字迹,慌忙递与三藏道‘师父,这一卷无字。’行者又打开一卷看时,也无字。八戒打开一卷,也无字。

"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有无俱无计,长御白牛车。"不立文字,直指人心,应无所住,而生此心。

见性成佛。佛是什么?为什么要到西天取经?花果山为什么叫花果山?什么叫空?为什么猴子要取名悟空?

六祖惠能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也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无树是空,非台是空,本无是空。性恶性善是有,无性是空。

猴王道:"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一生无性。"祖师道:"你父母原来姓什么?"猴王道:"我也无父母。

这就是“合婴儿之本论“,就是獦獠。无性是空,故獦獦名悟空。为何要姓孙?孙是猢狲,“合婴儿之本论“的赤子。《六组坛经》道当日五祖弘忍要传衣钵,让徒弟各作一偈来看智慧觉悟。

弟子神秀、惠能各作一偈。一本两枝,各开一朵,《西游记》主角姓孙是否还有一种意思就是六祖的偈帖渊源于释昙伦,昙伦俗姓孙。姓孙是否暗示六祖思想的师承关系。

现在心生念由,产生目标。结筏是为了渡过河,为了寻找神仙,果结缘报心中的因愿。

西游是一部筏,是吴承恩先生为众生结的筏,渡众生过河,觉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证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的果。依靠筏渡的大智慧,来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大果位,也就是成就佛的智慧。

花是现在,果是未来。红尘是花,红尘的一切是昨日的果报,也结明天的果。

吴承恩先生把现世的花,用八十一劫难开给众生看,如同《枕中记》吕翁给卢生的青瓷枕头,枕后“荣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让众生"行深般若婆罗密多时"用大智慧来观花察色。

如何把现世的花色开给众生看?吴先生请观世音菩萨和诸菩萨为众生说法。观世音菩萨就是《般若婆罗密多心经》开首的观自在菩萨。西游出场最多的就是这位菩萨。

观世音菩萨在释迦牟尼没有成佛前,他已经成佛。释迦牟尼原是观世音菩萨的弟子,叫正法明如来。后来观世音发现释迦牟尼的法比他的法高明,就倒转莲台,从佛位降到菩萨位,自愿成为释迦牟尼弟子,宣传弘扬释迦牟尼的法。

观世音菩萨非常了不起,她说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诸多佛说般若经的基础,释迦牟尼说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对《心经》的进一步阐发。这是外话。观世音菩萨是从耳根上用功得的道,《六祖坛经》言六祖惠能也是听闻客人诵读《金刚经》而萌发学佛的念头而后觉悟,听小沙弥念诵神秀的偈也是听。因为惠能不识字,因为般若经的基础是观世音菩萨说的心经。所以在西游中吴先生写悟空的金箍棒只能够放在耳中。

学佛说的是六根清净,六尘不染。眼耳鼻舌身意是六根,色声香味触法是六尘。吴先生要把观世音的法展示给众生看,要把如来的法展示给众生观。眼耳,有火眼金睛,有金箍棒,有悟空;鼻舌,有贪嗔痴,故有猪八戒;身意,有沙悟净。

故吴承恩先生的《西游记》准确地说,是一部禅话、禅案集,是一部《般若婆罗密多心经》,是一部《金刚经》,更是一部《六祖坛经》。

金箍棒就是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何谓金刚?李卓吾先生说,‘’吾闻经云‘金最刚,能催伏魔军’‘’。在西游中,我们常常看到悟空拿金箍棒在地上划一个圈,然后妖魔鬼怪就无法跨进这个圈,唐僧师徒就能够避开妖魔鬼怪的魔爪。

金箍棒号称如意金箍棒,为何有如此大的神力呢?原因就在于金箍棒其实是金刚经表述的经义,也就是金刚经的化身。金刚经其要义就是不执著,见性证心,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的法,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的果。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至高的般若智慧,依照这种智慧,心中无碍,自然就不生业障恐怖。妖魔鬼怪是业障更是恐怖。金箍棒是一种法宝,持之就是不生业障恐怖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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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塘边四爷,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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