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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溯中国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大疫情,当时中医们功绩

 林小霖 2020-02-14

在漫长的中国几千年文明历史的进程中,在不同时期,曾出现过许多种类的瘟疫,如天花、鼠疫、白喉、猩红热、霍乱、斑疹伤寒、伤寒、肺病、麻风病、疟疾和血吸虫病等。

据统计,从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20世纪,中国较大规模的瘟疫就达700次以上。

因为战争动乱或自然环境的变化,中国在汉末、明清、19世纪等时期都曾出现过大规模瘟疫流行。据各类史籍综合的不完全统计,仅仅公元119-217年,不到百年的时间里,中国就曾发生几十起大瘟疫,仅在东汉末年的30年间,有明确记载的全国性大瘟疫就高达共12次。瘟疫加上饥荒与战乱,造成 以都城洛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大量人口死亡。据官方数据记载,公元157年中国人口为5650万,而公元280年仅存1600余万,锐减了3/4。在疫情最严重的中原地区,人口仅及百年前的1/10。

曹植曾著有《说疫气》,其中:“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

包括汉代的许多典籍对当时的疫病都有比较详尽的描述,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东汉末年医学家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张仲景的《伤寒论》则以传染病诊治为依据集中探讨了外感热病证治,以六经演变为脉络,为疾病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证候提供了相应的治法方药,其中用于风寒表实证的麻黄汤、用于风寒表虚证的桂枝汤、用于邪在半表半里阶段的小柴胡汤、用于下焦蓄血证的桃核承气汤以及用于湿热 黄疸的茵陈蒿汤等在内科临床沿用至今。

后世分析认为,当时流行的瘟疫,很可能是两种与啮齿类动物传播有关的烈性传染病:鼠疫和流行性出血热,后者可能性更大。出血热的发病特征与《伤寒论》中描述的症状相似。张仲景创立的六经传变辨证模式中, 病邪从身体浅表的太阳经,传入阳明、少阳,进入阴经太阴、少阴,最后深入厥阴。流行性出血热的典型临床过程可认为遍历了从太阳到厥阴全过程,较为符合六经传变规律,如从太阳循经入腑,表现为太阳蓄水,而多直传少阴或成结胸,不愈者,再传至厥阴;太阳挟血分传经,循经入腑而成 蓄血;太阳病之变局,由太阳经循经入腑为蓄水或蓄血之后, 形成结胸等。

彼时,处于社会上层人士常服一种名为“五石散”的有毒药物以期抗御病邪,服药期间以酒作为药饵使药力发散;人们同时寄希望于方士的符水方术治病,当然可以想见,这些方法难以收获良效。

晋代葛洪的《肘后备急方》记载了治疗时气行垂死的处方“破棺千金煮汤”、治疗瘴气疫疠流行的处方“老君神明”以及“虎头杀鬼方”等预防疫病的处方。

明清时期中外交流频繁,使得许多新、旧传染病,如鼠疫、麻风、天花、梅毒、白喉、猩红热及霍乱接踵而来,流行极为严重。16-17世纪,中国华北地区总计1000余万人死于鼠疫。

师道南(清乾隆著名诗人)在《天愚集.鼠死行》中描述: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

1692年,广东佛山传教士卡罗斯.福尔考迪描述:“中国到处是贫穷落魄之人,其中最可怜者莫过于麻风病人”。这从侧面记录了当时麻风病的流行状况;

疟疾曾在全中国肆虐流行,1693年康熙曾感染疟疾;当然,还有著名的顺治康熙年间的天花。

当然,与疫病做斗争,也是医家从来不敢懈怠的事业。明清时期,医家改进了人们对于疫病的传统认识。明初王履分析这一时期传染病的发病特征和救治方法与张仲景《伤寒论》理论内容确有差别,将温病从伤寒中划分出来。

1642年,吴又可撰写《温疫论》将瘟疫病邪称为戾气、疫气,认 为疫气通过口鼻进入身体,直接攻击特定的部位-膜原(中医名称,泛指伏邪在体内潜伏的部位),并提出戾气易通过空气和接触播散流行。叶天士在继承吴又可温病理论基础上,创立卫气营血辨证体系,反对使用辛温之品来治疗温热性质 的时疫,主张采用辛凉解表或清热解毒之品治疗外感热性疾病。吴鞠通在叶天士辨证理论影响下,综合古医籍,提出三焦辨证理论:“温病由口鼻而入,鼻气通于肺,口气通于胃。肺病逆传则为心包,上焦病不治,则传中焦,胃与脾也,中焦病不治,即传下焦,肝与肾也。始上焦,终下焦”。

16世纪,治疗梅毒的药方出现,人痘接种术发明,这些医学科技史上的进步对于防治传染病具有重要意义。中医早前以“轻粉”作为梅毒处方,后由于该方易引起汞中毒,转为采用以土茯苓为主的药方进行治疗。康熙感染疟疾后,西学士洪若和刘应等进贡西药金鸡纳治疗,结果痊愈,该药作为治疗疟疾 的良药广为人知。

关于天花的防治,康熙以本人种痘免疫的经历推广人痘接种术。明末金陵四公子之一,明末科学家方以智在《物理小识》中写:“入瘟疫家,以麻油涂鼻中,既出以纸燃取嚏,则不染;或配玉枢丹,或以火攻来驱除疫疠邪气。”

方以智画像

清代,还有类似“避瘟丹”、“神圣避瘟丹”的预防药,谓“此药烧之,能令瘟疫不染,空房内烧之,可避秽恶”。

19世纪中叶,中国大部分地区出现血吸虫病,据推测,患病人数在3200万人以上。

187 0年, 传教士医生柯为良在《医馆略述》中记载当时福州疟疾较为流行。

19世纪末20世纪初,云南发生腺鼠疫,播散到香港,并延及世界。

1911年,东北三省地区暴发了肺鼠疫,并涉及河北、北京、天津及山东地区,造成6万多人死亡。

这期间,造成大量人口伤亡的传染病还包括天花和霍乱,随着人痘种植的普及,天花逐渐得到了抑制; 霍乱于19世纪初,经由东南亚传入我国,直到20世纪中叶,在我国广泛播散,致死率很高。而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世界范围暴发了流行性感冒,中国死亡人数在100万人左右。这一阶段,肠伤寒和痢疾在各种疾病死因中也占据重要位置。

中国近代名医张锡纯

19世纪,随着西方国家传教士来华布道人数的增多, 西方医学理论被引入我国。西医学对细菌和病毒的认识与检测,为疫病诊断带来有益帮助,当时对于血吸虫病、疟疾,霍乱病因、病理已逐渐探明。中医辨证理论在这一历史时期依然发挥积极作用,并开始吸收借鉴西医学较为先进的理论,尝试从中医角度予以解释,为中西医沟通与结合做了铺垫。当时较有影响的中医著作包括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何廉臣校订《 重订广温热论》和《重订通俗伤寒论》等,对传染病的临床救治具有指导意义。

清末颁布的《厅区救急药品使用法》记录了传染病防治用药方案,包括亚莫尼香酒、加波力水、哥罗定、时疫药水、止血药水、泻油、海典仿散、辟瘟粉和辟瘟水等。对于疟疾的治疗,奎宁作为第一特效药被大量使用。

当时,为了阻遏鼠疫流行,天津中医配置了神效复苏散、杀菌消毒丸、解毒活血汤、升麻鳖甲汤和生犀饮等。

上海霍乱流行时, 约700余万民众被注射霍乱疫苗。当时报纸会刊载些简便易行的防疫保健小处方,如丁子目于《天津商报》发表的防疫方法:“每日午后或晚间,食生水萝卜三两片,再将杭白菊二三十朵、香片茶叶一撮沏茶饮,最能消痰于无形,此方能防疫能免疫”。

1935-1940年磺胺类抗生素及青霉素(是药三分毒,其副作用的可怕也在以后渐渐为世人所知)出现,成为了当时病人的大救星,有效治愈了许多传染性疾病。

回顾中国历史上疫病发生过程,战争与天灾往往与其相伴,地域、经济、人口等自然或社会因素也与其 间接关联。

因此,疫病研究须将多方面因素综合分析,把握疫病暴发流行的特征,吸取历史上防治疫病的经验与教训,挖掘一些当时行之有效的方药,通过分子生物学、药理学等研究手段进行深入研究,为人类抵抗传染病魔,增强民众体质而服务。

今天,正是又一次面对“疫情”考验之期,温故而知新,众志成城,我个人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相信中央、相信政府、相信科学家,一切都会消弭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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