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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第九十九回里有一节，讲梁山好汉阮小七穿戴了方腊的皇袍冠带骑马嬉戏，官军将领王禀、赵谭便诬陷阮小七有反心，弄得阮小七有功无赏，罢官回乡。 历史上确实有王禀这个人，他确实是童贯手下的一员大将。宣和四年（1122年）他跟着童贯北上，攻打燕京，担任宣抚司都统制，在白沟让辽军击败。宣和七年（1125年），金军南下攻打北宋，童贯从太原逃回汴京，留下他当副都总管，统领宣抚司兵守太原。宣抚司是地方行政机构，童贯走后，王禀就是太原的军事首长。 当时，宋朝廷增派太原的几路援军都被金军在半路击溃，王禀在外无救兵、内无粮草的情形下，坚守了八个多月。那二百五十多个日夜，是度日如年的二百五十多个日夜，他们一直坚守到城中粮尽，军民无法果腹，士兵就把弓弩上的筋甲解下来吃掉，百姓们就吃树皮和草茭，很多士兵饿得拿不动刀枪。 靖康元年（1126年）九月三日，金军攻陷太原，王禀依然带领军民和金军打巷战，身上挨了几十枪，最后投水自尽。 卷土重来 宋军二十万人几个月打不下燕京，让阿骨打一下看透了北宋的窝囊。他撤离燕京时对部下说：“让他们先高兴几天，不出三年，燕京还是我们的。” 天辅七年（1123年），完颜阿骨打五十六岁，他已经扫平辽国。随着使命完成，他的生命也到达了终点，临死的时候，他告诉继任者、弟弟吴乞买：“我灭了辽国，你来灭宋吧。” 根本不考虑什么“海上之盟”的时效期，金在灭辽战争节节胜利后，掠夺土地和财富的欲望日益增长，积极部署南下灭宋。 金将燕京移交给宋后，升平州为南京，以辽降将张觉为留守。宣和五年（1123年）五月，张觉又打出辽的旗号反金。以狡黠为能事的宋徽宗等人，竟想通过招降张觉以得到用武力和金钱都未能得到的平州地区，于是就以高官厚禄招诱张觉，张觉暗中降宋。这一违背宋金协议的行动，显然会遭到金朝的反对，但宋朝在军事上既未作援助张觉的准备，也未作防备金军进攻的准备。平州被金军攻下后，张觉逃到燕山府（宋改燕京为燕山府），宋给张觉的任命状被金军缴获。在金军的追索下，宋将张觉斩首函送金朝。事情并未就此了结，张觉事件成为金南下侵宋的借口。 金将重兵屯驻于平州、营州，准备大举南下。宣和七年（1125年）二月，天祚帝被金活捉，辽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扫除，于是竭力主张侵宋的金军将领宗翰、宗望等人，纷纷借口宋朝破坏协议，要求进攻宋朝。十月金太宗吴乞买下诏侵宋，兵分两路：西路以宗翰为主帅，率兵六万，自云州下太原，攻洛阳；东路以宗望为主帅，率兵六万，自平州入燕山，下真定，然后两路会师，直趋宋都城汴京。十二月，两路金军同时发起进攻。 东路金军攻破檀州、蓟州，宋知燕山府事蔡靖派郭药师、张令徽等率军四万五千在白河（今北京通县东北运河）迎击金军，张令徽率军先遁，金军乘胜追击，郭药师大败，退回燕山府，率所部军兵劫持蔡靖降金，燕山府所属州县悉为金军占领。 宗望命郭药师为先锋，继续南下，攻保州（今河北保定）、安肃军（今河北徐水）不克，舍城不攻继续南下，围中山不下，绕道陷真定，克庆源府（今河北赵县），破信德府（今河北邢台），进至邯郸。 西路军由云州南侵，宋朔州、武州、忻州不战而降，金军突破石岭关，进至太原城下。太原军民在知府张孝纯、宋将王禀率领下，英勇抵抗，固守待援。宋将折可求、刘光世率军四万来援太原，在汾河以北被金军击败，死伤万余人。但金西路军被阻于太原城下，难以进一步南下。 当金军两路大军南下的消息传到宋廷后，对金毫无战争准备的宋朝君臣惊慌失措，战、守、逃争议不决。十二月廿二，宋徽宗派出使节到金国求和，同时又派内侍梁方平率军赴守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南古黄河北岸）。廿六，又派何灌率兵两万协同梁方平守浚州（今河南浚县）河桥，并以李纲为兵部侍郎规划东京城守，召熙河、秦凤路经略使姚古、种师道率本路军入援，又命京东、淮西各路招募兵员，前来勤王。 宋徽宗为了欺骗人民，撤销了民愤极大的内外制造局和西城所，废止花石纲，并下诏罪己。为便于他逃跑，他任命太子赵桓为开封牧，以“监国”名义替他抵挡金兵。这也是他“私智小慧”的表现，他连儿子都要耍弄。 在大臣吴敏、李纲等人的坚持下，徽宗不得不传位于太子，也就是宋钦宗。 金东路军以郭药师为前锋，自邯郸南下，于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初二至浚州（今河南浚县）。这时梁方平率禁兵刚刚抵达黄河北岸，整日饮酒作乐，不作战守准备，金军骤至，他仓皇放弃浚州逃跑。守卫黄河南岸的何灌在北岸宋军尚有几千人未过桥时，即烧毁黄河浮桥逃遁，以致南岸无一守兵。金军先后搜集到只能乘坐六七人的十多条小船和几条稍大的渡河船，连续五天渡过骑兵，不待集结即尾随宋溃军之后，向汴京挺进。 金军将领们嘲笑道：“宋朝真是没人了，他们要是派一两千人在这里守河，我们哪能渡过河呢！” 枉费心血 正月初三，浚州失守、金军渡河的消息传到汴京，徽宗连夜逃出京城，经南京（今河南商丘）、符离、扬州、镇江南逃。这时朝廷主战、主逃的议论不一，有人主张钦宗应南逃长江或西奔关中，由于李纲等人的坚决反对，才制止了钦宗逃跑的企图。钦宗任命李纲为“亲征行营使”，全面负责汴京的防务，并遣使督催诸路勤王兵入援。 李纲受命后，积极组织军民加紧备战，完善城防设施，同时在汴京城的四面，每面配备正规军一万两千人，另以地方军和民兵协助。还组织了马步兵四万人，分前、后、左、中、右五军，每军八千人，派前军到东水门（通津门）外保护粮仓，派后军到朝阳门外汴京城壕最浅狭的樊家岗一带加强防守，其他三军作为总预备队。 城防工作刚刚有个头绪，正月初七，金军已进抵汴京城，在西北郊的牟驼岗扎营。金军当晚进攻西水门，李纲临城指挥抗敌，杀死金兵百余人，金军退走。初九，金军进攻酸枣门、封邱门、陈桥门、卫州门，李纲亲自督战，宋军将士奋勇杀敌，自清晨一直战斗到傍晚，杀敌数千，再次击退了金军的强攻。 枪头不快，努折枪杆。正当李纲组织汴京军民奋勇抗击金兵之时，宋钦宗等却在加紧进行投降活动，双方使臣往来非常频繁。 金将宗望原想在金军进抵汴京、宋朝君臣惊慌失措、各地援兵尚没有赶到的情况下，一举占领汴京，灭亡宋朝。但以李纲为首的汴京军民的英勇抵抗，使宗望的企图难以得逞。于是，他遣使和谈，进行讹诈，提出索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各一百万匹、牛马各万匹，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尊金帝为伯父，以宰相、亲王为人质等苛刻条款作为退兵的条件。宋朝君臣一口答应下来，并派康王赵构和少宰张邦昌到金营做人质。李纲扣住割让太原等三镇的诏书不发，想等各地勤王援兵赶到后再设法补救。 正月十四以后，宋将种师道、姚平仲、范琼、马忠等率各路大军相继赶到，至正月廿一，援兵已达二十多万人。李纲建议统一城内外军队的指挥权，以便协同作战。宋钦宗却另设宣抚使司，由种师道任宣抚使，指挥勤王援兵和原先驻在城外的亲征行营使司的前、后两军，只将亲征行营使司在城内的左、中、右三军和其他城防部队交给李纲指挥。李纲又主张扼守黄河渡口，断绝金军粮道，坚壁勿战，待金军粮草断绝、人马困疲、渡河北归时再乘其半渡而击之。而宣抚司都统制姚平仲则主张速战速决，夜袭金营，生擒宗望，毕其功于一役，这一建议被钦宗采纳。 二月初一夜，姚平仲率军夜袭金营，由于消息早已泄露，金军已有准备，结果宋军大败，姚平仲弃军逃跑，金军乘胜攻城，被率部前来接应的李纲击退。钦宗和首相李邦彦把夜袭金营失败的责任推到李纲身上，将李纲免职，并派使臣和割地专使带着“国书”和割让三镇的诏书、地图等到金营谢罪。钦宗等人的投降举动，激起了汴京军民的无比愤慨。 二月初五，数百太学生到宣德门上书请愿，要求恢复李纲、种师道等人职务，罢免首相李邦彦等。汴京军民数万人赶来声援。钦宗无奈只得恢复李纲等人官职。 宗望孤军深入，被迟滞在汴京城之下，一时半会儿破不了汴京，河北州郡大部分还是宋军的地盘，他担心退路被宋军切断。宗望自知犯了兵忌，着急退兵，这时，宋已答应割地赔款，又送来人质，宗望等不到宋朝交够赔款金银，便在二月初九开始撤军。 种师道建议，乘金军北归渡黄河时半济而击之，钦宗不允许；李纲建议派十余万军队尾随监视，在适当时机攻击金军，钦宗也不让。宋军眼巴巴地看着金军带走了人质和赔款，安然北归。 金军北去，东京解严，宋廷上下怡然。宋钦宗放虎归山，却以为天下从此太平，下令各地勤王兵马停止救援，各归本路，对李纲等人御敌备边、防金复犯的建议置之不理。 保卫太原 金西路军自云州起兵发起进攻后，与东路军并无战略上的协同。当东路军自汴京北撤时，西路军仍在围攻太原，在得知宗望与宋议和，讨得不少金银后，宗翰就留银术可部继续围攻太原，自己则率军南下，相继攻破威胜军（今山西沁县）、隆德府（今山西长治）。 宋闻金西路军南下，举朝震恐，急忙派使者到宗翰军中，许割三镇讲和。宗翰军于是退回太原城下，出示宋割让太原诏书，知府张孝纯拒不受诏，宗翰留银术可部继续围攻太原，自己返回大同。东路军北撤经中山、河间时，两镇军民以死固守，拒不接受割让两镇的命令，宗望率军回到燕京。 三月十六，钦宗又下诏固守三镇，命种师道为河北河东宣抚使，姚古为制置使，领兵救援太原；种师中为副使，进援中山、河间。三月廿五，姚古军收复隆德府（今山西长治）、威胜军（今山西沁县）。种师中在东路军撤回燕京后奉命进入河东，与姚古军互为犄角，共解太原之围。 种师中把辎重留在真定，率部由井陉关西进，五月初经平定到寿阳，兵行一路，没有遇到一个金兵阻拦，种师中前锋进抵离太原二十里的石桥，中军到达寿阳石坑。这时，种师中认为金军北撤了，放松了警惕。当报告有金兵从榆次赶来时，他认为是金军的零星部队北归，于是命令后军前去收捉。哪知来敌竟是金军斡论活女部主力，宋军这才仓促应战，转战至榆次熊杀岭。预定前来会攻的姚古军和自汾州北上的张灏军未能及时赶到，种师中部士卒饥困，被金军击溃，种师中战死。金军乘胜南进，在盘陀击败姚古军，接着又击败张灏部，宋军第一次解救太原之围宣告失败。 宋军第一次解围太原受挫后，主和派耿南仲等人力主割让三镇求和，遭到李纲等人的坚决反对。这时种师道以老病告归，耿南仲随即提出以李纲代替种师道出任宣抚使，蓄意将李纲排挤出朝，于是钦宗任命李纲为宣抚使。时宣抚司仅有兵一万两千余人，兵少马缺，诸事未备。李纲提出在都城“括马”，钦宗先是同意，随后又以“事属骚扰，可更不施行”。“括马”就是政府向民间征集马匹的意思。 李纲申请军需财物和绢钱各百万，只得到二十万。因许多事情还没准备好，李纲请求延缓行期，被钦宗指斥为抗拒命令。李纲被迫出发。出兵前一天，他首先将谣传军情导致姚古军失败的将领焦安节斩首，以肃军纪。进至河阳后，留驻十余日，训练士卒，修整器甲，积极备战。继而又进驻怀州（今河南沁阳），制造战车，打算等防秋兵（防备金军秋季入侵而调集的军队）到来后再进兵以解太原之围。但钦宗却下诏减罢不予调集防秋兵，李纲上奏抗论，钦宗不予理会，反而日下御批，促令李纲进解太原之围。 李纲只好在隆德府召集会议，决定四路同时并进，制置副使解潜部屯威胜军；宣抚副使刘鞈部屯辽州（今山西左权）；都统制折可求、张思正等部屯汾阳；范琼部屯南北关。但是各路主将都直接受朝廷指挥，李纲的宣抚使职务空有节制诸路兵马之名，而无指挥诸路兵马之实。因此，当进军太原之役发起后，刘鞈部先从辽州出发，被金军集中主力迎击，首先失败。解潜部由威胜军进军，被金军阻击于关南，亦大败。张思正和张灏军夜袭金娄室军，在文水大败，死数万人。折可求部也在夏山（今山西汾阳北）溃败。 宋军因分道进兵，互不协同，才被金军各个击破，宋第二次解围太原又告失败。 烽火三月 金东路军撤退后，宋朝君臣依旧麻木不仁，置边事于不问。朝中主战派李纲等人提出了集兵防秋，加强战备，以防金兵再犯的建议，均被拒绝。因此残破的河东、河北大地上，除原来的守城部队外，仅有接替李纲再次出任河东、河北路宣抚使职务的种师道所属的部队。而金第一次南下虽没有达到灭宋的目的，但其大大膨胀了的掠夺野心却更趋狂炽。还在西路军继续围攻太原期间，金即开展了再度侵宋的准备工作。征调燕山、云中、中京等八路壮丁充实兵力；诱胁西夏向麟、府、丰三州进行牵制性进攻，以阻止宋西北方面军队东调；对宋依旧是外交和军事双管齐下，用和议佐攻战，以瓦解宋君臣斗志，借和谈掩护进攻，以进攻逼宋投降。 金的进攻部署仍是兵分两路：宗望为东路军主帅，自保州（今河北保定）直趋真定府（今河北正定）；宗翰为西路军主帅，主力从云中南下，攻取太原后继续南进，在渡过黄河后两路会师东京。八月十四，金太宗正式下诏南侵。 太原自宣和七年（1125年）十二月被围以来，太原军民在王禀的率领下，英勇抗击，坚守了八个多月，太原才被金军攻陷。王禀率军退入城中，进行巷战，被金军乱枪重伤，最后投水自尽。 金东路军分两路南犯，金将耶律铎在雄州击败三万宋军，高六等在广信击败三千宋军，直奔中山，先锋将那野在中山北境击败七千宋军。当时，宋军的河北、河东路宣抚使种师道正率军四万驻扎在井陉，以策应太原和真定。宗望攻下雄州、广信之后，与种师道在井陉发生了激战，击败了种师道的部队，然后转攻真定。 金兵第一次南侵时，真定府军民在刘鞈率领下保卫了真定府。金军北撤后，真定府的绝大部分部队被刘鞈率领去救援太原。 这次金军再次围攻真定府，尽管城内宋军不满两千人，面对强大的金军，真定宋军还是在新任知府李邈和守将刘翊的率领下，奋起抗击，昼夜搏战，坚持四十天。十月初五，真定城破，刘翊率军民展开巷战，力穷后自杀。金军俘获了李邈，李邈不屈而死。 种师道得知太原、真定相继失守，一面檄召各地出兵保卫汴京，一面上奏钦宗，指出金军一定会继续南下，必须认真对待。钦宗认为他是大惊小怪，便以议事为名把他召回，种师道扶病赶回汴京，已经病重不能行动，不久病死。金东路军攻陷真定后又分兵攻中山，形势更加危急。 钦宗被迫下诏征四方兵，分全国为四道，设总管府。同时，不断派出使臣去金营求和。金假意和宋谈判，漫天要价，宋廷“凡有所求，悉从其请”，从割让三镇，以黄河为界，直到尊金帝为伯父，宋朝全部答应，并派康王赵构和王云为割地请和使，前去求和。但是，宋朝的屈辱求和，并没能阻止金军的进攻，金西路军攻下太原后，分出一部去破汾州，陷平阳府（今山西临汾），主力部队打下了威胜军、隆德府和泽州（今山西晋城）。随后破天井关，攻克怀州（今河南沁阳），击败万余宋军，直趋河阳（今河南孟县南）。 当时，宋军驻守河阳的部队有十二万人，守军将领是宣抚副使折彦质。李回也率领一万余骑兵部队赶来支援。宋金两军夹河对垒。金将娄室率先锋军主力到达河阳后，虚张声势，集中所有战鼓，彻夜鸣击，折彦质的十二万兵被吓得连夜溃逃，李回亦奔还京城。 宗翰遂引军渡过黄河，进攻西京（洛阳）。宋守将王襄弃城逃跑，金军占领西京。金分兵趋潼关，并派娄室军南趋颍昌，主力继续东进，郑州降金，宗翰军直扑汴京。金东路军自真定南下，接替种师道任河北、河东宣抚使的范讷率兵五万进至滑州、浚州一带守卫黄河，宗泽也率部在磁州（今河北磁县）活动。宗望改变了第一次南下的渡河路线，派遣部分军队出击磁州，牵制宗泽军，大部队向东前进，经过恩州（今河北清河），再折而向南，逼近大名，十一月十六在李固渡渡河。然后他派达懒率一部兵力向东南趋南京（今河南商丘），掩护主力向汴京进军。十一月廿四，东路金军兵临汴京城下，西路军也接踵而至。 此时，汴京城中只有守兵及弓箭手七万人。宋将京城诸营兵万人分作五军，作为总预备队，随时支援京城各方面的作战。另以五万七千人负责京城四壁守御。同时遣使揣着蜡丸书抄小路到河北相州，任命原派去向金求和的赵构为兵马大元帅，让他率河北宋军来援，并诏令诸路勤王兵也前来救援汴京。 十一月廿七，东路金军开始攻打通津门，没有得逞。闰十一月初一，再攻善利门，又被击退。初二，金西路军抵达城下，于是合军轮番猛攻东城、南城、北城。守城部队虽然抵挡住了金军的进攻，但兵力损耗很大。 在外援未至、内无战力之时，宋廷竟有人突发奇想，找来市井无赖郭京等人，让他们牵头招募和组成了“六甲正兵”、“六丁力士”、“北斗神兵”等刀枪不入的神兵部队，指望靠这些神兵去生擒金军统帅，击败金国大军。闰十一月廿五，郭京大开宣化门，命令七千七百七十七个“神兵”出战。金军分四翼迎战，“神兵”溃败，郭京带着“神兵”落荒而逃，金兵则乘胜攻上城墙。 汴京军民被彻底激怒了，他们自发拥到驿馆，杀死金使，成群结队地到官府讨领甲胄和武器，准备和金军巷战，情势汹汹，满城喊杀，金军只好据守四面城垣，禁止士兵走下城墙。 金军劳师远袭，长期僵持下去，对他们不利，于是金军率先提出议和退兵的谈判条件。宋钦宗是只要不打，叫干啥就干啥，所以，金军一倡议，他就马上表示投降求和，还“大义凛然”“置生死于不顾”地亲赴国难，到金营谈判投降的条件。他这步“将军”棋，还真把金军难住了，他们担心宋朝各地将因此奋起抵抗，意外生变，赶紧恭送钦宗回宫，要他诏谕各地“无得轻动”，不许人民反抗，同时向宋朝索取绢一千万匹、金五千万两。 十二月，赵构在相州设大元帅府，聚兵万人，副元帅宗泽率军会合，建议迅速支援京师。这时宋钦宗派人送来诏书，说“金人登城不下，方议和好，可屯兵近甸毋动”。此时，各地的勤王部队还在从四面往汴京赶来，宋陕西五路宣抚使范致虚、陕西制置使钱盖率兵十万赴援。得知汴京已经陷落，钱盖和西道总管王襄退走，范致虚等率军至邓州，被金军击溃。到此为止，各路勤王兵或退或溃，赵构拥兵八万，向东远去东平（今属山东）。 汴京彻底失陷，变成由金军任意宰割的鱼肉。 靖康大耻 靖康二年（1127年）正月上旬，金军急令钦宗再次到金营谈判，趁机将他扣作人质，以逼迫宋朝满足他们提出的各项条件。折腾了一个多月，他们觉得钦宗身上已经榨不出油水来了，便在二月初六下令废钦宗为庶人。三月初七，金军又扶植通金的张邦昌当了大楚皇帝。 四月初一，正是中原春色满园、桃红柳绿的大好季节，也正是大河流淌、遍地耧犁的农忙季节。可是，这年的山河无色，这年的黄河呜咽，这年的农事废弛。 无力的春阳，定格在残墙断垣的汴京城头。城门开处，大队的异族兵马涌了出来，他们是金兵，他们的行列里有押解宋徽宗、宋钦宗的小马车，还有赵氏宗室和三千多屈辱的降臣。此外，无穷无尽的车马运载着金兵勒索和掠夺来的大量金银财宝，(www.)迤逦北撤。 无力的春阳，见证了昏暗的北宋王朝的灭亡。 南宋名将岳飞称之为“靖康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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